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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般痛苦地呜咽起来。 纪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怎么办啊,名哥名哥名哥……” “水槽下面的橱柜里,找羊角锤,起钉子。” 纪然哆嗦着找来羊角锤,举到闻名面前。 闻名英气的长眉扭曲着,大吼:“给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我没力气了吗?” “好好……”纪然泪眼模糊,看不清也不敢直视他的左手,像第一次点鞭炮的小孩,前前后后磨蹭着地面,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 闻名的嘴唇哆嗦着,强自镇定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喊……去楼下把小飞找来。” 纪然光着脚就跑出去,虚掩着门,走楼梯来到20层,朝正对着闻名家下方的房门猛砸起来,“小飞!快来救救名哥!小飞!”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小飞开门后二话没问就向楼上狂奔,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孩也跟了出来。 小飞冲进闻名家里,对眼前的惨状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冷静地说:“快走,去医院。” 闻名狠瞪他一眼,“带着桌子去吗?!” “抱歉我有点没睡醒,忍着点啊。”小飞拿过羊角锤,卡住钉子,又发现无处借力,只好登上桌子,不靠杠杆硬往出拔。 年轻女孩远远地站着,掩着唇不住地吸气。 纪然站在闻名身后,自己闭眼的同时,还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掌心满是汗水。 钉子起出来了,闻名痛苦地哼了一声,额角青筋暴起。 “你捂我眼睛干什么?” “没什么。”以往乐乐打针害怕时,纪然就这样捂着她的双眼,告诉她不看就不痛了。 鲜血自贯穿伤狂涌而出,纪然找来毛巾裹住闻名的手,由小飞开车赶去最近的医院。路上,见纪然一直偷偷抹眼泪,闻名还讲了个冷笑话:“右手再来一下子,我是不是和上帝差不多了。” 小飞反手扔来一盒纸抽,“别哭了,光子嫂子,上帝比这惨多了。” 纪然低声自语:“所以,就这样了吗?” 闻名轻声说:“别再想了,到此为止。” “我以为,那么优雅、体面,又爱读书的人,是坏不到哪去的。” 清理、包扎伤口,打消炎针、破伤风疫苗,忙完之后,已经将近凌晨2点。急诊的值班医生连说了好几次:“这么大的小伙子也够笨的了,眼神不好就别学人家半夜跑步。” 因为闻名说自己是夜跑摔倒,手掌按在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钉子上。 医生又问纪然的额头和脸怎么回事,他只好尴尬地说:“我们是一起跑步的,我撞在了树上。” 惹得医生连连摇头,“建议你们以后还是互相搀扶着散散步就好,这种视力基本也就告别跑步了,眼镜还是得配。” —————— 第28章帮我洗澡 回到家中,女孩帮着清理血迹,纪然则下厨煮了碗面,因为闻名说饿了。 围坐在餐桌旁,三言两语了解事情经过后,小飞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你俩就像个书名,,什么曼妥思椰子四季写的。” 女孩白了小飞一眼,“人家叫陀思妥耶夫斯基。” “嗯,你陪文化人睡过觉,被熏陶了,有文化了。” “切,我勤奋好学。” 闻名带着一丝笑意,大口吸溜着面条,被绷带裹着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桌边。 原本光洁雅致的实木餐桌上,多了个被血染红的窟窿,纪然盯着它,像是望着一口枯井,一道深渊。这个天大的人情压下来,他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他揉揉红肿的双眼,抬起头,正好与小飞的女友四目相对。女孩的头发胡乱挽着,素面朝天,但依然是百里挑一的那种漂亮,有点眼熟……纪然轻轻“啊”了一声,“我见过你,在凯撒宫的夜店。” 是她,那个陪在阔少身边笑颜如花,会说西班牙语的女孩。卸去浓妆后少了几分艳媚,清新可爱了许多,还穿着很卡通的睡衣,和小飞身上的是情侣款。 “见过我?我叫青青。”女孩莞尔一笑。 纪然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那天在凯撒宫的夜店,小飞是如何做到当青梅竹马的女友在别的男人身边陪笑时,还能惬意地胡吃海塞东拉西扯的? 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就是对这份感情极度自信。 小飞和青青坐了一会,就打着哈欠回家接着睡觉了。出门前,小飞在纪然耳畔轻声说:“名哥爱岗敬业,年年都是优秀员工,从没出过岔子,他对你真的很够意思了。” 纪然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嗫嚅道:“我知道。” 收拾好碗筷,纪然蜷缩回床上,再次不争气地落泪。得多疼啊,疼死了吧……除了mama和这个男人,世界上再没人因为他这么疼过了。 正在偷偷擤鼻涕,闻名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然然,过来帮个忙。” “来了来了!” 纪然揉揉脸翻下床,一溜烟跑过去,发现闻名又开启裸奔状态了!他连忙退出来,“名哥……你很热吗?” “我没办法洗澡了,”闻名举着左手,像街边的流浪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纪然,“帮我洗澡。” 纪然登时手足无措,连心跳都乱了节奏,“我,我不行啊,我再去叫小飞过来吧。” “什么叫你不行?人家小飞又不是澡堂子毕业的。” “这,我真不行啊,我笨手笨脚的……” 闻名慢慢走近他,沉声说:“回头小飞再到部长那告我一状,说我搞职场性sao扰。” “他不会的,你们那么铁。” “我是因为谁的愚蠢而被罚成这样的,嗯?”闻名含着笑,把手举到纪然面前招摇,“你知道有多疼吗?” 纪然只好咬着嘴唇点头,和闻名一起站进淋浴间,预备下河摸鱼似的把闻名借给他的睡衣、睡裤高高挽至腋下、大腿根。 “脱了不就行了。” 纪然充耳不闻,“把手举高哦,要放水了。” 先是洗头,闻名微微低着头,纪然在那有发质点硬的短发上和面般揉搓一阵,取下花洒冲净。随后用浴花将沐浴露揉出丰沛绵密的泡沫,涂抹在他修长壮硕的躯体上。 不出所料,闻名又“立正”了,直不楞登的尺寸惊人。纪然只好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在刷那辆三手破车,才能不至于太过尴尬,然而红得熟透般的耳朵出卖了心内的不安。 闻名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盲人按摩?你以为你闭眼,我就不存在了吗?” “对,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或许该把这两天命名为“互洗日”,在健身馆时闻名帮他洗澡,现在又换了过来。 在煎熬中刷完“车”,纪然又细致地擦干“车身”,为“车头”烘干。 一系列cao作完成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