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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后面的席之空说:“小空是和宴宴一起长大的,从小我当亲儿子看大的,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们的目的。”霍明煦抿唇没有答话。江雯和连光济对视一眼,轻咳两声说:“霍检察官,请您不要介意,小空现在的监护人是我,所以有什么事都是我和宴宴爸爸在帮他处理,他现在只是个高中生……”霍明煦摆摆手:“连夫人,我今天来其实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涉及案件相关的内容——咳咳。”他话说到这里停下了,连光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司机身上。“那等会儿到公司慢慢说吧。”下班高峰期,别克商务在车流里灵活穿梭,虽然堵了会儿,但到公司的时候好歹是不算太晚。连光济把人带去了顶楼会议室,特意叮嘱了秘书不准来人打扰,还谨慎地反手落了锁咔擦一声,席之空回头看了一眼。霍明煦:“……连先生您不用——”“没事,没事啊,检察官你说吧,现在没外人了。”霍明煦心中犯嘀咕,这场景看上去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他只是来了解个情况,搞得跟非法交易似的。他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低头看了眼资料上涉案项目的名字,说:“因为这两个案子有太多相似之处所以我才怀疑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席之空是吧?”“我在。”席之空点点头,因为紧张看上去整个人都很局促。“别紧张,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霍明煦拿出笔记本做记录,看上去比刚刚见面的时候随意了很多,“当时你父亲的案子一审宣判之后你们提起了上诉,我想问——”“当时那个案子,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舆论一边倒地谴责,为什么会想提起上诉?”江雯看席之空听完他的提问全身都在发抖,忍不住就开口帮他说了两句,“检察官,我们小空他爸爸——”没想到霍明煦不仅不理会,反而接着抛出了更尖锐的问题:“还有,一审期间辩护律师并没有提交相关嫌疑人精神疾病的证明,为什么二审就有了这么一份鉴定书?——虽然没起作用。”霍明煦面不改色埋头书写,丝毫没有在意席之空的反应。连光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霍检察官,当时小空还小,很多问题他都不知道。”“可他全程出席了庭审,不服上诉也是他和他姑姑cao作的,他都不清楚难道你们清楚?”霍明煦一句反问,把连光济接下来的话和动了动嘴唇准备说话的江宴都堵了回去。席之空做了个深呼吸整理好心情,片刻道:“您好检察官,提起上诉是因为我知道我爸绝对不会杀人,舆论的谴责不会影响这个事实,至于爸爸的精神状况鉴定,法庭最终也并没有采纳。”霍明煦随即低着头笑了笑:“好,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能查阅到的资料有限——”他抬眼看着席之空,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我们能看到的并不是全部事实,而我相信当年办案的检察官也看不到。”“四十万。”席之空咽了口唾沫,不安地绞着手指,“二审宣判后有人给我送来了四十万。”霍明煦笔尖一顿,慢慢放下笔,“有人给你送来四十万?”“是的,几个月还是半年,我不太记得清了。”“钱呢?”霍明煦又问。“钱我一直没动,前几天连叔叔帮我放到安全的地方了。”霍明煦看一眼连光济,连光济连忙解释:“我是连保险箱整个抬走的,绝对没有破坏指纹什么的!”“……我不是说指纹。”“那我肯定也没动过!”“我也不是说您动过那些钱…”霍明煦嘴角居然出现一丝笑意,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立刻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转过去问席之空:“他们拿现金给你的?”席之空点头。霍明煦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巨大的“四十万”。本来他看卷宗这案子也没什么问题,但席之空说他收到了四十万——谁会这么好心,给一个以极其恶劣的手段杀了人的杀人犯的儿子,送来可以维持生计的四十万巨款?席之空:“叔叔——”霍明煦抬头看他,他又连忙改口:“哥哥,我爸爸真的不是杀人犯,我觉得那个钱肯定有问题,但是当时我不敢说,我怕……”“怕什么?”霍明煦反问。席之空低下头咬着嘴唇,艰难开口:“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们家就不是很富裕的家庭,我爸不可能为了钱就——不可能为了钱就出卖自己,这四十万,或许只是别人给他的附加条件。”霍明煦看着席之空又笑了,他靠在座椅靠背上伸了个懒腰:“小小年纪,想得挺多。”“我——”“没事,很正常,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出现。”霍明煦想起什么似的,反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电脑绘制的照片和一张普通照片递给席之空,“这两个人,你认识吗?”席之空歪着脑袋看桌面上两张照片说:“这个我知道,他就是——他就是受害人。”而后他看着那张绘制的照片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这个人…我不太确定,但是我好像见过。虽然我没去过爸爸上班的公司,但有一次我去工地上找过他——不行,我不太确定,我只是看着眼熟。”霍明煦立刻两眼放光坐直了靠过去,看着席之空问:“你再好好想想,那时候你有十几岁了吧?应该还记得?”席之空又盯着看了会,然后双手捂着脸沉默地思索,脑海里飞快的回忆着当时去工地找席初志的场景,一些零散的画面慢慢在他眼前拼凑出完整的记忆片段。那天他是因为要去给席初志送中药,到的时候席初志正在招呼吊车吊建材。他一路小跑道席初志身后,踮着脚拍了拍他的后背,喊他:“爸爸!”席初志回头,面上都是灰,被汗水打湿之后花了整张脸。他把安全帽摘下来待在席之空脑袋上,拉着人往活动板房走,边走边说:“下次不带安全帽不要过来,太危险了,昨天差点就出事了。”推开席初志临时寝室的门,席之空坐在椅子上问他:“出什么事呀?”“有个领导视察,进来的时候恰好有个工人没带安全帽,他刚说这种情况很危险,结果上面突然掉了一块石头下来,正砸在那工人脚边,你说危不危险。”席初志把保温杯拧开,到了一杯药在塑料杯里,一回头看到席之空手里扯了张纸巾冲他过来。“爸爸,你不是保安吗?为什么在这里?”席之空坐在席初志旁边的椅子上给他擦汗,“这里实在是太辛苦了。”席初志笑说:“对我来说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公司安排去哪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