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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不明白。”鹿冰酝拨了拨那精致的铁匣子,“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一个枷锁?自由自在的,不好吗?”楼玥桥看着他,声音低沉:“你不用想明白。”他移开视线:“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让人想不明白的。何况是感情。”“说的也是。”鹿冰酝点点头,不再费神去想了。见着他开怀了一点,楼玥桥唇角也不由自主往上翘:“我们好久没见了。这一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鹿冰酝睨他一眼:“我还等着回来喝你喜酒呢。”楼玥桥手一僵:“你要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喜酒就算了吧。”“可是楼哥,豫伯伯都催你了吧?”“你不用管这个。”鹿冰酝哂道:“还是一个人好。”楼玥桥不语,盯着他,忽而笑了笑:“你觉得好就行。”楼星环没有离开履霜院,他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下人吓得纷纷绕道,直到确定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异样,他才走出院子。回到自己的院落,他正准备将湿了的衣裳换掉,就听下人说梅姨娘来了。“星环啊,”梅姨娘看上去有些急,跨过门槛,拉着他看了看,松了口气之余,又疑惑道,“我听他们说你惹怒了鹿公子?”下人看到履霜院气氛紧张,门大开着,房间里面,凉王在给王妃洗脚,无不揣测他们是不是翻脸了,吓得她赶紧过来了。楼星环收回手,道:“无事。”梅姨娘叹了口气:“为娘的地位不高,在外面帮不了你什么。可在家里,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楼星环神色淡淡,但也没有走开。“鹿公子他身份不俗,就算他离开了王府,不是你小爹了,”她殷殷嘱咐道,“你也得好好孝敬他,知不知道?以前我们孤苦无依的时候,是他可怜我们,将我们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不然你现在哪儿能这般享福……”楼星环静静听着。“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想到刚才下人说的,梅姨娘奇怪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没有。”楼星环道。梅姨娘摇摇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别的我是管不了,可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不敬,我第一个不同意。”楼星环有些啼笑皆非,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梅姨娘走了。楼星环移开桌上的东西,白象牙蹲虎镇纸下,一张纸静静躺着。谁都看得出来,鹿冰酝对庆王没什么爱慕之意。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平静地交出这张和离书,仿佛给的是一张轻飘飘的废纸,于他而言没多大意义。可他们相处的样子,温情和谐,历历在目。那记忆如此深刻,鹿冰酝在葬礼上发红的双眼,他至今都还记得。多少次在梦中,他都恨不得死的是自己,这样鹿冰酝会不会就不那么难过了?对父亲的嫉妒,很早之前就隐秘植根在他心中。到如今,庆王妃的身份,不失为一条锁链,隐形而有实质,将鹿冰酝绑在王府。虽不至于寸步难行,但到底是一种桎梏。起码在找姑娘上,对鹿冰酝来说有着一点点限制作用。然而解开了它,他们在身份上的锁链也能应声而落。鹿冰酝嘱咐他先别将和离书拿出来,可若不拿出,他们的感情上就又多了一重阻力。他迫切地想把这条路上的所有石头搬开,好让鹿冰酝看到的路面上都是平坦干净的。这样,至少他的意愿会多一点吧。现在的阻碍,无非是那个燕媛。鹿冰酝想要寻找关于鹿青酩的身世,大多都已水落石出,只有她的动机,尚未摸清。想到鹿青酩,楼星环眼神沉了下去,所幸鹿冰酝并不是真的疼爱他,不然他怕是忍不住会发疯。楼星环手指微弯,敲了敲桌子。,,,第30章天然无害鹿冰酝不知道继子在谋划什么。昨天发完脾性,他气就消了,懒得费力气去多想。以他的性格,什么都想得开。有兴致的时候,连在鹿青酩面前他都能装一装。没兴趣了,天王老子也别想分得他一分眼神。对于楼星环,虽然鹿冰酝无法深究这种情意,但到底人是在他院子里长大的,他能肯定楼星环不会主动做什么出格的事。反正无缘无故起意的人不是他,该烦恼困扰的也绝不应该是他。他有的是资本肆无忌惮。楼玥桥和顾云思邀他去扶桑楼喝酒。鹿冰酝回绝了。“燕夫人。”止善道,“我家少爷有请。”燕媛朝他笑了笑,进了院子。履霜院曾经是庆王府里很偏僻的院子,因无人居住,冷清非常。后来鹿冰酝看中这里的清静,登门入室,直接入住,也没有人有异议。说起履霜院,鹿冰酝这些年因着和楼星环接触,想起了关于它的一件琐事。十几年前,楼星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他出手医治过梅姨娘。那时他在一家医馆门口,看到个小孩可怜兮兮地在求医,可大夫一听是为庆王府的侍妾诊脉治病,纷纷摆手不干了。他正巧得闲,就上前去:“小朋友。”小楼星环抿着唇,明明面无表情,却好似要哭出来似的,闻声看过来,有礼貌地问道:“有何事吗?”十五岁的鹿冰酝蹲下去,抹了抹他的脸:“怎么哭了?”七八岁的小孩,恰逢分辨美丑的时机。小楼星环看着眼前那张脸,愣了一下。止善抱着鹿冰酝刚买的几大包零嘴,走过来:“少爷……这又是你捡的小孩吗?”“家里有人生病了?”鹿冰酝问他。小楼星环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被美色迷惑了,如实道:“我娘病了。”他还有点小奶音,听上去可怜无害极了。鹿冰酝兴致来了,觉得他合眼缘,便道:“我可以去看一看。”到了庆王府时,两人经过了履霜院。鹿冰酝对享受有着天然的嗅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