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夏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出口,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灯光又很暗,刘小白转过头去,他感受到了张念的视线,他看到了他的眼睛。



    “当然不是什么都会。”张念的呼吸很轻,像柔软的手心,蹭着刘小白的鼻梁。



    忽然响起来的伴奏声充斥在耳室里了,可刘小白像是没听到,他忽然笑起来,忍不住地弯着眼睛;他曲着胳膊,手指凑近了张念的鼻尖,说:“好谦虚啊你。”



    打哈哈是种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刘小白笑着躲到沙发中去,他仰起头灌了三分之一瓶啤酒,然后,用手背揩嘴。



    他说:“嘿,生日快乐。”



    很长时间的相处中,刘小白从来没为友情划下怎样的界限,可这一次的他却刻意为之,要做出坦荡显眼的动作表情,要说友好却充满距离感的客气话,要让自己从张念附近的空间里离开。



    张念正在唱歌,他背对着刘小白,身体的轮廓高瘦挺拔,他忽然回过身来,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刘小白,用温柔的眼神看他。



    刘小白猜想着,他知道张念在唱一首情歌,也知道张念在想那个至今没有道清楚姓名的、喜欢的人。



    冰冷的啤酒呛在喉咙里,又洗得口腔苦涩,刘小白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他没站稳,因此借着醉意躺在了地上。



    他觉得地面上很凉快舒服,宽阔而没有能让人坠落的边界;刘小白仰着脸,那些彩色的光点从他的脸上掠过了。



    “可以睡觉了。”刘小白在胡乱说话。



    张念终于看见了这个危险的他,唱了一半的歌曲停下来,轻快的伴奏空响着,刘小白躺着不动,继续说:“要是明年放假了,我要去北海道玩一次。”



    灯光像星星在滑动,有各自固定不相撞的轨迹,张念在刘小白身边蹲下来了,他去捏他微红的鼻尖,问:“醉了是不是?”



    “什么时候才能去北海道呢……”刘小白独自念叨着,他皱起眉毛,顺势抬起手,想把张念束缚着他呼吸的手拿开。



    “要是我今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张念纠结的话压在喉咙里,他说着,狠狠地揉了一把刘小白的脸颊,像是发泄。



    刘小白双目失焦着,看样子是彻底地醉了,他没觉得被揉脸是令人讶异的,也并没有去抗拒张念很近的俯视。



    张念的手撑在了刘小白耳朵旁边的地面上,他预想好了从没发生过的、猥琐的事,他看着平静地躺在他身体下方的人。



    歌曲的伴奏结束了,续接到下一首同样风格的。



    视线前方变得混沌,刘小白的眉毛是自然生长的,但不混乱,鼻梁到鼻尖有漂亮的坡度,能闻到他嘴巴上还有啤酒的味道。



    张念忽然闭上了眼睛,他没做出任何越界的举动,只是在最终叹着气,把刘小白的手抓住了。



    这次是真切的温热,没有任何奇怪的借口,没有胆怯和纷扰,没有躲藏。



    刘小白眨了眨眼睛,他忽然笑起来了,回握住张念汗湿的手指,他看着他,问:“北海道……美不美?”



    



    



    第47章Chapter47



    北方的冬季是鼓胀在风里的、厚重的旗子。



    对于比赛,刘小白没有足够的信心,他站在机场室外的第一秒钟,鼻尖就被冻得生疼,张念拖着唯一的行李箱,正举着手机和网约车司机通话。



    风卷起他们额前的头发。



    张念的生日已经过去很久了,在那之后,两个人默认般忽视了刘小白醉酒之后模糊杂乱的记忆,张念这个人,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就像此时,他在打完电话之后凑上来,笑着问:“冷不冷?”



    “不冷。”刘小白抿着发紫的嘴唇,说完之后牙齿都在打架了。



    张念忽然就伸手上去,用冰凉的右手揉了揉刘小白光滑的头发,他少见地在室外戴了眼镜,他在冲动之后有些拘谨,忽然躲开了刘小白困惑的视线。



    看着远处在笑。



    刘小白满脸的不悦,说:“你越来越喜欢嘲笑我了。”



    “没有,没有。”张念摆着手,往路边走去。



    刘小白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因此穿得不薄,空气很干燥,在鼻腔里升起温度,刘小白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陌生城市的街景从车窗外躲闪过去,刘小白忽然屏住了呼吸,他有一瞬间错觉得自己逃离了原本的生活,要陷入无边的自由里了。



    有多自由呢?甚至连张念都能在他身边。



    刘小白很机械地转着脖子,只留一条窄窄的视野在张念身上,他偷看着他。



    张念举着手机凑了上来,给他看一张网络上的搞笑图片,说:“能出来真好,高三憋死我了。”



    “你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



    “你也很少这样说话。”



    刘小白咬紧了牙关,他回击的方式是捏张念的胳膊,他说:“不要比赛了好不好,咱们回去好不好。”



    “不不不,行,我错了……”张念倒不像在卑微地讨饶,他忽然很乖巧似的,说话的语气比原本多了一层柔光;他缩在车后排的椅子上,用诚挚的眼神看向刘小白。



    司机穿着白衬衫配黑色领带,从来不讲话。



    对于南方孩子来说,戴手套也是种奢侈的仪式感,两个人去看了这个城市最宽的河流,风割着他们泛白的脸颊。



    快黄昏了,天仍旧是一片沉重的灰色,张念的手上是冻得坚硬的冰糖葫芦,两个人顺着亮起灯的巷子走。



    巷子两边是逐渐喧嚣起来的夜市。



    刘小白的牙齿磕在热奶茶的吸管上了,他抬起眼睛看着不远处半空中杂乱的电线,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忽然不想回去了,奇不奇怪?”



    “喜欢北方吗?以后可以考北方的大学,一直呆在这里,”张念吐着浓郁的白雾说话,他的另一只手别在长棉服的衣袋里,他把糖葫芦递到刘小白眼前去,问他,“来一口吗?”



    刘小白张开嘴咬下了一大颗,他的腮被撑得鼓起来,一时间话都说不了了,几秒钟之后才含混不清地说:“好硬,好难咬。”



    “不难咬啊。”说完话,张念也咬了一颗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各自鼓着半边脸,对视之后,在呼吸喷出的薄雾后面笑出了声。



    彼此的眉眼熟悉,习惯的神态动作也熟悉,刘小白捧着还很热的奶茶,抬起手来,用杯子将脸挡住了。



    “高考有什么目标?”张念问他。



    刘小白沉默了几秒钟,他把空的杯子和纸袋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用手心搓冰冷的脸颊,说:“考一个好成绩,别的就随缘吧……你呢?”



    “可能是出国。”



    “有没有可能——为了她留下来?”



    “会啊,但他不喜欢我吧。”



    张念低下头,看着脚下淡灰色的砖块,他的发丝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