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晨昏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到你身上——你也被骗了呀,我们都被他骗了,你上他,我会觉得很快乐,好像我也把他羞辱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被门外的人羞辱——就像我也不知道哥哥拍我的下体是在,凌辱我。”

甘霖的面容几乎有些扭曲了,那一个又一个强暴的夜晚,他还是很恨,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依旧该死地被爱着。

“我也拍他的照片,我骂他妓女。”

“我不管对不对——”

他像是哽住了,不能继续维持下去。

终于趋于一种起伏渺小的战栗,他不说话了。

这就是甘霖从十六岁长到如今的心,邵时渊想,他未来得及继续惊诧或表达愕然,而是在听懂后模拟出面前这个眼睛睁大的男孩的青春期,那里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玻璃和坑坑洼洼的陷阱,他在这里被扎穿脚掌,又在别处失去呼吸。

有关童年深阒的阴影,和对一个不该的人产生的背德感情,邵时渊很难马上觉得甘霖做得不对,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时刻保持正确呢?

他只是直觉般地感到遗憾和痛心。

甘霖不懂邵时渊表情背后的含义,他有些惶恐,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难以自控的癫狂,他不想这样了,颤抖的指尖不再划出波纹,他站定,几乎让那种偏斜的状态有些诡异地戛然而止,甘霖站在如今唯一的刑架之下,他说:“好了,就是这些。”

“我会走开的,谢谢你帮我变好。也祝你一切都好。”

一切都趋于寂静,他发馊的痛苦经历也好,似乎已经被舒放干净,邵时渊抱了他那么久,还有比这更好的疗愈吗?甘霖在这点上并不贪心,也不敢贪心。于是他对邵时渊无望的爱也只能罢免,他提前为自己省略希望,就不用为难这个好人,尴尬地说抱歉。

甘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长大了,他被困在童年的笼子里这么久,又继续傻乎乎地在邵时渊面前抛头露面许多天,似乎应该被一同留滞在咨询室里,这里藏了无数绝望,加一桩自己的,再添一份稚嫩的爱,甘霖觉得自己的命再一般,实现这点也不算难。

他有些累了,他就要离开这些长成一个不怕痛的大人了,甘霖并不抗拒,这是所有人都盼望的,包括邵时渊。

但他也没有预想当中的喜悦,只是有些疲惫,想明天再长大,想快点离开,抓紧时间再喜欢邵时渊最后一天。

第十四章

虚化的是他蛊惑人心的温柔,凿刻…

邵时渊眼看甘霖松懈下去,哭后的脸显示出一种解脱的慵懒,和一贫如洗的枉然。他垂下肩膀,也不看邵时渊了,准备离开咨询室。

邵时渊不明白,他拉住了往门口去的甘霖。

“什么意思?”

甘霖有些不懂,“什么什么意思?”

“你要走开,走开去哪里?”

“我,我应该好了。”甘霖有些窘迫地解释,不再像刚刚一样能直白袒露阴暗的想法,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这个盛满了他的伤疤、罪恶以及爱的房间。

“好了就跟我没关系了?”甘霖甚至听出邵时渊语气里的一点委屈。

“不是。”他说,“我,我都讲明白了吧?我不把你当哥哥。”

他有些磕吧,方才的神气一去不返,像任何一个表白遭拒的少年人,甘霖不敢看他,只说:“真的很谢谢你。”

邵时渊叹了口气,把人拉到沙发上,像个长辈要谈心的姿势,甘霖觉得更尴尬了,他没察觉到此时自己的心情比起刚刚的崩溃,甚至算得上轻松。

“没有你这样的吧?”邵时渊说,显然也有些苦恼,语气弥漫着无奈,顿了很久也没继续说话。

“你刚刚在表白吗?”他突然问。

甘霖抿着嘴,点了点头。

邵时渊又说:“真的好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甘霖深深呼吸一次,似乎在通过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交换按摩心灵,得到答案:“感觉很平静。”

“关于男孩的自己和女孩的自己,还有不平衡的感觉吗?”邵时渊继续问,又补充说,“要不要叫周老师进来?”

甘霖摇了摇头,他想了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在感受什么,他说:“好像已经没事了,她——女孩子的她,睡着了,我不知道……她只是在六岁的时候短暂地醒来过,又在这几年陪着我,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了。”

甘霖喃喃:“我把你们拆散了,又把她分享给你,她现在应该很幸福。”

他的表述很奇怪,偏偏邵时渊能听懂,拆散是复仇的话,那分享给邵时渊的,则是甘霖为女孩子的她找到了一个安全的住所,那甘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呢?这让邵时渊感到十分难过。

“那很好。”他说,“所以你要离开我了吗?”

甘霖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邵时渊又继续说,“正常而言,表白完的步骤——如果没被拒绝的话——应该展开追求。”

邵时渊难过的或许并不是甘霖要离开他这点,而是甘霖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自己分享给他,又要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呢?好像甘霖一天还在世上,就会有一部分自己永恒地爱着邵时渊,但他根本不指望邵时渊能有所回应。

甘霖有些胆怯地回问:“是吗?”

邵时渊点了点头,甘霖又说:“其实我一直在追求你,这些天尤其是,我喊你哥哥,其实不止把你当哥哥,我想在相处的时候让你也喜欢我一点。但好像没有成功。”

邵时渊不置可否,甘霖便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继续:“我故意把自己弄得很可怜,其实我偶尔也觉得那些事,也不算很严重,只是……只是被碰了碰,有很多女孩要比我更可怜。但我还是会在你面前不自主地变得很脆弱,我想可怜一点,你会对我好。”他把头低下了。

邵时渊没有马上提关于自己的问题,而是皱眉思索一阵,问道:“你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吗?”

甘霖点点头,“偶尔看到一些更残酷的社会新闻,会觉得自己的这些痛苦,有些不值一提。把自己弄成这样……很做作。”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