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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先发现的。” 萧陟有些不安。 扎西抬眼看着他,轻声说:“jiejie不会告诉阿爸阿妈的。而且,我早晚要和他们说的。” 萧陟轻轻握住他的手。 扎西笑笑:“别捣乱,明天就要出门,今晚得给你把镶边都缝好。”他又看见萧陟手里的东西,一开始以为他是好奇缝着玩,这会儿看竟像是有个样式的,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萧陟拿起自己手里用白棉布缝的小东西:“口罩,以后戴上就不怕吹了脸了。” 扎西新奇地接过来,萧陟帮他在耳朵上套上,正合适。 扎西喜欢地不得了,摘下后来回翻看,又问他上面缝的几道歪歪扭扭的图案:“这是什么?”他仔细看了看,萧陟缝得实在粗糙,他不确定地问:“雪豹的脸吗?” 萧陟惊喜地说:“你能看出来?其实是猫!” 扎西不解:“为什么要缝一只猫?这是恋银你们的吉祥图案吗?” 萧陟笑道:“是我一个人的吉祥图案。” 萧陟一语双关,让扎西微微红了脸,“你是说我像猫吗?我在你们内地见过好多猫,不过我们这里没什么人养,我也不太熟悉。” 萧陟笑眯眯地解释:“猫啊,就是很漂亮、很可爱,喜欢让人揉,一揉他的腰就浑身都软软的。平时很乖,可是凶起来也挺吓人。” 扎西更不好意思了:“我不吓人。”算是默认前面那些。 萧陟大笑:“我知道,你只凶别人。” 扎西想了想,说:“那你像狗,其珠那样的。” “……”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子行就买了个狗狗靠枕,说像他,这次又说他像狗,不禁让他万分好奇,问道:“哪里像?” 扎西微微红了脸:“老是伸着舌头舔……” 第157章喜欢就要 两人第二天照例起得很早,周围邻居听说他们今天要去拉萨,有不方便出远门的,就拜托扎西帮他们带回些生活物品,扎西一一应诺。 昨天一起在牧场喝酒的甲让、索朗他们也过来送行,聊了几句就提到仁增退婚的事。 “幸好他们家早就搬去县里了,要不以后让他父母兄弟怎么在村里做人。出了这么丢人的事,真是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甲让感慨道,“以前觉得仁增最聪明、最能干,怎么能干出这种糊涂事!” 索朗推他一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你怎么能这么说!” 甲让叹气:“我哪是在说他,我是替他可惜!辛辛苦苦攒下的那些钱都不要了,以后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哪有和父母兄弟在一起幸福?” 萧陟借着宽大的衣袖攥了下扎西的手,淡淡道:“幸福不幸福都是个人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仁增自己觉得值得就够了。” “如人饮水,这个说法倒是新奇。不过他觉得值得有什么用,他家里人可是被他伤透了心。” 他说这个,明显影响了扎西的情绪,萧陟也有点烦了,声音就有些冷了:“至于吗?不就是退个婚嘛,又还没结,怎么弄得跟天塌下来似的。” 甲让说道:“和别人订下来的事又反悔,还是两家结亲这种大事,可是比天塌下来更严重啊。” 他这么一说,连索朗都应和道:“也是,这可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女方的嫁妆都运到仁增家了,当时运过去的时候多风光啊。结果这一退婚,仁增父母得亲自送回去,一路上受尽白眼,还赔偿了女方好几只牛羊。” 萧陟皱眉,还想说什么,就听旁边的扎西声音平静地问了句:“你们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我们得出发了。” 索朗和甲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说了几样东西,扎西一一记下,就和他们告别了。 两人走出村口,萧陟对扎西说:“不要有压力。”心里却十分恼怒,生自己的气,只会说这种毫无实际用处的安慰的话。 扎西偏头看着他,主动握住萧陟的手。 萧陟反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扎西手背上摩挲:“扎西,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扎西奇怪地睁大了眼,“你一直在陪着我呀。” 萧陟先是不解,随即胸中涌起深切的感动。 扎西眼里闪着温润的光亮,诚恳地说道:“你一直陪着我,给我带来勇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吗?” 萧陟将他紧紧拥进怀里:“没有了,没有比陪着你更重要的事了。” 他们几经周转,终于搭乘上去拉萨的大巴,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沿着公路磕长头的人们。 这些人无一不是衣衫脏旧、满面风霜。有的是只身一人前行。有的是父母拉着一辆平板车,上面载着他们的帐篷、衣被和孩子。大人将平板车拉到前面,然后退回原地,磕完头,再拉着车继续前行,再退回来…… 磕头的人们三步一伏身,用身体丈量从家乡到心中圣地的每一寸距离。有些人的手和膝盖都被磨出血,但是在他们脸上看不到痛苦,也看不到做“伟大”的事的喜悦和骄傲。 平和,宁静,是他们脸上唯一的表情,也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白玛喇嘛总说,我虽有慧根,却没有多少佛缘。因为我的俗世缘太深,一直在苦苦等待、汲汲追求,无法获得真正的平静。我一直不懂仁波切所说的等待和追求是什么意思,但确实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尤其是夜里入睡的时候,总觉得很孤单。” 扎西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磕长头的人们,轻声说:“以前就总在想,等才让再大一些,阿爸阿妈没有那么辛苦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应该磕长头来一次拉萨,是不是磕完长头,心里缺的那块就补上了。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不用磕长头去拉萨了。” 扎西转头看向萧陟,眼里闪着湿润的喜悦:“我遇见了你,我心里缺的那一大块就填上了。我的心灵终于平静圆满,我也知道,我这一生,终于有了着落。” 他紧紧握住萧陟的手:“萧陟,你所在之处,就是我的圣地。如同拉萨是他们毕生的理想一般,你也是我毕生的理想。” 萧陟万分动容,和他两手交握、十指交叉,“你说的对,你心里缺的那一块,就是我。你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我就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膛,“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扎西说自己是他的理想,而扎西又何尝不是他的。只要有扎西在,他萧陟生生世世都不会迷失方向。 两人到达拉萨后,扎西先带萧陟先去了大昭寺。 在这里他们看到更多磕长头的人,还有许多经过长途跋涉到达这里的藏民,安静地坐在阳光下,转着手里的转经筒。 萧陟他们想到应该已经走在路上的仁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