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河下村秘事(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是一天内造成的,也不是一个月内造成的,而是经年的、不知道遭受多少非人折磨后才会留下的伤疤。烟头烫出来的,棍子抽出来的,性虐的,勒痕,刀伤,内脏破损的淤血,没有一处完好。陈莺腿软地往上看,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人有一双rufang,但是rutou已经没了。他的耳朵也被割掉了,本来应该长着耳朵的地方糊着浓黑的痂。

陈莺跌坐在地上,看到那个人敞开的腿间,yinjing被割掉,只剩下一半,下面生着一个女xue,yinchun已经烂了,两个xue都张着黑黑的洞,里面还有被冻住的液体。

陈莺发着抖,他的手按在冰冷的石块上,想把自己撑起来,逃开这个地方。他移开视线,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来,刚迈开一步,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微弱的、几乎融化在冰冷空气的轻呓。

他猛地回过头,看到地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那人的眼睛很大,可以隐隐看出原本漂亮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已经没有神了,里面空空的,像河面上飘渺的雾。陈莺看着那个人,看他惨白流血的嘴唇微微张开,动了动。

那个人在朝他呼救。

他还活着。一股细如发丝的劲注入陈莺的四肢,令他终于片刻地缓过神来。陈莺不知道该如何救下这样一具破败的身体,但他看到霜凌覆盖在那个人的身上,便开始取下自己的围巾。

暖和一点,说不定就会好了。陈莺的手抖得厉害,连取围巾的动作都做不利索。他刚要用围巾盖在那个人的身上,突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唉!老陈他媳妇。”

陈莺回过头,看到邻居家的田嫂从土路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哎呀”,“哎呀”的叫。

田嫂显然也是刚采买完回来,手上还拎着两个大袋子。她一过来就抓着陈莺的胳膊往回拖,一边拖一边急着说:“你管那做什么呀,别管,别管,快跟我走。”

陈莺被拽得踉踉跄跄,围巾还拿在手上。他急道:“他还在喘气......”

“那又怎么样,总不是要断气的!”田嫂责怪地看他一眼,把他拖回坡上,还帮他拿起菜篮,继续往回走:“你就算救了那个也没用,最后还是要死的。哎呀,别看了。”

陈莺脸色苍白,他回头看了一眼河滩,又像一开始一样,只能看到一双僵硬的腿了。

“他,他想活下去。”陈莺神情恍惚,低下头喃喃自语。他身子骨小,根本挣不过常年下地的田嫂,只能被她一路拽着走。田嫂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老陈没跟你说过?”

“你是从县城来的,不知道这个也正常。”田嫂告诉他,“回去问问你家老陈,下次可别再做这种事了,大家都是看见了当作没看见,莺莺,你一个姑娘家,可千万别出这个头,这是规矩,坏不得的。”

“再说了,让那个冻死也好,不然活着更遭罪。”

回到家后,陈莺把菜篮放在桌上,一个人坐在昏暗寂静的前屋,很久都没动。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响了很久。太阳都落山了,陈莺才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看了一眼钟。

快到陈常勇下班的时间了,他还得给陈常勇炖汤。

陈莺抱起菜篮往后院走,想着可不能让陈常勇辛辛苦苦回家以后,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今天陈常勇的卫生室里接了一个发高烧的小孩,因此下班时间晚了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他看见屋里亮着灯,在漆黑的寒夜里像颗寂寥的星。

陈常勇放好自行车,推开家门,看到陈莺坐在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桌前,桌上摆着一罐rou汤。

“爸爸。”陈莺回过神来,看向陈常勇,对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来吃饭。”

“汤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陈莺要去端罐子,被陈常勇拦住:“不用了。”

他直接坐下来,接过陈莺盛过来的热饭,开始埋头吃。陈莺坐在一旁看着他,自己不动筷子,轻声问:“汤怎么样?”

味道淡了,炖的时间也不够长,rou没烂,但陈常勇还是照常吃着,说:“很好。”

他看向陈莺,看到陈莺抿着嘴露出一点笑意,但这笑意很快散了。陈常勇注意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不高兴。”

陈莺摇摇头:“没有不高兴。”

陈常勇没说话,低头把一大碗饭都吃完,汤也喝了一大半。陈莺却只吃了几口饭,连rou都没怎么吃。他看陈常勇吃完,便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陈常勇拉住,坐回椅子上。

“怎么不高兴。”陈常勇又问了一遍。他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心情的人,但陈莺的情绪如果发生变化,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陈莺低着头坐了一会儿,开口道:“河边有个人。”

陈常勇看着他。

“快死了......”陈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抖:“他和我一样。”

“他的身上都是伤,没人管他。”陈莺茫然抬起头,看着陈常勇,目光中没有什么伤痛,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他依赖地将手伸向陈常勇,陈常勇便摊开大手,将他的手指握了进去。

“我去看看。”陈常勇的声音平稳没有变化,他握着陈莺的手,指腹在陈莺的手背上揉按,把那片冰冷的皮肤揉得温热,然后才说:“你在家把饭吃完。门上锁。”

寡言的男人站起身,将放在一边的包重新背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莺走过去把门反锁,插上插销,这才回到桌前,慢慢吃剩下的饭和汤。

寒冬的天黑得很快,路上没有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陈常勇没有骑自行车,他循着黑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河边,除了潺潺流动的河水声,只有他脚下的石子被踩出咯啦的声响。到了夜里,山上的动物会跑下来,也会有别的什么的事情发生,因此大部分人都不会在夜晚出门,陈常勇不必担心被谁看到。

他找到那块大石头,黑暗很浓,但他看到了那个孩子。浑身赤裸,像一块垃圾被扔在河滩上,脏得和他身下的石块没有什么两样。他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身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冰霜,像一床轻柔的被子,盖去了他满身破损。

陈常勇走过去,半跪下来,把包放在一边,看清了那个孩子的脸。

他记得这个孩子,是他十三年前亲手接生、并亲自确认性别的双性婴儿。这个孩子没有名字,因为他的父母没有给他起名。起名是一个赋予希望和灵魂的仪式,可河下村的父母不会对一个双性婴儿举行这种仪式。

那对夫妻从陈常勇手中接过婴儿,没有当着陈常勇的面说什么。但是两年后,他们再次送来一个婴儿,那回是一个男婴,依旧被陈常勇亲自记录入册,夫妻很高兴地对陈常勇说孩子的小名叫旺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