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今天依旧不想上学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高端局。他不够格。”钱妙洁回答。

“哎呀jiejie你当着别人面说嘛——”杜燃拖长尾音。

付罗迦点点头,目光扫过教室里边的桌椅。

二班的教室看着比九班的要干净明亮许多——几乎没人往座位上堆书,连桌膛只有寥寥几本教材,还都是九成新的。比书本多得多的是镜子耳机平板电脑之类的东西。

总体很宽敞,前后都放着大盆的文竹和绿萝。

许多位置都空着。他看向最后排靠近盆栽的那个位置——有件崭新的校服搭在椅背上。

没空的位子上的人发现了他。

“你是付罗迦?”

“哇,听说你好久了——”

“你来找部长吧?”

“部长终于不是在搞单边外交了,天啊付罗迦居然有来我们班的一天——”

“哎什么时候我们跟九班搞个联谊吧,既然他们俩关系这么好?”

“什么鬼逻辑?不过可以,我完全同意。他们班那个唐诚长得真的特别可爱——”

“算了吧,九班那群人……真的一言难尽。”

他走到前门一把把门搡开,目不斜视走到刚刚看的那个座位上,把那件短袖校服从椅背上扒了下来。

离开时他清晰地留下了一句,“少说两句会死?”

……

羽毛球场的人一开始是三堆,后来混成了一堆,在分开时就只有两堆了。两堆人又三两分开围成几个小圈,小小的火团溜过一圈烟头,灰色的烟雾蒙蒙腾起。

付罗迦坐在看台都能听见刚刚手掌扇到脸上的声音——真正用了力气的掌掴有时候只会发出钝响,骨头磕骨头的那种。

正如许之枔表姐说的那样,许之枔是和她一起练过散打的。单兵作战实力的确突出,腿上功夫尤其漂亮。

但不知怎么就那么喜欢扇人耳光。

“明明我以前可以把他按在地上爆锤。自从他长得比我高以后——唉。”她说。

他有无数次想直接走过去。现在过去许久,他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在看到灰烟中闪烁的红色火星时他的烦躁达到了顶峰。

那种味道,他想,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那种恶心的味道。

他往前排的座椅上踹了一脚,一连串的铁锈直往下掉。

响动惊动了抽烟的人,他们终于发现有人在这边坐着。

第64章第64章

“谁啊?”有人在问。“有事?”

付罗迦抬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是谁问的话,就懒得回答了。

不过许之枔反应倒是很快,把烟一摁就转身往这边走。跟他站在一起的几个人本来也想跟着过来,但被他拦了。

虽然许之枔走得很快,但花的时间却无端地显得漫长。付罗迦的目光又在那几点冒着青色烟雾的火星上转了转,右手尾指不自然地蜷伸了几次。

许之枔在看台底下停下步子,仰头看他。“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啦?”

付罗迦与他对视了片刻才开口。

“你身上脏了。”

“啊?”许之枔低下头——一中的夏季校服短袖是白色的,只在领口袖口处拼了截黑边,跟秋冬季校服风格一致。因此他胸前零星的几点暗红色非常显眼,并且似乎还在不断加深。

许之枔“啧”了一声,似乎下意识地要抬臂把短袖衫从身上扒下来,然后发现这么做好像不太合适就忍住了。

“……怎么弄的?”付罗迦毫不意外。

“我没看到他在流血。”许之枔皱着眉回头望了一眼,“我先去厕所弄干净——”

付罗迦把搭在手边的新校服扔给他。许之枔应该是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个,接过后站在那儿愣了几秒,“这……是从我座位上拿的?怎么会想到拿这个?”

“用不着吗?”他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许之枔把有污迹的那一片布料揪起来捏在手里。“……太巧了。刚好用得着。”

“已经七点半了。”他说。

许之枔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七点三十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还不走?”

许之枔抬起头。“走?去哪儿?”

“今天周五。”

他不太想跟许之枔对视,于是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有一对背着球拍的母子从门口进来了。孩子没发现球场有什么不对,一路蹦蹦跳跳走过来。最近的时候那群抽烟的跟他就隔着一张球网。

“哇你们在抽烟!”

没人理他。

“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跪着呀,膝盖不会不舒服吗?”

“你嚷什么嚷,就你会说话是不是……”他mama冲上来,手臂夹着他就往回走。

“去哪儿呀,不打球了吗?”孩子还在频频回头。

“闭嘴,别往后看了!”

这时许之枔突然三步并作两步上了看台。他本来移到旁边想让出个空位来,但却被摁住了肩膀。“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到那些视频了?还是聊天记录——”

“我没翻过你手机。”他本来不该用这么生硬的语气打断。

许之枔看着他的脸,迟疑片刻松开手。“怎么了,不高兴?”

“我从来没翻过你的手机。”他重复一遍。

“那你怎么——”

他再次打断。“什么时候走?”

许之枔摇头,“我不走。在这里等等可以吗,我把车骑过来,等会儿我们直接回家——”

“为什么不去?”他站了起来。

“嗯?怎么——”

“我跟你去。现在就走。”

……

他知道那地方有点偏僻,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偏僻。

绕过半个荒坡后总算有了一路灯稀疏的街道。几家店铺蒙着灰的灯箱摆在路边,外边还胡乱缠了几圈小彩灯。

小彩灯的灯泡细细长长的,像是灯箱长出的小触角。几个空了不知有多久的啤酒瓶滚落在一边,瓶口对着的地面上有一摊看上去腻乎乎的液体。液体一直从人行道延伸到公路上,隔开两者的台阶被抹了层厚厚的青黑色苔藓。

两边的楼房多数不超过三层,外壁像是被燎过一样发黄发黑。里面住没住人是个迷——有些窗户装着崭新发亮的防护栏,有些窗户连块玻璃都没有,窗棂甚至还是木制的,一半脱落下来悬在空中。

挑在这种地方的、每周一次的“圈内聚会”究竟是个什么性质,似乎正在被无声揭晓。

他突然按响了车铃。面前钝重的黑暗似乎并不受任何打扰,原本靠在他背上的许之枔倒是直起身来。

“怎么了,有人?”

“没人。”就是因为没人他才想弄出点儿声音。

“……这边人是比较少。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到了,但他们不会到外边来。”

“还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