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跨界演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扮成这个熊样。

见瞿燕庭走来,陆文挪动一下穿着价值三十块帆布鞋的双脚,脸也稍稍别开。他的短发梳得整齐,没遮黑眼圈,那一颗小痣也去掉了。

与上午的叶小武相比,叶杉显得没那么精神。

瞿燕庭在任树旁边坐下,一起盯监视器。任树开玩笑:“叶杉这么大个头被欺负,感觉有点bug。”

陆文误会导演不满意,探头说:“其实我是虚壮。”

任树道:“小陆,你的身材数据特别好,颈臂腿和头胸腰臀,三长四维没有不合格的,比例上得了大银幕。”

陆文转忧为喜:“谢谢任导夸奖!”

他垂下眼,角度正对瞿燕庭的头顶,能看清瞿燕庭乌黑的发丝,柔软干燥,细密蓬松,额前的碎发被穿堂风吹得绒绒的,露出白皙的额头。

“瞿老师。”陆文试图攀高枝儿。

瞿燕庭仰头:“嗯?”

陆文的攀爬方式十分直接:“任导说我能上大银幕,以后您的电影如果缺人,请随时找我,我先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感恩。”

瞿燕庭面无表情地盯回监视器:“先把这一场拍好吧。”

一切准备就绪,陆文喷湿袖口和鬓角,然后去镜头前就位,教室内的“学生”也纷纷进入状态。

开机,14场1幕,场记打板。

叶杉中午去菜场帮忙,返回学校有些迟,在铃声中朝教室飞奔。

陆文跑上楼梯,鬓角挂着汗珠。

这所末流高中没有学习氛围可言,老师还没来,学生们聊天玩手机,几乎无人乖乖地等待上课。叶杉冲到教室门口,他迟到了,却依旧在门外踌躇了片刻。

陆文推开门,谁也不看,低着头走进教室。

见叶杉出现,以五六个男生为首,一大票学生捂住鼻子假装恶心呕吐。叶杉走到座位上,发现书包被丢在桌下,椅面上有一些脏污的脚印。

陆文闭着唇齿,面部肌rou绷紧了,弯腰捡起书包。

第一幕还未结束,任树喊停:“从进门开始再来一遍。”

再来,说明没过。

陆文返回门口拍第二条,走向座位的过程中再次被喊停,弄得他心里打鼓。

任树问:“小陆,步子迈那么大干什么?”

陆文回答:“他们嘲笑我,我想快点回座位。”

“理解得没问题,但拍出来不是那么回事。”任树道,“好家伙,你那大长腿的气势,我以为学校一哥进来了。”

陆文返回拍第三条,他克制住步伐,走得谨慎又畏缩。不料还没走到座位前,任树的大嗓门再次叫停。

任树说:“你别顾脚不顾脸,表情呢?叶杉的难堪你得给我,给镜头。”

当着一众配角和龙套,陆文尴尬地咽了咽唾沫,返回门口拍摄第四条。

在集体的嘲笑中,叶杉难堪地走到座位上,捡起书包,擦干净椅子,默默整理书本。在翻到一本新教辅时,叶杉盯着封皮,上面不知被谁写满“臭”字,内页也被踩满脚印。

陆文捏紧书脊,同时咬紧了后槽牙。

前座的男生幸灾乐祸:“怎么了?”

陆文低沉地说:“这是我新买的书。”

第一幕到此结束,紧箍咒似的“停”在后门响起,任树喊道:“小陆,你本来就是低音炮,阴沉沉一念词,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揍他了?语气放软,放轻,懂吗?!”

陆文赶紧说:“明白了,导演。”

上一组镜头重拍,陆文软化语气念出台词,尾音尚未落地,任树一嗓子打断道:“停停停,情绪不对!”

cao,又怎么了。

陆文隐隐崩溃。

任树问:“小陆你告诉我,新买的书被破坏,叶杉是什么心情?”

陆文回答:“愤怒?”

任树又问:“你八百万新买的跑车被人砸了,除了愤怒还有什么心情?”

陆文说:“心疼。”

“这本书对于叶杉,等于超跑对于你。”任树说,“叶杉省吃俭用新买的书,没用过就被毁了,他的心疼你得表现出来。”

第一幕第六条,场记打板。

任树喊得疲了,拳头抵在人中位置,一言不发地盯着监视器。等陆文说完台词,他打手势,命掌机继续往下拍。

没喊停,并衔接第二幕,陆文松一口气,认为这次表现得很好。

叶杉的肩膀被人扒住,后桌的男生探过来把书抢走:“谁那么缺德啊,把人家的新书祸害成这样,还写着’臭’,瞎写什么大实话。”

周围一片哄笑,陆文转身去抢,说:“把书给我。”

对方躲开叶杉的手:“你要熏死我了,你看看你自己,袖口都是湿的,卖完臭鱼烂虾能不能换件衣服?”

有人说:“人家全凭那股臭味提神醒脑,考第一呢。”

陆文立刻垂下手,无奈地重复:“把书还给我。”

后桌男生把书奋力一扔:“一本破书你就心疼了?我天天在后面闻你的鱼腥味,肺都不舒服了,你还不快点给我赔礼道歉?”

“还有我,我做cao挨着你,臭死了。”

“赶紧道歉!”

“不道歉的话,请客赔偿也行。”

言语如潮扑来,叶杉在周遭的诘难中起身,他去讲台上捡起书,返回座位时被人前后堵住,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陆文缩着肩膀:“让我回去。”

老师出现在门口,大家作罢。叶杉回到座位上。

第二幕结束。

任树终于出声,却没说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陆文心头一紧,站起来,在众人的旁观下等待导演的判词。

咣当一声,任树也撤开椅子立起来,问:“小陆,你感觉演得怎么样?”

陆文试探地说:“不太好。”

“是怎么不好?”任树追问。

陆文哪知道,其实他感觉挺好。

任树抽出一支烟叼上:“我告诉你哪不好,你无法真正理解叶杉。叶杉的难堪、隐忍、无奈,你你表现不出来,或者说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在表演。”

“你的思路是这样,叶杉委屈,所以你就演绎委屈。你怎么演?你低着头,你缩肩膀,你沉着你那张帅脸。给我的感觉是什么,这帅哥演得太认真了。可你还是帅哥,不是叶杉。”

“情绪表达要自然、要深刻、要看不出痕迹。叶杉什么情绪,你就酝酿什么情绪,而不是去假装那种情绪,懂吗?”

“你进入角色才能塑造成功,你没进入,直接干巴巴地塑造,等于相个亲就结婚,能举案齐眉就见鬼了!”

任树是急性子,又是把关的导演,向来是有什么嚷什么。当着一屋子配角和工作人员,这一通批评没含糊,劈头盖脸地朝陆文猛砸。

陆文钉在桌旁早已脸似火烧,比起丢人,他更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