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雨声绕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了前房主留下的塑料凳,和旁边实木的并排。

“没有两把椅子,你坐我的吧。”

欧阳黎转头终于发现对方诡异的笑容,背后一阵恶寒:“你笑什么?”

“没什么。”陈子侑嫌麻烦,一屁股坐上塑料的那把,英勇就义的表情:“我准备好了,讲吧。”

窗推开了小半,这个季节的夜风已经裹上明锐的凉意。正式开讲陈子侑才顿悟,老欧不是想搞羞耻py,而是真的热衷教书育人。

卷子题排得挤发挥空间有限,欧阳黎挽起袖子,从手边的便签抽了张白纸照着例题重画了一遍,再继续讲。

暖光将他轮廓分明的棱角衬得温柔,快三十的人了,和他说话的口气却像课外时间做家教的白衣学长:“注意这点的经纬度,不要被B选项迷惑……”

当老师的好像自带圆规三角尺,陈子侑干巴巴地盯着滑动的笔尖,看着它,神思却放空到无人之境,回神忽觉老欧这个圆画得特别圆。

真不想听,是真得困。

不是欧阳黎讲得不好,十年前陈子侑就不是典型意义的好学生,嫌累嫌晒嫌冷嫌耽误他打游戏,用各种理由逃补习班,误打误撞走上教书这条路。

都成给别人补课的了,还要被抓来开小灶,陈子侑只恨当年地理课净补觉来着,没好好听讲。

坚持到卷子翻篇,他实在撑不住了:“老欧,你先停停,容我去趟洗手间。”

欧阳黎眨眨眼,轻轻放下笔:“好。”

陈子侑进了厕所,裤子都不脱,直接坐马桶盖上刷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朋友圈来自35秒前——【学生逃课怎么办,在线等,急。】

附图83分考卷一张,左上角老年人专用椰风海韵的头像。

发照片也不知道把名字打码,现在人尽皆知陈子侑想不开答地理卷,还只考了83分了。

教书救不了中国人回:[没逃,中场休息呢欧阳老师。]

内容、时间段、陈子侑的回复、加上试卷上的名字,槽点太多了,他们的共同好友全是附中的同事,且半成以上和他们太熟,点赞哈哈哈一条龙就对了。

不知道陈子侑还回不回来,欧阳黎没全收起,简单整理下桌面,把东西归拢好,去阳台吹会风。

阳景公寓的社区和闹市隔了些距离,喧闹从远方传到耳边,愈来愈稀,和依旧聒噪的蝉叫一同入耳,并不那么令人拒绝。

夏日渐渐逝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电话铃响的时候手机刚好在他手边儿,响没两声便接了,欧阳黎飘渺的情绪一下被拍散:“人民教师大晚上做家教呢?”

老欧笑了声,不急不徐道:“家教好歹有钱赚,我是义务劳动,学生还不爱听。”

那边原本做好了和他舌战几回合的准备,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反而愣了,哽了下嫌他无趣:“还以为你又要说教了。”

“你这人不借机报复两句就心痒,我已经习惯了,拒绝给你开口的机会。”欧阳黎拿手机的手不方便,嘴叼着烟点火,点了好几次才点着。背风吸了一口:“怎么这么有空,公司不加班吗?”

“别他妈提了,池子昂那个大傻/逼天天来S社折磨老子。”

提到加班黎离就来气,公司规划下半年的新项目是个大制作,剧本、演员和导演组磨合三个多月,卡在秋天正式开机。

来年六月上映的电影今年十月拍已经够晚了,宣发跟进,后期制作差不多要八十几天,池大导演还一直没事找事,净制造乱子害他加班。

晚上池子昂邀所有参与人员吃饭,投资的金主爸爸死也不去,饿着肚子待在公司加班,火憋肚子越想越气,言语间透着酸:“倒是你最近过得挺滋润啊。”

“还好,同事好相处,室友关系和睦。”欧阳黎表示自己岁月静好:“晚上我们还提起了你——”

“提起我什么了?”

“……送的那面锦旗。”欧阳黎补上后半句。

“噢,跟那个陈……”黎离回忆着卷面上潦草的字迹:“陈干伯?”

“子侑,你就算不识字,猜也猜个好听的吧。”

“嘁,他叫什么关我屁事。”

风将他的衬衣吹鼓,弥散了些许体表的温度,欧阳黎磕了磕烟灰:“你别这样,小陈老师人不错的,前几天在酒吧要不是人家帮忙,第二天我就上不了班了。”

黎离眉头一皱:“你又去喝酒了?到底是谁半个月前跟我再也不碰酒的。”

“应酬免不了的嘛,而且我又没干什么。”

打官腔的话,黎离嘀嘀咕咕:“得了吧,你喝完断片我还不知道……”

“你不要总是对我抱有成见。”黎离经常拿过去说事,时间一久欧阳黎不乐意了:“我第二天问过小陈老师了,他也说我什么都没干。”

“等会,什么意思。”黎离脱离老板椅的诱惑,一下子坐直了,眉头紧锁:“你问了你干了什么蠢事他说没有?”

欧阳黎不以为然:“是啊。”

“……”

最近公司的撑台艺人出了点事,黎离奔波整整两天没睡,眼底熬出青色,听完更是额角突突地跳,满胸满腔的脏话,堆积成实体的话能把欧阳黎活埋。

去他/妈的,屁的没有!

同窗十几年,相当于和他走过了人生的一半,欧阳黎什么德性他没见过,没有人比黎离更清楚这人喝醉了是什么状态,哪怕是欧阳黎本人。

偏偏这个节骨眼,陈子侑回来了,迈进来发现老欧不在椅子上又退到门口,指骨节磕了两声门板:“哈喽欧阳老师,课还讲吗?”

欧阳黎笑着指了指手机,顺便捂住了听筒:“稍等我一下,朋友打来的电话,你先坐吧。”

陈子侑比了个‘ok’的手势,坐没坐样,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不得不说每天拉他运动是有效果的,身上的rou比他们刚见面紧实了点,睡衣贴身,脊骨沟凹下一条痕迹。

“好神奇,我学生居然自己回来了,”欧阳黎感慨。

话筒里干喘气不吭声,欧阳黎等了几秒,关切地问:“老离,你怎么了?”

黎离更气了:“我这边接到个文件,不说了。”

“哦,好,那你注意休——”黎离不想听那些屁话,装成真的很忙的样子,将客套的关心利落斩断。

A市云层稀薄,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可以直观到苍穹闪烁的疏星,夜景灯火通明,立足浮华之上,黎离无端觉得冷。

欧阳黎的性取向在他这不算个秘密。

别人玩泥巴的年纪欧阳黎读诗,初中黎离打架对方经过,跟在屁股后面数落他不上进。

印象里对方桃花就没断过,能力强长得好往往有这样的特权,小到初中课桌上的温牛奶大到大学系花公开表白,排场或大或小,欧阳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