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笼中缪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这么正式,还要特意将他带到书房来呢?

陈景焕在桌子的对面落座,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面的距离,易澄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换上了一支红玫瑰插在玻璃瓶里,露出它下方纤细的茎。

“我考虑过你之前的话。”陈景焕忽然出声。

易澄反而是疑惑起来,他说的什么话?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也被陈景焕捕捉到:“你说,你想做我的爱人。”

“不……”易澄下意识摇头,他已经被陈景焕拒绝太多遍了,每次被拒绝,迎接他的都是男人莫名的怒火,拒绝已经成了下意识的选择。

但在他能把话说完之前,陈景焕已经站起来,倾身对着易澄吻了下去。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陈景焕只能将手撑在桌面上来保持平衡,他没有束住易澄的任何动作,如果男孩不愿意的话,只要稍微往后仰一仰身子就能躲开。

但易澄没有……

这不是陈景焕第一次吻他,但却是第一次将隐藏在心底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易澄面前。他抓在桌子上的关节发白,吻得凶狠,说是调情不太符合,更准确的说,陈景焕的吻就像是一场猎杀。

他咬在易澄的下唇上,直到听到男孩发出一声轻哼,尝到一点铁锈味,他才总算松了口。男孩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因为亲吻过度而变得有些红肿,上面蹭着一层水光,被咬到的地方渗出了一点血珠。

陈景焕用大拇指擦过易澄的嘴唇,看着那抹红色在嘴角划出一道直线。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本能冲动的本身一定是爱欲和毁灭性的混合。*这句话放在这种情况下倒是贴切,陈景焕不无自嘲的想,他从懂事起就在试图逃避的所谓“人性”,最终还是成为了他思想的主导。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易澄在愣神的时候,听到陈景焕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男人是在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这样一句话,却莫名让他觉得鼻头一酸。他知道陈景焕在说什么,他是在说他的艺术,他在说他内心深处的那个神秘殿堂。

从来没有人踏足过艺术家的内心世界,就算是易澄和他朝夕相处,也一样。

“没有我之前,你一定也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易澄安静开了口,他总算明白陈景焕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书房里面谈论这件事,只有两个人保持着相对的距离,气氛才能稍显冷静,“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如果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就能再接着设计出漂亮的作品了?”

易澄对着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任何杂质掺杂其中,一双眼睛明亮的好像森林里的小鹿……陈景焕愣住了。

他想要说的一切都卡在了嗓子里,他本来想说,那以后就依你的,再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物,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厮守到生命尽头的一天,这将会是他留给这个并不怎么完美的世界,最后一件理想主义的作品。

但是他在易澄这种缓慢而坚定的眼神中,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无法再将易澄看做是他的木偶或者玩具娃娃,自从他走出玻璃橱柜的一刻,陈景焕一直以来自我催眠出的臆想就已经破灭,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每次用强制手段压制住易澄的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他会跟着男孩一起疼痛,因为……因为他爱他。

面前的男孩还在继续没有说完的话:“我累了,陈景焕。虽然我还……”虽然我还喜欢你,但是一直坚持下来,实在很辛苦。

就算是一块柔软无骨的海绵,不停地戳弄它,早晚有一天它也会变得干瘪,最终走向破碎。这个时候的海绵,还是会努力汲取周遭的清水,但是,不管它再怎么努力,坏掉了就是坏掉了,很难再去像原先一样热烈地汲取,它已然不再饱满。

“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东西,有一天,你会忘了我这个不怎么听话的小孩,然后重新执起笔来,画出一颗崭新的星星。”

只是那颗星星不再是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安静地看着陈景焕,仿佛刚刚开口说话的人也不是他一样。他在等待着陈景焕的暴怒,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手段……不管是什么手段,他都无法反抗,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都听到窗外的树上,鸟雀落下叽叽叫了又走,钟表犹如永不停歇的巨大齿轮,不为任何人停留。

预想之中的暴怒并没有到来——他被男人蓦地从背后抱进了怀里。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润湿了他的颈窝……那个他心目里无所不能的男人哭了。

第70章

易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陪着陈景焕喝酒,在他印象里,陈景焕对烟酒这类东西一向没有什么兴趣。

他素来喜欢清净的东西。

可那天晚上,陈景焕却抱着瓶白兰地当着易澄的面,一杯一杯喝下去,喝到最后,男人是醉了个彻底。陈景焕很反常地咧嘴冲着易澄笑了一下,转头就将酒瓶子里最后剩下的一点酒对着敞开的窗户就倒了下去。

星辰寥落,月光倒还算明亮,照着下面一片白玫瑰花田,泛着圣洁的光晕。本来好端端歇在夜里,却被从天而降的酒液淋湿了花瓣。

易澄被陈景焕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拦他,怕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陈景焕收了手,将只剩下一点酒液的酒瓶放到了两个人中间。这会他们俩正在主卧的飘窗前面坐着,易澄盘着腿,做得端正,陈景焕却是喝醉了一副公子模样,不拘形迹歪斜在他对面。男人坐姿看上去随意,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睛却是紧紧盯在易澄的身上,生怕他跑了似的。

那种眼神让易澄莫名有些发怵,他不敢再跟他提要走的事情。

“你要尝尝看吗?”陈景焕忽然用手在酒瓶子旁边点了两下,抬眼看着易澄。

原先易澄在剧团自然没喝过酒,而自从被陈景焕带回家之后,那男人一向对他管教严格,别说是喝酒,哪怕是酒精饮料都没让他碰过,这会竟然破天荒将一瓶白兰地推到了他面前。

心里面莫名有点闷,易澄半是好奇,半是赌气,真的握住了酒瓶往最里面灌。辛辣的酒液从喉咙里滚过,落到胃里仿佛燃起一团火。男孩不会喝酒,这会一罐一大口,差点吐出来。

刚咳嗽了两声,酒瓶子就被陈景焕从他手里抽走,随着一道抛物线,丢到了花圃里去。

幸好别墅自带一个庭院。

易澄愣怔地看着陈景焕,刚喝下去的酒只在胃里面翻滚,还没来得及上头,可是,看着男人在月光下,鼻梁挺拔的轮廓,他却莫名觉得醉醺醺的。

“我们……”陈景焕开了口,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