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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作者:岩城太瘦生 文案: “朕膝下几子……五皇子狠戾,六皇子羸弱。唯七皇子温良恭俭,德才出众,可王天下。望爱卿……尽力辅佐。” 被老皇帝钦点的顾命大臣许观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直接来到了三年后。 龙床帐暖。 他揽着锦被偷笑,没想到七皇子原来也喜欢…… “你醒了?” ——被老皇帝以狠戾一词评点的五皇子萧贽掀开锦被,如是道。 【直接到了三年后=失忆,忘记了三年的事情】 【神经病阴鸷恶龙属性攻×人前仙风道骨,人后皮得一比受】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观尘,萧贽┃配角:完结文┃其它: ================== ☆、第1章茶棚闲话 元初四十二年,七月,黄昏。 宫城那边传来击锣声——闲人退散。 紧接着,一声马鞭脆响,御用的传旨信人急策骏马,向北绝尘而去。 金陵城城门外,搭有供过客歇息的小茶棚。 茶棚老板为外乡人续上热茶:“客慢用。” 那外乡人抬眼一望,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茶棚老板在外乡人身侧落座,道:“传旨信人,怕是要去北边传旨。” “怎生这样急?” 老板压低声音道:“陛下的身子愈发不好了,七殿下连着几日都没回府,都说是在宫中侍疾呢。” 客人凑近,亦低声道:“这又是去传哪位大臣?” 老板朝着北面一抱拳:“定国公府,许观尘。” 客人想了想,摇摇头:“不认得。” “要说他原先的名字,客一定认识。”老板笑了笑,“他原本唤作许闲。” “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年少才名满天下,只可惜昙花一现,如今泯然众人矣。”那人还是摇头,惋惜道,“他怎么改名字了?” “那许观尘十岁时,定国公府除他与老定国公,满门战死。料理完了满门丧事,他便陪着老定国公南下青州修道,这一修便是五年。”老板道,“观尘是他的道号,后来都这么唤他。” “这般。” 老板悠悠叹了口气:“只是这许观尘回不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又怎么说?” “他得罪过五殿下。” “五殿下?”客人面色一变,“那位瘟……”他望了望四周,将“瘟神”二字咽回肚中。 “五殿下身世坎坷,前十三年与他母亲裴贵妃在冷宫捱着。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洗了叛国的罪名,又在西北立了军功,他才从冷宫里出来。据说出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疯子。裴贵妃从冷宫出来没一个月就去了,五殿下便更疯了。 “才从冷宫出来时,五殿下被人哄着服过五石散。那药用了头脑一热,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与陛下的面,亲手杀了两个背后嚼舌根的宫女儿。 “从楼上推下去的,血淌了满地。五殿下站在楼上看了许久,自个儿也跟着跳下去了。 “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压着他戒了五石散。 “不过自此啊,五殿下就摔残了腿,从此坐着木轮椅出入了。 “裴大将军纵着五殿下。陛下对五殿下,一半是愧疚,一半也顾念着裴大将军。五殿下才养成个阴鸷古怪的性子。” 那客人不禁为许观尘捏了一把汗:“那许观尘,又是怎么得罪他的?” “前边说许观尘去青州修道五年,日日打坐修行,后来老国公爷仙逝,恰碰上陛下南下巡行,怜他年纪小,又是公府独苗,就把他留在身边。 “裴大将军因为五殿下那古里古怪的脾性啊,cao碎了心,正遇见个修道平和的许观尘,硬是向陛下讨了旨意,把许观尘弄到五殿下身边去了。 “五殿下十五岁封宁王,在外边开府,许观尘就跟着他在宁王府里住了三年。 “要说这三年,五殿下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 客人疑惑道:“他二人这不是处得不错?后来呢?” “许观尘脾性好,与谁都处得来。他年幼时才气与七殿下齐名,他与七殿下,那才是真正的至交好友。 “元初四十一年九月秋狩,七殿下在围猎场遇刺中毒,西北的奇毒,金陵城中,只有从前在西北待过的裴大将军有药。陛下为难,迟迟不肯决断,许观尘便赶回金陵,向五殿下求药。” “药呢?”客人拧眉问道,“求到了么?” “求到了。”老板点点头,“许观尘到金陵的时候是傍晚,从宁王府出来的时候啊,过了一夜,已经是上午了。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一双眼睛红得要滴血,不管不顾地往外边走。五殿下在后边吼他的名字,摔了不少东西。” “啊?只怕是……” “可不能再说了,给五殿下手下的人听见,要拔舌头的。”老板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就是这一闹,元初四十一年的秋狩,许观尘再没回金陵,直接向陛下请旨,去了雁北。” “难怪……” “所以说,也不知道许观尘是不是再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不得被五殿下给磋磨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感谢cho的1个手榴弹!感谢殷小声的1个地雷! 感谢哪吒的6瓶营养液!感谢花早、悄一悄的5瓶营养液!感谢作者大大快更新、折暮、云深的1瓶营养液! ☆、第2章久别初见 急召许观尘回金陵的诏书传到雁北时,已是八月。 雁北的八月,大雪漫天。 传旨信人到时,许观尘正坐在城楼上打坐,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远远看去,像天上落下来的一片雪花,无妄无我。 信人站在下边看了他许久,自个儿爬不上去,又不敢喊他,更以为他是入定了。最后还是驻守雁北的少将军、许观尘的表兄钟遥替他接的旨。 人走之后,钟遥在下边朝他挥手。 许观尘做了个收式,缓缓睁开双眸,然后站了起来——双腿颤抖。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 他不敢再往下看,把手中拂尘咬在口里,转了个身,背对着外边,手脚并用,慢慢地从城楼上爬下来。 将将落地时,钟遥用腰佩长剑打了他一下:“你就不怕冻死?” 许观尘抽了抽鼻子,把衣袖掀开给他看:“我穿了好几层兔毛的。” 钟遥神色复杂地别开脸,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许观尘跟在他身边,问道:“方才那人,是哪一家的?” 自从他一年前来了雁北,金陵各方势力都对他有点意思,分别派人来找过他。也正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