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焚香祭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所以他们萎了。

这要放在现代网游里,就是双方士气的问题。一方强而另一方弱,要想增强己方士气,只要削弱对方之士气并做点振奋己方人心的事就好。

王允问:吕布是不是不能拉拢了?

崔颂答:并非如此。拉拢还是要拉拢的,只需要静待时机。

二人达成共识,王允承诺事成之后必有中风崔颂客套了一番,心道事成之后他就跑路了,再大的官再丰厚的赏赐也是枉然。

又数日,戏志才至董卓府与董卓密议,临走前,随手指了个侍女相送。

被指到的貂蝉低眉顺目,低声称是。

她忐忑地送戏志才出府,等了许久,未曾等到戏志才的只言片语。

她想起这是太师府,人来人往之下,戏志才未必敢与她摊牌,遂放下心来。岂料,没过多久,戏志才突然开口:“予你此计者,可是崔郎?”

貂蝉一惊,立即否认:“不是!”

戏志才淡淡道:“那便是了。”

貂蝉有些懊恼,知道这些谋士们不好糊弄。戏志才对于他们来说是敌非友,她打定主意咬定口风不说。

再环顾四周,原来他们已经走入太师府的小道,虽然附近仍有一些人,但距离较远,如非大喊大叫,无人听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

如此一来,戏志才与她的对话就像是普通的询问,不会引起注目与怀疑。

戏志才又道:“你的父亲是任无疾。”

貂蝉被提起了心神,转念又悲怆地想,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万事皆休,现在提起她的父亲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她会因此而将所有的事告诉戏志才吗?仍是一语不发。

“——他还活着。”

貂蝉遽然抬头。

戏志才见貂蝉不敢置信,好似怀疑自己听错的模样,重复了一遍:“你的父亲任无疾,他还活着。”

貂蝉神情恍惚了须臾,赫然怒道:“休想骗我!”

她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仿佛这几日的悲痛与忍耐都在这一刻爆发。

戏志才等她发泄完,才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貂蝉。

“这是你父亲的尺书。”

一指大小的竹牍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蚊蝇小字。

安好,勿念。

墨迹尚新,且那写错了笔画的“念”字,确实是她父亲一贯以来的错法。

貂蝉下意识地想要接过那块竹牍,但被戏志才先一步收回。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无论是你我的谈话还是我为董卓谋士一事,不可告诉第三人,包括清河崔颂。”

驿舍内,外院马棚,崔颂正拿着自制刷子为马刷毛,还未刷完,眼角看到一人慢步朝他走来。

“崔兄,”来人是那姓江名遵的士子,与他打了个招呼,“此马可是崔兄之马?当真神骏非常。”

崔颂与江遵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两句,十分疑惑——这姓江的士子每天都跟他玩偶遇、套近乎,到底想做什么?

虽说文会上也有士子“慕名前来交谈”,但崔颂的直觉告诉他,江遵找他绝非是单纯的“慕名相交”。

“搦朽”正享受着刷毛的乐趣,忽的被人打扰,不豫地打了个响鼻。

崔颂拍了拍马背以示安抚,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与江遵话别,假意提着木桶欲走。

江遵见崔颂欲就此离开,不得不进入正题。只听他长吁短叹,说反董大业受到阻挠,士人们又呈观望的态度,未来堪忧。只怕再过不久,反董的士人联盟就会形同一盘散沙,任董卓搓捏而毫无办法。

崔颂见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愤青之态,回说未必。

江遵精神一振,问他是否有了反董的妙计。崔颂似无意地道:计谋已初步成型,正准备找时间将帛书交给王允。江遵又说了些“如此甚好”“有崔兄的锦囊妙计必能马到成功”之类的奉承之语,二人就此别过。

崔颂踏入房间,甘姬见他提着木桶回来,常服的一角被水渍打湿,她忙上前接过木桶等物,替他更衣

“此等腌臜的活计交给婢子就好,怎劳公子亲力亲为?”

崔颂道了句无妨,换好衣,倚几而坐。

甘姬见他的手因为浸水而有些发白,忙道:

“天气寒凉,公子不若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崔颂从善如流。甘姬煨好酒送上,崔颂饮了一杯,放下酒樽,甘姬劝他再饮。

崔颂让甘姬打开支摘窗,望着窗外的景物,独自浅斟。

甘姬见他望着窗外的弄堂,与他讲起弄堂里的趣事。

崔颂一手持着酒杯,另一手支着矮几,偶尔回应一二句。酒过三巡,或许是不知不觉喝得酣醉,他渐渐没了声响。

甘姬见他头颅渐垂,唤了一声“公子”。

崔颂毫无反应,她又叫了好几声,俱无人应答。

甘姬轻声道:“公子,天气冷了,小心着凉。”顿了一顿,无人回应她,她又道,“婢子扶您去榻上休息。”便伸手去扶。

她一面扶着无知无觉的崔颂,一面将手探入他的衣襟。

未几,又取出手,伸入他的衣袖。

她捏住一物,正欲将手抽出,忽的,被另一只手抓住。

第72章心思为何

甘姬一僵,缓缓抬头,正对上崔颂带着冷意的目光。他的眼睛清亮明澈,哪有半点醉意?

甘姬惊慌不已:“您没……”

“这酒虽美,可惜却是下料之物,颂是万万不敢喝的。”

遂将一块浸湿的碎布丢掷在地。原来他滴酒未沾,所有酒液都借长袖的遮掩倒在这块布上。

甘姬冷汗直冒,意欲解释。

崔颂抓着她的手用力往外抽,连同一只小小的袖囊一起从袖中抽离。“啪”的一声,袖囊坠地,露出几片空白的竹牍。

“这可是你想找的东西?”

甘姬脸色渐白,明白今已人赃并获,不管是装傻充愣还是以自荐枕席为理由对方都不会相信,只得垂泪道:“是妾迷了心窍,因那江姓士子的许诺,竟想将公子写予王温侯的锦囊偷来交予他。”

“他许诺了你什么?”

“江士子……许妾之妹为妾。”

前一个妾是自称,后一个妾……是指江遵许她meimei做小?

那江遵仪表堂堂,看似文质彬彬,观其衣着,虽朴实低调,玉佩等配饰却是十分贵重的材质,若非豪族,必为富户。这样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士人,对于家世平凡、为人家婢的适龄女性来说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

然而……

崔颂道:“你不用拿江遵作幌子,你是谁指派而来的细作,我早已知晓。”

甘姬惊讶:“您果然记得。”

只是诈她一诈的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