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欢听到卫桓说自己死,他的眼色沉了几分,但又舍不得让他看脸色,于是还是开口,“如果说是反抗的念头……从我被接回金乌本家的那一天起就有了。”

这句话令卫桓有些难过,又有些惊讶。他无可避免的想起那个失眠的夜晚云永昼告诉他的一切,因自身的天赋被折磨,被虐待,四处逃亡,最后还是被关回笼中。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夺去魂魄,永世不得自由。

他知道云永昼有多悲愤,可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就已经藏了于强权和父权抗争的心,而且一藏就是这么多年,表面上装出一副高傲姿态,在云霆的面前扮演成被他一手锻造出来的完美武器,但他或许到死都没有想到,他这个不言不语的儿子从到他身边的那刻起,就已经起了复仇的心,韬光养晦二十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这把被云霆一手打造出来的尖刀,狠狠插入云霆胸膛的一刻。

虽然明白了云永昼的初衷,但卫桓多少有些不解,他松开手道,“为什么会是在暗区?你不是一向讨厌那个地方?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只要偷偷溜到暗区都会被你强行逮回去,说的最多的就是,暗区是山海学生的禁地,没有允许不能随便进入。”他故意瞥了一眼云永昼,“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不讨厌暗区。”云永昼起身,缓缓走到卫桓的身后,握住他身侧的两根秋千绳,“那是我和你留下最多回忆的地方。”

言毕,卫桓晃动的身形一顿,后背贴上云永昼的身躯,像是两块不小心相贴的磁铁。

他没有料到云永昼会这么说。

“只要你溜出去,我就知道你会躲在哪里,也知道你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一旦你消失了,只有我可以把你找回来。”说到这里,云永昼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笑意,听起来不那么冷了,“谁在乎什么校规校纪,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只不过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他的手放在卫桓的肩膀上。

“我只是想第一个找到你。”

暗区是他们并肩作战过的地方。他曾经见证过卫桓在那个混乱之地的轻狂和自由,也曾经看到过失去双亲的他隐藏起来的脆弱和迷茫。

他曾经借着校规风纪的名义在声色犬马中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和自己的私心一同带走,趁他意识不明时走过黑暗街道,披着月光挥霍着年少轻狂。

也曾经在暗区的绚烂霓虹与天台狂风中被他以一吻缄封心魂,从此再也没能从那一晚的风中逃出。

他也没想过要逃出去。

卫桓走后,云永昼时常去往暗区,他有种直觉,如果他真的回来,也许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隐藏身份行走于曾经走过的大街小巷,想着卫桓过去的打趣和诓骗,他的嬉笑,他的求饶,还有差到了极点的酒品,只要停留在这里,一切都历历在目。

好像他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

偶尔遇到那些烧杀抢夺的恶人,云永昼也会想到他,倘若卫桓还在,一定会仗义出手。尽管他自己从来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但想到卫桓,他就会去做,渐渐地暗区的纷乱都在他毫无主动意识的战斗下被摆平,平白成了传说中暗区的守护者。

大雨中,当他看到当初被人打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清和,看见他一脸失魂落魄地看着九凤死讯的消息,像一只无处可依的雏鸟。他忽然就想到卫桓,想到他曾经在雨天给山海的一窝小鸟搭了个雨棚,被其他学生调笑。

[笑什么笑,下次你们谁下雨没带伞,可别再求着我用翅膀给你挡雨。]

想到那一幕,他就撑着伞走到了清和的身边。

所以清和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就是越来越像卫桓了。

云永昼将自己彻底剥离。光明中的那一半过着卫桓想过的平淡生活,成为一个教官,拥有一套在湖边的小房子,安静闲适。黑暗中的那一半藏着真正的他,隐姓埋名,没有一刻忘记过复仇与反抗的使命。

“真不公平。”

听见云永昼忽然道出这么一句,卫桓还有些讶异,他扭过头看着他,双眉轻轻抬了抬,暖阳洒进他的瞳孔,透出淡淡的琥珀光。

云永昼捏了捏他的鼻子,“亲完我转头就忘,自己潇洒坦荡,无牵无挂的。”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把我留在那里。”

心里的小兔子蹦跶起来,像是极力反驳。卫桓的脚踩在地上,一下一下晃着,后背轻轻撞着云永昼,背对着他,可嘴角已经是克制不住的笑意。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卫桓仰头朝后面看去,天地倒转,云永昼还是一样好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闭上眼睛,大言不惭,“亲不亲全凭你。”

黑暗中,他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托住他的下颌,唇瓣落下,轻轻相贴。

落星坠湖,月光出走,狂风平息。一颗柔软太阳落在心口。

分开的瞬间卫桓睁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我可给过你机会了。”说完,他反着身子伸手勾住云永昼的脖颈,将这个温柔的吻加深,交缠不息。

一如当年天台之上的自由与热烈。

第102章朱紫难别

得知云永昼的另一个身份并不是卫桓思考的重心。这么多年,Rebels组织一直隐藏在暗处,在这个关键时候将面具解开,面对妖域和凡洲的大众,并不单纯只是想要把云霆拉下马。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云霆只不过是角斗势力的其中一方,甚至是明面的那一方。相较于云霆,另一方的势力则是更加诡谲隐蔽,躲得很深。

卫桓对云永昼道,“你等了这么久才把这些都选在大选前夕公布出来,其实是在等与云霆相抗衡的暗中势力露面。”

云永昼不可置否,他知道卫桓猜得到,“没错。再谨慎小心的阴谋家,在面对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都不会吝啬他们的喜悦。他以为自己是渔翁,以为云霆和Rebels不过是争得头破血流的鹬和蚌。”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所以他出来收网了。”

卫桓在心中深吸一口气,云永昼还真是比他想象中更加心思深重,就算自己想到这一点,恐怕也无法做到他这样的地步。但有了鹬蚌相争这一步棋,他已经很明确另一方势力在哪里了。

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

卫桓苦笑,“没想到,最后找来找去,暗中和云霆争权夺势的竟然是几百年保持中立的山海。”

云永昼点了点头,“很矛盾,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就当大选时山海站边,以保护抗议者的名义彻底与政府军决裂的时候,卫桓就已经明白了。利益熏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