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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长秋宫从此以后就要封宫,宋雪瑶的死也没翻出什么水花,长秋宫应该是满宫城最安全的地方了。”“我同意。”严岑说。“除此之外,倒是这个东西。”许暮洲指了指那只木盒:“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它大敞着放在这,我怀疑这里面曾经有东西,但是不好说具体是什么。”严岑也看了看那只盒子,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床上散落的零碎物品吸引走了。方才许暮洲从床头的几个暗格中搜罗出来的东西被大咧咧地摊在宋雪瑶的床沿上,还没来得及被照原样放回去。严岑在那堆零碎的小物件里挑了挑,拾起了先前许暮洲看到的那只簪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许暮洲知道严岑见过的东西比他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认不出来,不代表严岑也认不出来,于是问道:“我方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这是一根骨头。”严岑说:“被做成簪子时是被生剥下来的,上面还带着血气。”许暮洲:“……”这根簪子上除了一些铜锈般的墨绿色块之外,并没有什么血渍之类,许暮洲看不出来什么血气,于是问道:“什么骨头,看得出来吗?”严岑将这根簪子重新抛回床上,又扯过床头枕头旁的小帕子擦了擦手指,说道:“狼骨。”许暮洲松了口气。不是人骨就好,一个普通的凶杀案千万不要变成连环凶杀案。“头狼被活着拆下骨头之后,还需要用秘法浸泡去腥,然后磨成簪子。簪子上头的那块石头应该是用同一头狼的血染红的……”严岑说:“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不像是中原的手法。”“外族来的?”许暮洲脑子转得很快:“会不会是进贡的东西。”“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严岑说:“东西太糙了。”他说的也有道理,按理来说,不管从属国的经济是否良好,要缴纳的贡品都好歹得过得去眼,就像宋雪瑶不可能带一只石头簪子一样。这东西原料不够贵重,再符合民族特色也不行。许暮洲皱了皱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东西不够贵重,哪怕真的是卫文轩赏下来的,宋雪瑶会放在床头暗格这样私密的地方吗。他想了想,拿起那只簪子比对了一下梳妆台上的木盒子,遗憾地发现尺寸对不上号,这木盒子过于长了。许暮洲正想将东西放下,却忽然觉得手腕上的绣球花发起热来,他愣了愣,连忙将其从厚实的衣料底下扒拉出来。但奇怪的是,绣球花上的进度没有丝毫变化。许暮洲不禁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了?”严岑回过头看向他。“进度条有反应。”许暮洲冲他扬了扬手腕:“但是任务进度没有下降。”严岑伸手摸了一把那只绣球花,明白了许暮洲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梳妆台上扫了一圈,最后转变了先前的想法,拿起了许暮洲手中的簪子,暂且收在了怀中。许暮洲正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见严岑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微微皱眉,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紧接着,许暮洲也听见了从卧室窗下走过的轻微脚步声。严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脚步走到正门前,斜靠在一只一人多高的古董花瓶后头,免得门上的油纸映出他的影子。脚步声停在门外,油纸上纤细的人影一闪而过,在门口顿了顿。许暮洲闪身躲进屏风后束起的帷帐里,就见严岑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开门,将门外正准备逃走的年轻女孩一把拽了进来。“啊——”严岑顺势从背后用三指扼住她的喉咙,用脚踢上了门,低声威胁道:“平剑营查案,不得喧哗。”来者不像是没眼力的小宫女,她虽然穿着孝服,但衣料纹饰精致,头上还带着银钗,应该是宋雪瑶亲近的大宫女。她徒劳无功地扒着严岑稳如磐石的手,白皙的脸因缺氧而憋得通红,闻言连忙点头,姿态做得很足。严岑松开手,对方踉跄一步,白着脸跪坐在了地上。许暮洲从帷帐后走了出来,见严岑摘下了腰间的腰牌,在年轻女子眼前晃了下。“你是谁?”严岑问。女子的眼神闪了闪,她艰难地撑着地板跪好了,给严岑磕了个头,低声道:“奴婢辛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陪嫁侍女,许暮洲来了兴趣。这应该是宋雪瑶在宫中最为亲近的人了,近似于心腹和姐妹之间,想必很了解宋雪瑶。“你来这做什么?”严岑问:“又跑什么?”“我……”辛夷说:“我是来给皇后娘娘打扫寝殿的,虽然长秋宫封宫,但是皇后娘娘的寝殿每天都会打扫一次。我刚才是看到门外的挂锁被人弄坏了,所以想先去禀报——”严岑还是个伤员,许暮洲走过来的时候顺手给他拎了个圆凳搁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严岑扫了一眼,顺从地坐了。好在那宫女头埋得低低的,并不敢正眼看他俩。“打扫寝殿这种小事,也需要大宫女亲手做吗?”严岑问。他问话时的语气不高不低,也并不显得有什么威胁意味,辛夷却整个人一抖,更深地把头埋在了手臂之间。“是,皇后娘娘的寝殿向来都是亲近之人打扫……自从她离世后,都是我亲手收拾的。”辛夷说:“我想念皇后娘娘,所以也想为她做点事……”辛夷说着,大着胆子飞速抬头看了严岑一眼,磕磕巴巴地问:“大人,您是来——”“我是来查案的。”严岑说:“你们娘娘的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辛夷又是一抖,说道:“我,我不……”“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贵体安康是何等大事。”许暮洲适时插话道:“若是皇后娘娘走得不安稳,案情又未查明,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大皇子,想必都不公平。”“大人千万不要听信宫中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什么闹鬼都是无稽之谈。”辛夷连忙地抬起头,惶急地说:“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不必再扰她安宁了。”她这个态度与先前那副谨慎小心的样子大相径庭,严岑微微眯起眼睛,不说话了。辛夷被他打量得脸色发白,掐了掐手心,努力跪在原地接受着他的目光。许暮洲跟严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闻言轻声笑一声,说道:“平剑营查案,自有章程。”辛夷缩了缩肩膀,低声应了句是。“走吧”严岑开口道:“今日之事若敢透露半个字——”“大人放心。”辛夷知道这些人她惹不起,连忙道:“必不敢的。”她说完瞥了一眼严岑的脸色,支着地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