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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四周看了一眼。学校所在的区域并不属于楚华市的繁华区,将近晚上11点半,行人寥寥,就连街上的车辆也比白天少了许多。车灯划破夜幕,两旁的行道树在夜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给九月的夏末带来阵阵凉意。可能是巧合,校门外的这一排行道树栽种的也是白杨,路灯下一行行树疤像是一只只睁开的眼睛,张望着道路两旁的行人。楚辞觉得,杨韶可能天生和鬼拍手犯冲吧,一走到杨树下就遇见要命的事情。他已经在十几米外的树荫下发现了杨韶的身影,毕竟他那身小黄鸭睡衣格外醒目,堪称是行走的指路标。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走在杨韶身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像是在搀扶醉酒同学的人。“杨明健?”楚辞觉得杨明健的走路姿势不太对,好像有点内八,于是打开泥丸宫的天眼,朝他看了一眼。“……”一只膀大腰圆的黄鼠狼正骑在杨明健的脖子上,一边用尾巴抵着杨韶的眉心,用灵力引导他按自己的意愿走,一边用尾巴狂抽杨明健的耳朵——“驾……不,加油!走快点!”楚辞:“……怪不得我觉着刚才的声音有点熟悉。”那道有些嘶哑、又有些尖细的声音,不正是附身在杨明健身上的黄大仙的嗓音吗?“这么晚了,他们要带杨韶干什么?”楚辞又跟了几步,只见黄大仙“噗”地放了个屁,一股土黄色的烟雾飘进杨韶的鼻子。楚辞:“……”杨明健熟门熟路地掏出防毒口罩捂住口鼻,不料耳朵上被黄爷爷挠了一爪子。“赶紧的!三十分钟之内再到不了团结路488号,黄爷爷就要弹尽粮绝了!”杨明健:“……”不生气。忍耐。忍。他深呼吸,安慰自己现在暂时还需要这只黄鼠狼,不能把它剁了喂狗。放屁都放不好,要你何用!!“我打个车。”杨明健忍辱负重道。他走到路边,伸长胳膊。这条路上的出租车很少,打车并不是很容易,于是楚辞时不时能听到黄大仙用爪子抽着杨明健的耳朵,颐气指使——“打车都打不到?”“要你何用!”“有本事你给我偷辆车啊?”“我能偷,你会开么废物!”楚辞:“……”他站在树后面,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叫车软件——“嘟嘟打车”。“科技改变生活,这两个城里人黄鼠狼怎么不懂呢?”系统骄傲叉腰:“因为他们不像我一样与时俱进,跟得上时代!”楚辞:“……”对,你太跟得上了,你都从器灵变成系统,还知道和主人讨价还价,做见不得人的py(恐惧点)交易了。……最后还是楚辞先打上的车。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路边,车主是一个四十来岁、打扮朴实、外向健谈的男人。他对楚辞道:“去团结路488号?”楚辞:“嗯。”“上车。”一路上车主一直在问:“这么晚了去那鬼地方干什么?”楚辞:“业务考察。”“不是小兄弟我和你说,别听本地人忽悠,那个地方很邪门的,二十几年前烧死过人,听说死的是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不知道窝在那间小房子里干什么,从那以后住在488号周围的人就总能听见半夜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掷骰子声、还有走来走去的吵闹声。”“也有人偷偷跑去看过,但从被烧成废墟的楼里回来就生了病,后来在洗手池里把自己溺死了,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敢踏进488号,又过几年,城中村改造,488号周围的邻居都搬走了,那片地也就一直这么荒了下来。”楚辞问:“没人去开发么?”“怎么没有,现在楚华市地价10000一平,高到了天上去,近郊这么大一块地谁不眼馋?可眼馋也得有命赚才行。签了土地转让合同的一共三个老板,除了第一个以外全都是不信邪的,但他们不到一个月就接连出了意外,还连累全家老小。”“听说最后一个老板临死前住进了南麓山的珈蓝寺里,日日烧香念佛,就这样还是在月末最后一个晚上把自己吊死在了厢房内,最奇怪的是,吊死他的那根床单是系在门闩上的,而他自己则跪在床头,面朝窗外,也就是说,他是在关了门,从窗子往外逃跑的时候,自己把自己活生生勒断气的……”“到后来,488号凶宅的名头越来越响,就连它周围的那块荒地也受了影响,变得越来越阴,邪门的要命。听说只要是有人误入了4号地的范围,就能听见鬼哭,半夜还会做噩梦,要是身体不好的,说不定就这么走了……”嘟嘟打车的司机越说越诡异,最后把自己吓得一激灵,方向盘差点没抓紧。他深呼吸,转移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问楚辞:“说起来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去448号考察什么业务?”楚辞:“开鬼屋。”司机:“……”司机大叔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楚辞不以为意,他右手轻敲左掌掌心,愉快道:“听你这么说我觉得488号这个地方不错,一定能建成享誉全市的网红鬼屋!”“此行不虚啊!”司机大叔:“……”他心想你还是今晚能活着从488号出来再说这话吧。作者有话要说:要去4号凶地了,啾咪~第20章救救我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随着帕萨特开往郊区,一路上闪烁的霓虹灯越来越少,最后化为远处天边的繁星点点。树影飞快掠过,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白蒙蒙一片,在夜鸟的叫声中笼罩在车窗外。除了破开雾气的两束惨白车灯,天地间似乎空空荡荡的。也许是受了气氛的影响,司机大叔的话也越来越少,他沉默地开着车,终于在距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到达了4号地的边缘。看到被生锈的铁丝网围住的大片荒地,司机缓缓停下车。车灯照亮铁丝网上“楚华市龙脊区4号地块”的警示牌,他回过头,道:“4号地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方便开进凶地内部,就在这里下车吧。”夜幕已深,午夜将近,4号地的边缘一片死寂,就连虫鸣和鸟叫都消失无踪。司机的声音猛然在狭小的车厢中响起,带着一种刮擦玻璃般生涩而怪异的质感。“好。”楚辞低头在嘟嘟打车的页面上付款,仿佛没注意到司机的声音已经和上车前全然不同。他用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