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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滟城暴雨,飞机无法直接降落在滟城,只好降落在邻省的中转站了。乘客们的情绪都很糟糕,祝深凝眸望着乌黑的云团,狠狠地皱了一下眉。飞机降落以后,乘客们都被集中在了休息室,室内室外都笼罩着nongnong的低气压,抱怨之声不绝于耳。祝深起身询问地勤何时能再飞,对方含糊其辞满含歉意,说是滟城这雷雨数十年难遇,只怕今天是飞不成了。耳尖的听了这话,顿时吵嚷了起来。祝深谢过他,转身冲去了门外。“哎!先生!外面正下着雨,您要不再等一等?”“不了。”祝深跑出机场时,雨点如豆粒般打下。他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拿出手机想要叫车,刚划亮了屏幕,手机便很不争气地用完最后一度电,彻底暗了下去。昨晚他走得急,几乎什么也没带。到底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祝深将手机放回包中,一头扎进了雨帘里。雨点淋在身上,他恍若未知,走去路边拦车,可惜并不大顺利。刚有出租车停下,便有乘客一哄而上,推推搡搡。祝深眼明手快护住一个快要跌倒的小女孩,伸手为她挡雨。女孩的mama踩着高跟鞋而来,用皮包当住女孩的头,怒道:“叫你不许乱跑!”随后又与祝深道谢。祝深摇头,又一辆出租车驶来时,他示意母女俩先走。女孩的mama过意不去,摇下车窗:“你去哪儿?”祝深道:“很远。”车窗只好慢慢升起了。雨水将他的身体全都打湿了,飞驰的车轮驶过水洼,在他身上溅起一滩脏水。不得不承认,祝深过往二十四年,还从未像今天一样狼狈。随手将湿发往后拨,祝深再次抬手拦车,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颇有些犹豫,祝深扣住车门忙抢白道:“载我去滟城吧,车费付你三倍。”雨越下越大了,司机不知是对那三倍车费动了心,还是对眼前这个落汤鸡起了恻隐情,招招手让他上车了,并递给他一张毯子和一瓶矿泉水。祝深低声道谢。司机仍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你真要去滟城?”“是。”司机笑:“那可真够远的。”可不是很远么,滟城离这里三百多公里,光是路上就要费四五个钟头的时间。司机从后视镜望了这个祝深一眼,“是去办急事?”“很急。”司机点点头,一踩油门驶了出去。驶到高速上时,见祝深盯着不亮的手机发呆,司机说:“没电了?箱子里好像有个充电宝,不知道还有电没,你翻翻。”祝深翻了翻,果真找到一个充电宝,他道:“谢谢。”“甭谢。”司机笑说:“是去见媳妇儿?”见祝深不说话,司机只当他害羞:“别不好意思说,年轻人嘛,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以前我接我媳妇儿也像你这么急,她跟我异地恋,异了有四五百公里哩,她一说想我了,我脑子一热,连夜开车去找她。她见到我——”司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闭紧了嘴巴。“哭了?”司机难为情道:“哭是哭了,后来还拧着我的耳朵说我败家子浪费钱……我这不是,不是……”司机叹了口气,小声道:“也想她了么。”祝深抬起头,看见车顶悬挂的吊坠尾端有一个拇指大的结婚照,嵌进了水晶框中,照片上两人俱是深情凝望着彼此。照片看上去已有些古旧,水晶框刻着极小的字,左边是一帆风顺,右边写风雨同舟。祝深的鼻头忽有些发酸,眺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被雨打湿的车影和树影,他的心更加急迫了。他要回到滟城。不管此时那里是风还是雨,他都要与钟衡一起面对。既结了婚,那他们便是同舟的。回想起钟衡的那句“他不必回去”,想来这人是打算独自担着了。真是好笑。他偏偏要回去。“是去见……我的丈夫。”祝深轻轻道。不知司机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之后便没再问了,车速倒是又提快了些。祝深将手机充了会儿电,终于能开机了。一开机,标红的未见来电的提示竟有好几个,只是个个都不是来自钟衡的。刚要继续拨通钟衡的手机,便有电话打进来了。“喂?祝深!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是李经夏,声音有些急切。祝深道:“我现在在外地,有什么等我回来再——”“报纸拍到你和薄梁在国外约会,说你和钟衡协议离婚了!”祝深怔住了。跳转网页一看,那是他和薄梁昨天在咖啡馆的照片,他在笑,薄梁也在笑,拍摄角度倾斜,看上去他们俩竟亲密得像是交颈而谈。不仅如此,媒体更是扒出了从前祝深苦追薄梁的事情来。还有人往论坛投稿,说他爱上自己的发小,掐头去尾,是以祝深和薄梁为原型编的故事,颇有些虐恋情深,引起极大反响。那帖子的最后一句很毒,像是蛇信子阴冷冷地舔过人的心脏,尖牙淬着冰冷的毒液直扎灵魂。“后来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而是和一个与他背影很像的人结了婚。”作者有话要说:dbq并不是故意卡在这的orz今天出去买东西然后中暑了,磨了一个下午只能写粗来这么多了都别急,明天衡衡就上线了,我马上给他手机充话费=3=*感谢柳生家的狐狸的地雷~感谢YY和柳生家的狐狸的灌溉~第51章祝深一直盯着手机,他的脸色便得异常难看,像有一把巨斧将他的心脏劈开,剖析出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细究的事情来。媒体又将祝深婚礼那日在机场偷拍的图一并翻了出来,把那冷饭又给炒了一次。只是这一次,再加上些似是而非的暗示性的话语,引导人们猜想祝深那日提前离开就是为的找薄梁。网民们热火朝天讨论着,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真相,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动脑太累,几句营销号的引导便足以安抚他们的好奇心了。越想,心便越往下沉。“你的手机响了。”司机提醒。“啊?”祝深茫然抬起头。“手机。”司机又说。祝深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王秘书,他立刻接了起来。回想起上次在L国见到王秘书不过是一两天前,可再听到他的声音却又恍若隔世。“喂?”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