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书迷正在阅读:被送进狼窝了怎么办、萌宠养成攻略[快穿]、[快穿]每天都在悲剧主角、这男团还可以抢救一下、两大豪门争着让我继承家业、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天惹!宠妻狂魔他老婆丢了!、生随死殉、太子曾经幸运S[星际]、幸福人生[重生]
这个镇太小了,地图上没有记载,不过他还是很快找到目前所在的位置。“最近的路线至少得经过四个城市。”伊恩简短地说出了最大的风险。城市意味着更多被感染的人,军队接管城市,在无法有效控制疫情的情况下,受感染的人数远远超过健康人,于是那些人口集中的地区很快被放弃了,人们惊慌失措地逃往没有被感染的安全区。里面是绝望的幸存者,外面是数不尽的幽魂。“我们要走最近的路线是吗?”罗比问。“是的。”“要横穿整个城市?”“确切地说,是横穿安全区外的感染区,因为这样最快,而且不用和军队交火。”“但是这样就得和成群结队的感染者打交道了。”雷吉说,“我们需要更多武器和装备。”伊恩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在抵达第一个城市之前先绕一点远路,这里有个武器基地,现在已经废弃了。”所有被废弃的地点,无论城市、小镇、基地还是医院,情况如出一辙。某个被原初病毒感染的人到了一个地方,无知无觉地把致命病毒传染给每一个接触过的人,受感染的人再传染给更多人。毁灭一个半封闭区域对狡猾的病毒来说太容易了,但它终归也有做不到的事,无法摧毁没有生命的东西。“那个基地在感染发生之初就被封锁,大部分军用物资应该完好。”伊恩没有提出备用选项,这是唯一的计划。“有没有可能在那里弄一辆装甲车?”罗比忽然问,“我做梦都想碾死那些恶心的怪物。”“就算有也早就像外面那些车一样报废了,暴露在室外的东西容易损坏,但是武器库里的枪和子弹不一样,只要保持干燥、足够的枪油,它们会完好无损地等待我们。”如果这是个作战会议,它实在太简洁,没有那么多注意事项和紧急措施。有的人可能出于好奇,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地图,看看将要经过哪些城市。更多人并不关心未来的旅途,只是非常有效率地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中午时,诺尔分到一小块用浅黄色纸包装的食物,雷吉告诉他这是浓缩鸡rou。他剥开外面的纸,看到里面切割得十分工整的方块,大小和方糖差不多,只要摆放整齐,在背包里储存一个月的口粮几乎不占什么地方。诺尔始终认为人类的食欲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这一小块浓缩食物可以填饱肚子,却无法令人产生心满意足的愉悦和快乐。他没有参与刚才伊恩和银灰小队的作战计划,没有提出质疑和建议,仿佛整件事和他毫无关系,他们也并不是在商量如何把他送到某个地方进行拯救人类的伟大实验。伊恩在他身旁坐下来,目光望着窗外,凝视远方,嘴里咀嚼着同样的浓缩鸡块。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反而显得轮廓格外俊朗。诺尔对他身上的黑色战斗服感兴趣,伊恩穿着非常合身,到处是方便收藏武器、弹药和紧急用品的口袋,可又很轻巧,丝毫不显臃肿地裹住全身。“它能防弹吗?”诺尔忽然问。伊恩回过头来看着他,大概没想到他还有聊天的兴致。“什么?”“你们的衣服可以防御什么?暗民吗?”“不能。”诺尔索然无味地把鸡rou块丢进嘴里。他错了,这么一小块鸡rou还是给他带来了难以形容的欣慰和满足。“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暗民究竟是什么,但从那些遭遇暗民而死的尸体来看,它们无孔不入,会通过耳朵、眼睛、呼吸道或是其他地方进入身体。找不到封闭场所躲避的情况下,配备面罩的战斗服或许可以起到一些保护作用。”“或许?”“没有人敢让自己被暗民包围,战斗服的保护作用只是假设暗民是一种类似孢子的有毒物质。”“它不是。”诺尔肯定地说,“它不但有生命,是活的,而且我认为它甚至有思想。”伊恩看着他,目光忽然一闪,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飞蛾从眼前飞过。诺尔觉得他不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四处传染的病毒还不至于让人彻底绝望,但死灵一样的黑云却如沉重的噩梦一样压抑在每个人心头。“你究竟要送我去哪?”诺尔换了个话题,这个问题现实一些。“鲁斯·范宁教授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学者,他和我父亲是多年好友。”“他不会把我切碎或是掏空内脏做成标本吗?”“他是生命科学、病毒学博士,不是屠夫和标本艺术家。”伊恩说,“总比落在克莱夫上校手里好。你待过的那个地下室后面就有个焚化炉,面对失败没有什么人是特殊的,毕竟我们最终都是尸体。”诺尔明白自己躲过一劫,无论丘奇·克莱夫上校能否从他身上得到拯救全人类的解药,反正他的结局都是在焚化炉中灰飞烟灭。人们不需要知道胜利来自哪一位牺牲者,也没有人会去纪念死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折叠着用来包装浓缩鸡rou的纸片,心不在焉地问:“那位了不起的博士离我们有多远?”“很远。”伊恩再次往窗外望去,顺着他的目光,诺尔只能看到空荡荡的苍穹。他想起曾在沙漠中见过的海市蜃楼,地平线上浮现出一座通天高塔的幻象。“比那座白色的塔还要远?”伊恩感到有些意外地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座塔?”“我在沙漠里见过……它的幻影,真的有一座这样的塔是吗?”“是的。”伊恩说,“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现在叫斯威顿科学研究中心。”不只鲁斯·范宁博士,幸存的杰出学者都在那里。对研究者而言,那是一个终极乐园,也是一个绝望的困局。在那座塔矗立的地方,人们争论不休,每天都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案产生。分歧引起争执,争执导致对立,短期探险成了漫漫无期的枯燥研究。进入乐园固然不易,走出困局更艰难。诺尔望着远方,高塔的影像还留在脑海里,强烈地吸引着他。然而想到本该死在焚化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