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奇洛李维斯回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急冲冲跑过来,手里捻了块不知名的糖糕,往我嘴里一塞,红着脸赶我去拿碗。



    是块麦芽糖。



    “今天小年,林女士买了很多糖,让我带一点回来的。她原本想叫我留下来吃饭,但我想想看不行……你还在家里呢。”



    阮言一贯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不忍心留我一个人在出租屋过节,于是婉拒了父母的留饭。



    听在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我把从橱柜里拿出来的勺碗搁在流理台上,绕过去轻轻抱住阮言。手里的汤勺颤了一下,小锅里的红豆和细米熬得软烂,他红着耳根恐吓我:“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碗拿过来,我要盛粥了。”



    “没想瞎闹啊,”我老实替他打下手,把小碗递给他,“宝宝,我饿了。”



    他大约联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内容,扭头瞪我一眼,把盛满的粥碗塞到我手上,“饿了就吃饭!”



    我:“……”



    真不是双关,我是单纯的饿了……律所不做人,年关忙得要死,加班加点到现在,都快十点钟了才吃上饭。



    但是既然他已经想错了,那等会也不是不可以将错就错。



    阮言手里捧着小碗,喝完最后一勺后胡乱地擦了擦嘴角。他眼巴巴地望着我:“煮的还成吗?”



    我实事求是地夸了他几句,将饭桌上的锅碗收敛起来,带到厨房去洗。



    头一回涉足厨艺事业的阮小朋友心满意足地收下了褒奖,往房间走去。他换了崭新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趴在桌上打开绘图软件,瞅着空闲时间处理堆积到年后的单子。



    再等我吹干头发进屋,阮言已经翻着白眼瘫倒在了床上。



    “不做了……明天再做。”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这话有歧义,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意思?”



    阮言被甲方折磨到发钝的脑袋一时半会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花了一分钟时间清理掉神经上的锈迹,他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在我伸出来的手上打了一下。



    “侬是小流氓伐,勿讲下作言话!”



    我笑笑,将他抱起来:“宝宝,侬答应勿啦?”



    他鼓着脸看看我,憋屈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投射在我身上,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每到此时才开始学会迂回,“腰酸,我不想动。”



    我明白了,把他放下来,慢慢解掉睡衣扣子,温温和和地冲他笑,“那就不叫你动。”



    



    



    第28章



    上海的时间过得太快,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也抵不过日子流淌的速度。



    我和阮言租了第二套房子,比原先出租屋的面积要大上很多,搬家时费了一番功夫,让这套房更有了点家的意思。



    阮言捧着透明的玻璃碗,笑得甜甜蜜蜜,拿叉子喂我吃芒果。没吃几口,叉子连着芒果块一齐掉到了地上。



    电视里在播着剪辑精巧的综艺节目,一张很久不见的脸孔就这么出现在屏幕里,打破了我和阮言平静顺遂的生活。



    我一颗心不知道悬在哪里,反正现在大约是落不回肚子里了。



    说我对夏翊这个人没有普通同学以外的看法,那是妥妥的假话。要说有什么想法,那可能是无法言说的嫉妒吧。



    要让一个男人承认嫉妒某个同性是件挺困难的事儿。在这一点上我也做不成例外,所以阮言从来都不会知道我有过这样卑劣的念头,而且还持续了整个高中生涯的后半程。



    高中毕业后我辗转听说夏翊去了北京,那是个残酷程度不亚于上海的地方,据说还签了什么娱乐公司,奔着做明星去的。这些年一直没在电视上看着他,我也不会刻意去想起这个人给自己添堵。



    世事轮回,大概我有心骗来的安稳,就在此刻裂开了一道不可挽回的口子。



    对着电视机里的夏翊,我自然是看不下去的。与其在沙发上如坐针毡,不如进房间去看搁置的案子。那天我连借口都懒得找,或者说我根本就是——



    落荒而逃。



    这类节目多半都安排在周末,人人都有空闲的时候才会翻看娱乐节目解乏。明面上打开了文档,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我脑袋里去。



    浴室水声哗哗,噢,阮言看完电视去洗澡了。



    他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久到我几乎按捺不住打算推开门时,猛然听见了衣篮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又坐回了转椅上。



    独自在书房躲着的夜晚分外难熬,书房的沙发床堪堪够我躺下,翻身是想都不要想。对面的高楼每一层都在闪着光,晃得人心烦意乱,我起来拉上窗帘,就在这黑灯瞎火的瞬间,房门轻轻地响了一下。



    当然我还保有一分理智,如果反锁了门,那就真叫单方面的情绪发泄转化成双方的冷战了。



    我屏住呼吸,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听见脚掌踩在地板上微弱的声音。阮言真的笨死了,为了不叫我听到声响,索性光着脚溜进来了。



    他慢慢靠近沙发床,低**试图看得更清楚些。这一低头,叫他发现了那张小床上实际空无一人,只余一条冷冰冰的毯子。



    黑暗里看不见脸上神情,但我猜他一定是怔住了,呆呆地伏在沙发床边发愣,纠结于到底该不该出声找我。



    我从帘后三两步走过去,摸黑吻住了他。



    阮言显而易见受到了惊吓,两只手下意识地往外推,在触碰到我身上的衣服时反应过来是我,慢慢地乖顺起来。



    他呼吸不匀,初夏燥热,裸露在外的皮肤升温guntang,在身体受制于人之后,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书房里没有安全套,往外走几步就是卧室,但我不想去拿。



    “今天不用了,好吗?”



    我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阮言嘴里还含着我的手指,我想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经盈满了生理泪水,委委屈屈地用津液替即将无情侵入的指节做着最基本的润湿。



    他出了满额的细汗,在接近尾声时搂着我直哭。我抱着他轻声说,对不起,宝宝,不哭了,很快就好了。



    “嗯……”



    他像一尾游于浅滩的小鱼,张着嘴急促地喘息,发出了唯一的请求,“别弄在……里面。”



    然而我无声地拒绝了他。



    那天后我和阮言的关系陷入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半个月内我在书房过夜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我们正常交流,正常沟通,正常工作,但这样的状态是极其怪异的。



    直到有一天我从律所出来,乘电梯去往地下停车场打算回家时,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现状终于砰地裂开了。



    那辆车里下来了三个人,阮言、他的大学同学,和一位我不认识的男士。



    一打眼就能瞧出那是个素养不错的人,阮言的大学同学极力在两人中间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