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这厮这次去了,定要想方设法,让他有去无回。”景绍冷笑道。“三年了,这景牧着实是我心中的大患。如今若不是皇帝的命捏在我们手里,我哪还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赵朗之心里最看不起景绍这幅模样。

他好像生来就是个阴谋家,心思重,谁都不相信。可他偏偏做事情平庸得很,只有在害人这件事情上,最为拿手。

可谓是生于皇家,长于后宫妇人之手的典范了。

赵朗之心下看不起他,面上却是笑着:“三殿下不必担忧,届时陛下仙去,那景匡景淙之流便不是殿下的对手。到时候殿下荣登大宝,那景牧就算再厉害,也翻不出您的手心了。”

景绍听了他的话,越来越压不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待赵朗之说完,他问道:“光亭,你此番便是帮了我大忙了。待日后我做了皇帝,你想要什么官职?”

赵朗之抿嘴笑道:“届时,便皆听‘陛下’您的吩咐了。”

他嘴上这样讲,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这三年,明面上做着戴文良的文书,私底下做着景绍的爪牙,背地里却早和北边那个与疏老将军对质了几十年的金国牵上了线。

待景绍继位,他借景绍之手除了疏长喻和景牧二人,他便做金国内应,让金国将大启灭掉。他景牧不配做皇帝,景绍更不配。他要借这战火,除掉疏家上下,除掉景家上下,干脆让这江山覆灭掉。

岂不快哉?

就在这时,景绍又想起了什么。

“你在这戴文良手底下,做了三年了吧?”景绍问道。

赵朗之顿了顿,面色如常地笑道:“是的。”

这戴文良,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和疏长喻那个jian猾狡诈之徒搅在一起。

戴文良其人,放在从前,在赵朗之眼里便就是个没脑子的大傻子。可是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发现这人……是真的潇洒而单纯。

这是唯有不愁吃穿、家风端正而无什么内斗的武将世家才能养出来的个性。他就像颗在蚌内温养了二十多年的珍珠一般,干净而毫无沙粒,便就是一颗宝贵的赤子之心。

而他赵朗之,是从泥泞里爬出来,遭受过烈火炙烤的恶鬼。

不过戴文良这三年,遭受的打击也还真的不小。他家里人没反对,但那谢二小姐的爹却是个酸腐文人,死活不愿意用自己的闺女攀附高门大户。故而,他自作主张,把谢二小姐嫁给了一个新进举人。

戴文良自这以后不可谓不消沉。谢二小姐嫁人后,家里头给他安排了几桩亲事都被他拒绝了。疏长喻不在,他的那群武官朋友,心粗得不得了,哪儿懂他这遭小心思,故而戴文良满腔愁情,只好说给赵朗之听。

想到这儿,赵朗之不知怎的,许是想到了戴文良醉醺醺胡言乱语、哭地嗷嗷乱嚎的模样,嘴角便抑制不住地想上扬。

那边,景绍笑了起来。

“这戴文良,在我这儿也算是个心头患。”他笑道。“景牧此番赶去湖州,他留在这里是个碍事的,跟去了又是景牧的一大助力。”

说到这儿,他抬眼看向赵朗之:“朗之,此番,便需你帮帮我,将这人除掉了。你就在他身边,办事应当方便。”

赵朗之心下一冷,面上笑道:“三殿下,戴文良一届习武之人,我若想害他,还真是不太容易。”

“若要害人,何须正面对抗?”景绍笑着摇摇头。“朗之,你应该有很多办法的。”

赵朗之面上笑得如沐春风。

景绍果然是急功近利,沉不住气了。还没到荣登大宝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威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牧:这都多少章了,我就一直活在别人的台词里吗??

疏长喻:挺好的。

景牧:???

疏长喻:你景泰迪少出点场,对我的腰特别好。

——

在作话里放景牧出来透透气_(:D」∠)_

第68章

两天下来,整个湖州府竟只去了二三成的人。

留下来的青年人,编了整整五万人的队伍,其余的老人妇女,竟组织成了些替人照看孩子、替将士们做饭的后勤队伍。

有个七十来岁的湖州富商,干脆捐出了自家全副家当。这两日下来,疏长喻可谓如虎添翼,虽说抵御那十来万的叛军尚且不够,但已比他预想的好过不少。

他心道,定能等到援军前来的。

第三日夜里,他的盔甲被送进了他府上。

他集结了两千人马,今夜便要守在黄河沿岸。他之前在那里筑起的河堤,刚好可作掩体。

原本此去凶险,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湖州几个将领都不让他领队。可疏长喻想到此番伏击当出奇制胜,故而别人他谁都不放心。

疏长喻将盔甲穿戴起来,拿上长/枪,便要出府。

送来的这件是大启将领统一制式的盔甲,银甲红缨,外罩暗红战袍。空青怕他夜里受凉,还专门找丫鬟在他盔甲里细细地缝上了护膝护腕,替他阻挡严寒。

就为此,疏长喻还训了空青两句。

他们疏家人,所持武器皆是长/枪。就连他jiejie上战场,手里拿的也是七尺长/枪。这枪善突刺,尤善在马上使用。枪尖所过之处,不留一人。

疏长喻站在镜前,里头那个披挂着盔甲的人隐约有些陌生。他自八岁落水后,再没去过边关。他见过长兄这幅打扮,见过长姊这幅打扮,见过父亲这幅打扮,但这是他第一次自己穿上这厚重的盔甲。

他隐约觉得,从前自己是一直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现在,他则要像之前的每一个疏家人一样,去保护身后的百姓。

镜中的青年,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他侧目,便看见一边叠放整齐的衣物上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玦。

这玉玦翠绿通透,在烛火下静静流转着光华。疏长喻一愣,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玉玦。

他这一拿起,便迟迟不肯放下。可他即将上战场,这玉玦定然不能随身佩戴。他将玉玦放下,下一刻便又重新将它拿起,单手放下□□,将它塞入怀中。

那玉玦熨熨贴贴地,刚好躺在他的心口。

就在他提枪转身的时候,赫然看到门边站了个小小的身影。

疏寻栀没穿鞋子,光着一对胖乎乎的小脚,披散着一头黑发,扒在门框上看他。疏长喻愣了愣,走过去蹲下身,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头,问道:“怎么还不去睡?”

疏寻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爹爹,你要上战场吗?”

疏长喻愣了愣,接着摇头道:“不是,爹爹就是去办点事情,后半夜就回来了。”

疏寻栀脆嫩软糯的声音此时有些低。她说道:“爹爹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