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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纷纷效仿。花魁道:“前面有贼匪在拦路!公子小心!”少年置若罔闻,马蹄踏碎了花,沾上了香气。当真是鲜衣怒马少年过,轻裘缓带,永远冷漠骄矜。不久,见着一群挡在路上的黑衣人,流里流气,气势汹汹的,鹿冰酝勒马,“吁”了一声,停下来,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你们抢亲哪?”这是去庆王府的必经之路。黑衣人手上拿刀拿剑拿棍,看到他犹如白日见鬼,瞪大眼:“鹿少爷怎么在这!楼小王爷和顾小侯爷叫我们在此拦截迎亲队伍……”说是见到庆王府的人就乱棍开打,可没说见到鹿公子要怎么办啊!鹿公子执弓在手,一袭红衣,脸颊白净如枝头新雪,小小年纪,漂亮的脸蛋不知惹了京中多少姑娘芳心暗许。酒楼二楼的窗打开,露出两双错愕的眼睛。正是黑衣人口中的楼小王爷和顾小侯爷。白衣少年震惊道:“喂你不是要……”鹿冰酝吹了个口哨:“箭筒给我!”青衣少年二话不说,稳稳扔了个箭筒下去。“谢了!改天请你们吃酒!”鹿冰酝将箭筒挂在马腹上,扬鞭走了,将少年们的喊声抛在身后。一路无阻。庆王府比鹿侯府还热闹。也是,新娘子终究要接到庆王府来,可不是在新郎府上能观全这场戏嘛。自鹿冰酝的身影出现,喧闹声都安静了片刻。很快,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开出条路来,上前恭敬道:“王妃。”一人牵着马,一人跪下去伏在地上,等着鹿冰酝踩下来。鹿冰酝腰背挺直,眼尾轻轻上挑。王府的几扇大门都打开了,红毯铺着,脊安吻兽、压脊系着红绸带,来往的贵客中有很多熟面孔,可见这次指婚的盛大和庆王府的诚意。后面的迎亲队伍终于跟上一点了,喘着气往王府门前赶过来。一女子站在阶梯上看他,屈膝行礼,笑道:“王妃初进王府,想必羞涩。寻常礼节都不打紧,平安进府就好。”在场的人纷纷应是。鹿冰酝俯视她,眉眼未长开就好看得摄人心魂。侧王妃有些头晕目眩,努力维持住笑容:“王妃下马吧,王爷在里堂候着……”鹿冰酝不理,伸手摸出三支箭,拉弓搭上,嗖的破空声中,长箭凛冽地掠过为首侍卫的脸,远远就射中了花轿的门,惊得轿夫一抖。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和喧哗。侧王妃凝住笑:“王妃这是何意?”少年似笑非笑地看她:“去邪气,给下马威啊。”他说的声音不大,只有靠近的人能听到。可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知道。“我瞧着鹿二公子才是迎娶新娘的那位啊……”“鹿家和庆王府地位不相上下,确实是门当户对,谁是新郎又有什么不同?”“我觉着庆王府是欺负人家年纪小不懂这事啊?”侧王妃的表情仿佛吃了只苍蝇。按长平的风俗,迎娶新娘时,新郎得向轿子射三箭,新娘方可下轿。一是展示新郎懂射御,二是驱除新娘身上的邪气,以免带到夫君府里,三是给新娘一个下马威,叫她时刻谨记夫君的威严。可王爷病发卧床,如今就由得鹿冰酝做了新郎该做的事!庆王府的脸面往哪搁!庆王府在今日之前,无王妃,除王爷之外,她侧王妃独大。可一道圣旨下来,硬生生叫她送出王府的权力,她咽不下这口气。本想借着他是男子却嫁入王府这个把柄来给他个小小的下马威,也正好现在王爷昏迷不省人事,她能更好下他的面子,谁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既不穿婚服不戴霞帔,也不乖乖在轿撵里等候!她久在深闺,早听闻鹿家二公子漂亮娇气,矜贵又傲慢,却不曾想也这般聪慧胆大,夺人先机。鹿家二公子不常住京中,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和六艺,早已使他闻名长平。且他身后的势力,本就不容小觑。侧王妃思虑一番,换了轻慢的心思,恭顺道:“王妃说的是。”鹿冰酝翻身下马,稳稳落地,红发带滑过脸颊,色若冰雪,美丽夺目。豫王本在内堂,听到喧哗声出来,看到鹿冰酝,眉心一抽,越过人群,沉声道:“为何这般喧哗?”众人恭敬行礼。豫王是庆王的亲兄长,也是鹿家的至交。鹿冰酝眨眨眼,乖乖喊道:“豫伯伯。”豫王知道鹿家的计划,脑壳一疼,却也不好现在送他回去,只能摁了一下他的头:“如今成家,不可再莽撞行事。”旁观的人见他们如此亲昵,又听到他的话,心思各异。鹿家本和豫王是一头,可横空来一道圣旨,让鹿家和庆王绑在一起,众人都猜测豫王会和鹿家反目翻脸,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且豫王说的是成家,而非嫁人,也不曾纠正他射箭的举动,分明是对好友之子还有几分疼爱。鹿冰酝想起方才在街上遇到的拦路人,不知道豫伯伯回去见到莽撞行事的儿子是什么想法,口头上应了声。侧王妃道:“吉时快过了,王妃快进去拜堂吧。”鹿冰酝唇边笑意浅浅,朝豫王颔首,率先往里走。众人前拥后簇,来做客的人纷纷投注目礼,或惊异或恭敬。鹿冰酝本想去会会庆王,谁知经过庭院时,一群小孩在围着吵闹,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尖锐:“今天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你去拿这晦气的东西做什么!”一个男孩子被推搡至鹿冰酝跟前,滚到脚边的还有一包散开的草药。鹿冰酝脚步一顿。那男童被狠狠推倒在地,地板上留下几道血痕,他急急地要捡起草药,却见眼前停了一个人。他抬起头。是他方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少年。今天他趁府里的人都在忙,偷偷去拿药,回来时在门口看到他朝花轿上射了三箭,全无虚发,引得边缘的人都叫了一声好。现在,他在低头看他。美得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还漫不经心。这是楼星环在王府见到鹿冰酝时的第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