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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撞了一下,无由有些心跳加速,他又把视频倒回女人给芭蕉树浇水的那一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看。他越看越觉得熟悉,视频中女人从容优雅的举动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一遍遍地回看视频,没察觉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娄月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道:“夏队,人带过来了。”夏冰洋看了眼被她领进来的那个面相普通身材敦实,放在人群里就拣不出来的男人,问:‘谁?’娄月无语了片刻,然后走到他办公桌对面,解释道:“你不是让西西调查邵云峰在六年前偷拍姚紫晨的照片里的线索吗?”她见夏冰洋还是一脸的云里雾里,又提醒他:“姚紫晨的那件绿色短袖,你说很像商场促销员穿的那件。”夏冰洋恍然:“哦,查出是那个商场的工作服了吗?”娄月道:“不是商场的工作服,是志愿者活动的工作服。”“什么志愿者?”“姚紫晨刚回国就给‘关爱青少年抑郁症患者’公益组织捐了一笔钱,还参加过这个组织面向社会的募捐活动。那件绿色短袖就是参与活动的志愿者穿的衣服。”说着,娄月向站在一旁一脸紧张的男人伸出手,道:“这位王浩先生就是公益组织的发起人,也是负责人。”夏冰洋关掉视频,起身朝王浩走过去:“王浩先生是吗?坐坐坐。”等王浩落座,夏冰洋直接了当地向他问起姚紫晨。由于娄月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向他表明了警方找他的用意,所以他也是做足了充分准备而来,他带来了厚厚一本手写的名单,里面全都是捐过款的社会人士。他把足有四五寸厚的笔记本递给夏冰洋,指了指夹着书签的某页:“六年前有一个叫姚紫晨的人给我们捐过一笔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夏冰洋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很快在一列名字中找到了‘姚紫晨’。姚紫晨在12年6月13号给‘关爱青少年抑郁症患者’捐赠了15万元善款。这个数字在满本最低几百最高几万的数额中格外显目。夏冰洋合上笔记本,从手机里找出姚紫晨的照片让王浩辨认:“是这个女人吗?”王浩只看一眼,就笃定道:“对对对,就是她。”夏冰洋目露疑虑:“你确定?”“我确定,我们只是一个很小的民间公益团队,一直以来都没有多少爱心人士给我们捐款,就算捐,也只是很小的一个数字。但是这位姚女士当年一下捐了十五万,这太难得了,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她不仅捐款,还参加了志愿者活动是吗?”“是啊。”“她是自己一个人吗?身边有没有别人?”“嗯......有的,是一个男人,好像是她的朋友。”夏冰洋皱眉,‘朋友’两个字在他的预料之外。任尔东反应很快,已经拿出了吴峥和邵云峰的照片放在王浩面前:“那个男人在这两个人当中吗?”王浩先看邵云峰的照片,边看边摇头,说着‘不太像’,后看吴峥的照片时,目光顿时钉在吴峥的照片上:“这个人倒是很像,他耳朵下面有疤吗?我记得陪姚女士捐款的那个男人左耳下面有一条两厘米长的疤。”任尔东又找了一张吴峥的侧面照,这次,王浩准确的指着照片上的吴峥左耳下面一条不易察觉的疤痕,肯定道:“就是他。”夏冰洋指着吴峥的照片,看着王浩问:“这个人,自称是姚紫晨的朋友?”王浩道:“是啊,我们问过他们是不是夫妻,要不要登记成‘姚紫晨夫妇’捐款,当时他们都说他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娄月觉得无比混乱:“朋友?他们怎么会是朋友?吴峥不是姚紫晨的未婚夫吗?”其中混乱的人物关系,夏冰洋也一筹莫展,但这个问题是死结,只能当事人回答。所以夏冰洋把这一疑问暂且按下,继续问王浩:“这个人一直陪着姚紫晨吗?”“捐款的时候,是姚女士和这位先生一起来的。后来姚女士参加我们的募捐活动是自己一个人。”“她都干了些什么?”“帮忙做一些杂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了,她还帮我们画了一幅画。”“画在哪儿?”王浩扭头看娄月:“这位警官把画——”娄月没等他把话说完,起身出去了,很快拿着一副装裱好的油画进来了。她把画放在桌上,道:“这就是当年姚紫晨画的画。”夏冰洋虽然不懂画,也能一眼看出眼前这幅画属于初学者的水平,值得夸赞的地方顶多是颜色配的不错,蓝绿色平野之上的赤色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充满了雄浑壮阔之感。夏冰洋不仅很能看些画,还能看出色彩中不协调的地方,比如墨绿色的平野中混入了一点酱褐色,那不像是油彩,因为油彩混合不出那样的颜色。他双手撑着桌面,弯腰靠近那点酱褐色,自言自语般道:“这是什么?”本是无心的一句疑问,却得到了回应。王浩道:“哦,那是血。”夏冰洋抬眸看他,双眼和画中被烧红的天空一样深邃:“血?”“姚女士在画画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滴在了画纸上。”夏冰洋没有思考,也没有思考的缘由,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画推到任尔东面前:“交给陆老。”任尔东用‘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他一眼,抱着画出去了。随后,王浩也被娄月带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夏冰洋一个人。夏冰洋走到窗边,发觉此时已经接近傍晚,高楼掩映间的太阳有西斜之势。他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中午四点二十分,距离晚上的行动还有四个小时左右。留给他找到邵童的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夏冰洋看着和公安局一条街道之隔的高楼大厦,耳边一次次的重复响起他和金涛在姚紫晨家里的对话,虽然他和金涛都没有提到邵童是否安全,但是他们都很清楚邵童已经死了。金涛有意回避,他也闭口不提,但他们都知道,邵童已经死了。邵童已经死了......邵童,已经死了?忽然,夏冰洋抓住了脑海中飘过的万千杂绪中的一缕。邵童已经死了?没错,邵童已经死了。从邵童身体出现异样到死亡,邵童度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在邵童濒临死亡的这两个小时里,金涛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邵童死亡吗?邵童是金涛的rou票,如果邵童死了,金涛能够全身而退吗?“油画交给陆老了,陆老说鉴定结果——”任尔东推开门,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话说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