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不耀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我出来的时候雨还很小。”

走到现在的位置,如果郁泊风不愿意,没有人会灌他酒。但今天的应酬有点不一样,他本来是去谈一个方案,却见到了熟人——一个他想念但又不想见的熟人。

郁泊风不清楚这份波澜是来自那份无能为力的意难平,还是单纯的惊讶震动,罕见的烦躁让他喝了比以往多得多的酒,即使他清楚酒精驱散不了心里的波澜,也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回来的时候他一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如果不是后来他觉得太闷开了窗,大概就要错过温卷了。

“以后别傻等,”郁泊风把他的手握进手心,湿湿凉凉的,好一会儿也暖和不起来,冷的他心里有些酸疼,“回家吧。”

回去的路不长,但是他们好像走了很久,淡淡的烟味和酒气交织在一起,连雨水都冲不干净。

等到大门关上,锁扣发出咔嗒声,两个人都没说话。这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想,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很多次都从黑暗里开始。

他们靠的极近,此刻肌肤相贴,呼吸交融,连l细微的停顿在空气中散开,连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风衣从肩上滑落到地上,在踉跄的脚下充作地毯。酒精和尼古丁作祟,让他们彼此都沉溺在黑暗中撕扯相拥。

别难过了。

不知道是谁在安抚谁,又是谁在救赎谁,这片空间里只剩喘息在宣告一次不管不顾的失控。

醒来的时候温卷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但心里又透出一分轻松来,这大概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睡的这么久。

从深夜到凌晨,从楼下到楼上,每一个片段都还清清楚楚。温卷突然觉得有些荒唐,郁泊风是醉了,但自己怎么好像疯了?

他之前一直很平静,直到看到那条信息,整个人就好像再也撑不住那种故作平静的假象。他所有的委屈伤心没有办法对父母说,没有办法对边宇说,最后只能撕碎嚼烂了咽进肚子里,经年累月地扎根在他的rou里。

前一刻他还觉得自己无坚不摧,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的泪点原来这么奇怪,只是寥寥几个字,他就好像已经满足了。

温卷侧过脸。窗帘没拉,屋里一片大亮,郁泊风还是睡得很熟。他身体朝这侧微倾,碎发柔软的搭在额前,衬得他的轮廓越发的鲜明好看,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淡的意味,气息柔和沉静。只是连睡着的时候也眉心微蹙,像是有还没散去的烦恼。

别难过了。温卷伸手触上他的眉心,又怕把他吵醒。

或许和他一样,昨晚雨夜里的那个郁泊风,才是真正的他吧。

温卷费了一些力气才爬起来,郁泊风昨天其实还算温柔,但这是温卷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以适应。他用手在床边撑了一下才站起来,没想到躺着的时候没感觉,站起来身后面流下的东西顺着腿一路向下,整个人羞的好似快被蒸熟。

温卷回房间后洗了个澡,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只靠手指摸索,羞耻的情绪比他刚醒过来更甚,他不懂也不擅长,只能凭着想当然草草做了清理,疼痛却没有得到分毫的缓解。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可怜的手机充了电就开始叫,他回了几个紧急的邮件,又跟Lisa发了信息道歉说他迟到了马上就过去。

下楼阿姨要给他端早餐,他摆摆手匆忙拿了个包子就往外走,等到公司已经快十点了。他有些懊恼,昨天手机没电,早上还是生物钟叫醒了他,但这半天的工资算是泡汤了。

温卷压着上午仅剩那可怜的一个半小时赶着完成了几件待办,只觉得头晕目眩,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点。

他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小白兔,却是个实打实的新手。他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清理对不对,昨天又淋了雨,身体像是终于结束了冷却时间一般,现在疲惫和不适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怎么坐都不舒服,上次发烧已经够他折腾的了,他一点也不想生病。好不容易等办公室的人都去吃了饭,他硬着头皮上网搜了一下,看了几个问答和帖子,所幸跟他处理的差不多。

他想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才这么折腾,真的应该直接请假休息的。

这么一想,他意识到郁泊风今天可能直接就不来了,但他还要勤勤恳恳来打卡,做个社畜真的太难了。他有点沮丧,jm还是下班去买点药涂一下更实际一点。

他知道郁泊风昨天心情不好,当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好像这么一件荒唐事让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一点,在许多模糊不轻的感悟里,温卷觉得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只是郁泊风不至于喝到断片,到时候两人面对面又要怎么说呢?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逃避型人格又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没吃饭?”小刘捏着个苹果从食堂回来,发现温卷还在桌上趴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干脆下午请假吧。”说着就要来试他体温。

温卷有点心虚,轻轻挡开他的手,“没事,就是没睡好。”

今天的手机没响过,他也有意没去打开属于郁泊风的对话框。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正因为如此,温卷下班没有急着走,虽然他没什么胃口饿得烧心,还是去公司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杯面吃,然后又去药店买了管药膏,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连耳根都红透了。

等温卷真的到了家,却在大门前站了许久。他打开门,发现家里的灯暗着,连阿姨也不在。

一时间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难过,失落,委屈,这些东西好像也有,虽然极少极少,可还是能感觉到。一时之间温卷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没什么精力再跟自己较劲,丧气得揪了揪头发,心里想来想去还是那支烟的错。

他慢慢走回房间,心想如果收拾好了郁泊风还没回来,他就给他发信息。他们不过是打了一炮,难不成还成冤家了吗?

他简单冲洗了一下,套了一件宽松的T恤方便上药,他走到包旁拿出那管小东西,心里透出隐约的烦躁。

温卷拧开盖子,一条腿跪在床沿,手指沾着膏体向身后探去。可难办的是他现在整个人根本放松不下来,浑身都僵硬紧绷着,手指根本进不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把自己疼出一身冷汗,原本心里的那点烦躁也逐渐扩大,到了后来他想干脆不管什么疼不疼,干脆直接粗暴解决就好了。

像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他这么虐待自己,在这不偏不倚的时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