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老师,你讲慢一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尽全力给他一个笑,即使这个笑容带着辛酸与羞赧,甚至,在有着耻辱红印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他也想。

再也忍不住了,到底还端着什么恶心的架子?他快步走上前把应颂抱了个满怀,贴着他的脸哭笑不得地说:“傻小子,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啊,你快要折磨死我了。”

第97章

任岘微凉的下巴贴着他那已经稍稍肿了起来的脸,起初他以为是小孩的脸有些微烫,对自己之前的判断进行了怀疑,但再次碰触到他额头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发烧了,颂颂,我带你去医院。”

应颂艰难地摇头,他的眼皮肿胀,大脑嗡鸣不止,甚至做出了撇下所有人,自我逃离的荒唐举动,原本就不是他想看到的,都打到车了的他最终歉意地让出租车离开,自己又原路返回,来收拾自己幼稚的残局。

“在你心里我一定挺差劲的吧?无礼又叛逆的一个人,还有这样无理取闹的原生家庭,有时候想想,还觉得不太配你这样对我。”

男人小心翼翼地贴着他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厮磨半晌,蓦地弯了嘴角:“怎么会呢,宝,胡思乱想的小孩都是要受罚的,知道吗?”

应颂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挣出他贪恋的怀抱,摇了摇脑袋保持清醒,病魔在逐渐蚕食他的躯体,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入侵时所发出的难以言明的声音,“我……我回来,是觉得我不该背个他认为我恶心的锅过一辈子,有些话必须要和他在此时此刻讲清楚,不然,可能往后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从一开始遇见两个警察开始,应统就开始变得长时间的缄默了起来,何况这样安静的局子里,给了每一个人审视自己的机会,他躁动的暴戾因子逐渐地在血液里平复,消失,化无。

想到最初的冲动,是在角落里看到聚光灯下缓步而来的儿子,穿着贴身的素色长裙,肩骨线条优美,颈子细腻纤长,裸露出的小腿白皙,一瞬间与自己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影像完全重合。

她的魅,与她的贱,勾引自己时的不遗余力。

即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应颂身上没有一点自己的特质,生下来后他也曾寻找过自己的影子,或许在娘胎里,奇特的生命之神就将自己的某些东西从他的身上抹除干净了,也好。

他从不在应颂面前掩饰自己的厌恶,无论是和他母亲现场的激情,还是明知应颂受罚,他也不管不顾,听到小孩的哭声,他的大脑里甚至有一种施虐一般的快感,与气愤夹杂,盘旋着在他脑中一路上升,直到抵达了最兴奋的制高点。

看到应颂捧着男演员的脸吻上去的那一刻,这种快感到达了至高,他眯起了眼睛,如同鬼魅一般,跟踪着应颂出了学校,并叫住了他。

为什么他还是死不悔改,到底还要叛逆到什么时候,难道他不知道,顺着父母意的孩子才有糖吃吗?

每一句话都在顶撞他,那么刺,到底谁会喜欢这么个贱货生的儿子,他不仅仅要打一巴掌,如果不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横插一手,他要替那女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但问题来了,起初他只认为这是个路见不平的男人,但仔细想来,谁会突然说出是他爹这样的话来刺激自己,看着空荡的房间,他嘿嘿地笑出了声。

陈珩皱了皱眉头,“肃静!不知道自己来的什么地方吗?”

“刚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西装男人,什么身份?”

“我是你家保姆?需要事事都禀报你?”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拿他怎样。”

“你还需要了解什么啊?进了局子就把自己当所长了,想查谁就查谁?”

陈珩心想,你没这想法,任岘倒是挺想拿你做点什么的。

就凭这孙子吊儿郎当的样儿,他都想黑了摄像头原地揍他一顿。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黄晟煜走了进来,点点头说:“回来了,状态有点不好,发烧了,但是想跟他爸单独说点话。”

陈珩瞪了应统一眼,起身说:“要是你还认他当儿子,就老实点。”

应统不说话,只是呵呵地笑。

等众人都退了出去,门口出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应统阴测测道:“都逃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和任岘的话一模一样,应颂冷冷笑道:“你还不配说这种话。”

“看来我这一巴掌扇得轻了,应颂,你就这么对你亲爹说话?”

应颂眯起了眼睛,火气蹭地一声就冒了起来,“你真当是我亲爹啊?你做过亲爹做的事吗?你知道你家那女人多少次在我耳朵边骂我妈有多婊吗?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妈就是婊,但你们和她都是一丘之貉,还有你那兜不住秘密的小儿子,被她妈惯的一无是处,两个眼睛紧紧盯着我,生怕抓不住我的小尾巴,这才是恶心,真真正正的恶心。

我不想和你家再染上一毛钱的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再假装听不懂了,没意思,如果你同意,我连姓都能改了,姓李姓任都行,就是不会跟着你姓,应统。

到现在你还以为一切错误的起点是因为女人勾引你吗?自己管不住那根烂东西,出轨就是出轨,男子汉大丈夫,把过错都怪罪到一个女人身上,你算什么男人,你才是最虚伪的人,知道吗?

你以为你失败的婚姻能影响到我吗?你凭什么会这么想?就凭你的贱,我妈的婊?

不,我比你想象的,过得还要幸福得多。”

他手疾眼快摁下了应统扬起的巴掌,踩着陈珩坐过的椅子,隔着桌子逼近他,“你再打我几巴掌,往这儿打,打重点知道吗?打重了我好去做伤情鉴定,您也正好喜提派出所几日游。”

应统蒙蔽了自己多年的说法,一夕之间被应颂全部捅破,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一副样子,想象与现实巨大的落差让他怒火中烧,气急败坏说道:“你威胁我啊?怎么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小瞧你爹的手段,嗯?就这小小的派出所,你以为就能困住我了,应颂,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点。”

应颂笑了:“你这辈子最不该做的,就是认清了我是你儿子,还这样对我不好,你当了个什么官,就让你这么膨胀了?我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国家领导人的职位吧?这么些年,你贪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指望你念着什么情分来放过我,但你也别忘了,走得越高,摔得越惨,得时刻记得我是一个失败品,你也是。

我对你,对这个家,没有一丝丝的留恋可言,别再来打扰我,你我此生各自安好,知道吗?”

他根本不等应统说话,径自转身准备离开,而应统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那个穿西装的男的,跟你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