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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村的领头人也十分欣喜,对萧陟连连道谢,又问:“你这样帮我们,我们要怎么答谢你才好呢?” 萧陟狡猾地一笑:“这个好办,等明年雪化了,你们村要多派些年轻人去挖虫草,挖多少我收多少,价格只会比别人的收购价高。” 虫草这会儿还不怎么值钱,比起大批的牛羊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而且挖虫草的多是不能干重活的女人和孩子,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领头人立刻点头:“没问题!” 萧陟同他击掌:“一言为定!” 其他人也都欢呼起来,解决了生存问题的村民兴奋地将萧陟举起来,一下一下地往天上抛。 扎西仰头笑着看着他,心中无比自豪。 这时索朗抓住扎西的衣服,对同伴说:“也多亏了扎西!”然后就一起把扎西也举了起来。 腾空的瞬间,扎西险些失了平衡、要在空中翻个身,然后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手,侧头一看,蓝天白云下,正是萧陟微笑的眼睛。 他们被村民们一下一下地往上抛着,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身边人的眼睛,如此清晰而深刻。 第156章康珠jiejie 村民们心头的大事解决了,冬天也有着落了,刚刚还剑拔弩张到见血的男人们,这会儿握手言和,便不计前嫌,互相拥抱起来。 这里是扎西他们村子的牧场,离色扎村更近,那些受伤的人就都被送回色扎村里治伤。 正巧卓玛姐妹赶过来了,两人跑了一身汗、满脸急惶,却愕然地发现两个村子的男人们混成一堆,正说说笑笑着。 “我听说,你们打架了?”jiejie达瓦卓玛问道,随即她看见倒在地上、流着血的牛羊尸体,顿时猜到之前的惨烈,猛吸了口凉气。 她们村的领头人笑着说:“都过去了,多亏了扎西他们,咱们村的牛羊今年冬天不用挨饿了!” “扎西?”两姐妹一起看向扎西。 扎西脸上也带着笑意,“不是我,是多亏了萧陟!他又慷慨又聪明,想到一个绝顶好的办法……”扎西突然住了嘴,顿了一下,生硬地转换了话题:“你们村有人受伤了,要去我们村治伤,你们如果愿意,可以跟着一起去照顾他们。” 卓玛姐妹被他说了一半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但提到伤员,她们也顾不上问别的,便将自家羊群拜托给同村的人,和伤员们一起回色扎村了。 萧陟在旁边一直憋着笑,等姐妹俩离开了才小声说:“怎么刚才夸到一半就不夸了?” 扎西一噎,没想到原来他都看到了,哽了半天才说:“不能让她们发现你有这么多优点。” 萧陟哈哈大笑。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邻村的领头人笑着问道,顺着他们刚才的视线看到卓玛姐妹窈窕的背影,恍然大悟:“哦!你们在说我们村的格桑花啊!” 一提卓玛姐妹,邻村的男人和色扎村的男人们都来了兴致。 邻村的领头人遗憾地说:“卓玛她们的阿妈是卓桑婚生的她们,所以村里年轻的男人们都不能娶她们,只能便宜你们这些外人了。” 色扎村的男人们都得意地笑起来,索朗却给他们泼冷水,笑着大声说:“你们高兴个什么劲儿,人家两姐妹明显是看上扎西了!你们没看她们一来就先跟扎西说话吗?” 扎西忙摆手:“不是那么回事,是因为之前帮过她们一次……” “哦对!扎西从狼嘴里把她们救了下来,她们肯定想嫁给你了!” 扎西罕见地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扯了下萧陟的袖子往旁边走去:“咱们不理他们。”然后带着萧陟来收拾被杀死的牛羊。 萧陟看见他手法熟练地清理一只死羊,突然想起在荒岛上那次,他还对处理野食毫无办法,见自己处理羊和兔子,满眼都是惊叹和羡慕,如今他自己也会做这些了。 其他男人见他们开始干活,也都不玩闹了,过来一起收拾这些倒霉的牲畜。 高原上气温低、氧气少,处理过的牛羊rou可以保存好几天。正好因为天气的异常,两个村子都决定提前收青稞。 依着传统,丰收节要在收获前庆祝,他们一商量,干脆就将丰收节定在两天后,两村人聚到一起来庆祝,今天被宰杀的牛羊正好在节日上吃,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他们一边处理着牲畜,一边烤了两只羊,等羊rou烤好了,活也干完了,大伙就地围成一圈,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萧陟和扎西坐在一起,没有参与大家的话题,两人小声地聊着天,不自觉就带出些亲密,幸而周围都是糙得不能再糙的直男,没人发现不对。 因为萧陟没有藏刀,扎西就用自己的刀给他片rou。他们吃rou时不用碗筷,都是用刀把rou片了,然后用拇指把rou片按在刀上,直接送进嘴里。 扎西给萧陟片rou时,垂眸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地看他一眼,把托着一片薄rou片的藏刀送到萧陟嘴边。 萧陟眼底含笑,微微低头,把rou片咬近嘴里,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扎西的拇指,还飞快地用舌头舔了一下上面沾的油水,惊得扎西手指头一缩。 “真香!”萧陟动作夸张地嚼着rou,故意又舔了下嘴角,笑眯眯地看着扎西。 扎西也想笑,但又怕被被人看出什么,忍着笑低头接着片rou。 “萧陟,你没有藏刀吗?”邻村的领头人发现他们两个合用一把刀吃rou,走过来问道。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都发现他们两人的动作,一起看向这边,扎西脸红地收了手。 邻村的领头人从自己腰间解下藏刀,双手递给萧陟:“我是我祖父做的藏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它。” 立刻有人说:“他家世代打藏刀的,都是好刀,快收下吧!” 他们态度诚恳,萧陟便也不推辞,笑着双手接了过来,拔出鞘一看,刀刃锋利、闪着寒光,果然是好刀。 领头人送出刀后,又和其他人去喝酒了。有人酒足饭饱,走到圈子中央,一边唱歌一边跳起了锅庄。藏族人都爱歌舞,一个起了头,立刻有其他男人加进去,大家站成一排、跳着同样的动作,和谐统一,完全看不出谁是哪个村子的了。 扎西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跳舞,用胳膊肘轻轻撞了萧陟一下:“都是你的功劳,把刀和血变成了笑声和舞蹈。” 吃饱喝足后,萧陟和扎西没有同他们继续消遣,把牛羊拜托给同村人,便一起策马往家去了。 离家这么久,扎西想家了。 两人进到院里时,看见德仁阿爸和罗布阿爸都坐在天井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干着活。两位阿爸一见他们回来,都激动地站起身,同他们一一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