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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想，他想骂，最后却又想笑。季衡终是一辈子被困在仇恨里，无论在哪，都不得自由。可他不是。他还有希望。他有楚颜。最终，季陵看向苏悦，“听他们的，去吧。”第41章四十一、本公子惯会行侠仗义的“哈？！”苏悦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呢。”季陵叹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叹到底，又重新提了上来。原因无他，却是徐夜之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开他！”“我拽着楚家的人，和你姓徐的有什么关系。”出人意料的，男子似乎认识徐夜之一般。且语出惊人，直戳痛处。“既然认识我，还敢碰他。我看你们真是……”徐夜之的话没说完，人就冲了过来。“徐夜之！别！”季陵急声喊他，想让他住手。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男子收了匕首，身影一闪，挡在了他的前方。季陵便看不见徐夜之了。“废话说的够多了，你带他先走。”男子略一侧身，躲过徐夜之一拳，对着身后二人道。“他们在巷口等你。”“好好好。小美人别忘了捎话啊。”压制季陵的男子侧头对苏悦笑了下，随后颇为困扰的看向季陵，“美人，我给你解xue，你答应我别乱动，跟我走，如何？”“……好。”怎么可能。他抬手不知点了哪里，季陵觉得浑身一麻，随即就可以动了。季陵皱了眉，突然一拳打向他的脸。他似乎早有所知，轻轻松松躲过去。又一把攥住季陵的手，“美人，你不乖哦。”“别碰我！”季陵挣了一下，没挣出来。他叹了口气，似乎很困扰的样子，道，“看来要我抱着美人过去了。”季陵心里瞬间泛起一阵恶寒。可身后传来拳脚相交的声音，和不时的闷哼声。季陵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他也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看见徐夜之已经受了伤。“别！别再继续了。”季陵抬眼盯着男子，声音冷静，“我和你走，别动徐夜之和苏悦。”自己的事情，不应该也不能再让朋友牵扯进来了。就像他从没想过让楚颜插手他与季家的恩怨，徐夜之也是一样。“别碰他。别动他。”男子愣了下，刚想伸手，突然面色一变。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跟着响起。似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很多人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是保护徐夜之的徐府侍卫冲了进来。“cao！”男子骂了一声，收起一晚上的轻浮，后退两步，足尖一点，身影冲向纠缠在一起的众人。他动作潇洒的拽出被几个侍卫的纠缠的同伴，两个人合力，不算费力的摆脱了众人，在夜色里消了身影。季陵慌忙转头看徐夜之。“你们来得也忒晚了些。”徐夜之犹在抱怨。“谁知道你进来就不出去了。我们只当你在这小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其中一个侍卫心直口快道。“你们怎么不追？”徐夜之瞪他一眼。“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又不是抓贼人。”“你没事吧。”季陵快步走过来，抬头仔细看徐夜之。徐夜之一下扑到在他身上，声音贱兮兮的，“有事。有事。”“哎……”季陵刚要动手推他，入手处却摸到一片冰凉。他们二人挨得近了，晚风猝不及防就把空气中未散尽的血腥气吹到季陵身边。季陵脸色一下变了，“徐夜之，你……”“我没事，借我靠一下……乖。”徐夜之声音低低的。“什么没事。你受伤了还在流血！”季陵低喊道，“你们还在干嘛，快去找大夫。叫人来接！”这一声惊醒了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的众侍卫，几个人各自奔去。季陵慌忙扶着徐夜之，感到手下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涌去，又在逐渐的变凉。苏悦也凑过来，猫儿般的眼圆睁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愉快的如释重负，“你没事吧。”“死不了。”徐夜之懒懒回道。“今天多谢你了。”季陵侧头看着苏悦，露出一抹笑。眼里虽然疲倦，笑意却是很真实。“谢，谢什么啊。本公子惯会行侠仗义的。”苏悦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徐夜之又低声叫道，“季陵……”“怎，怎么了？很痛吗。你……”“很痛。所以至少今晚，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好不好？”徐夜之呢喃。没等季陵回答，一个侍卫就赶着马车回来了。“快把公子扶上来。”季陵沉默着把徐夜之扶上车，回头对着苏悦道，“苏悦，麻烦你帮我转告楚颜，今夜我有事不回去了……拜托别和他说这件事。”马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徒留苏悦一人在风中凌乱。谁他妈要去见楚颜啊！第42章四十二、夜不归宿且说摆脱了徐府侍卫的两个男子翻上接应的马车，方才举止轻浮的男子此刻一脸震惊道，“我cao，你今天中邪了吗。你捅徐夜之干嘛！为了姓季的惹上徐府划得来吗？”另一名男子也烦躁道，“是我想吗？那姓徐的就是个疯子。他自己拽出我的匕首，我去夺，他就拽着我的手往他身上刺。”“……啊？”季陵扶着徐夜之靠在自己身上，马车一路疾行，却径直路过徐府。“你要是疼的很厉害要不要咬着我？”季陵把手伸到徐夜之面前。“别搞得我好像要生孩子一样。”徐夜之有气无力的笑。方才在巷子里光线太暗，现在在马车上四角挂着的悬灯的亮光下，季陵才看见徐夜之的肩膀处殷红了一大片。红的触目惊心。季陵垂着头，眼里的光闪闪烁烁。“对不起。因为我的一些事，连累你受伤。”徐夜之侧头看季陵，目光一点一点向下，落到季陵颈侧那暧昧的红痕。他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他抬起手，覆上那痕迹。“怎么了？”季陵抬头看他。徐夜之沉默摇头，手向下滑到肩膀处，半抱着他。季陵一愣，回手抱紧他，“疼的很吗。”“……疼，很疼。”徐夜之闭上了眼。思绪飘回他握着男子的手，用匕首刺向自己的肩膀。那一刻的疼都敌不过这一刻怕失去你的恐慌。利用你的内疚自责。说我卑鄙也好，只是有一点希望就好，我只想多一点赌注。赌你会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