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没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回去再跟你爹打一架?明早我直接联系火葬场的卡车去楼下,给你收尸,喇叭唢呐爱听吗?我顺便雇几个去吹丧。”

张淙:“……”

“你明天还得再休息一天,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晏江何歪过头朝张淙笑得人畜无害,“你们班主任王老师还挺唠叨的。”

张淙猛地瞪圆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视觉产生了病变,他形容面前的晏江何,仿佛见了牛头马面。

张淙:“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所学校念书,是几班?还能联系上班主任?”

“学校是六中,我之前问过老头。”晏江何笑容不减,“班级和班主任的话,我回家路过了趟宠天下,托汤福星帮我问了问。”

张淙闭了闭眼,做好计划,准备把汤福星那头蠢猪给宰了炖萝卜干儿。

晏江何本来还琢磨要不要放张淙走。但很明显不行。放了人,这王八鳖孙下一秒就能继续完蛋,到时候再抓来还得遭一趟罪。

张淙和他亲爹那是两个牲口。张淙一晚上没回家,张汉马或者是被张淙打爆了,定然找都没找。再说,张淙一身贱病不算,都走进非法小诊所做非法勾当了。这妖儿作得太邪性,晏江何不敢打马虎,非得明天给他拎医院去做个检查。他要是早知道,别说服个软,张淙就算哭给他看,他也会直接把这熊货塞医院去。

“还有什么问题吗?”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脸上的笑一瞬间就消失了。

晏江何沉声说:“张淙,你真的想走吗?”

晏江何:“我给了你台阶,你还准备等我抱你下来?差不多得了,也要点儿脸吧。”

张淙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呼吸几乎都要被逼停了。

又来了。晏江何的本事又来了。张淙被他撕得鲜血淋漓,也不过就是吐息之间几个字的功夫而已。

张淙扭头看着晏江何,甚至想伸手把对方的嘴捂上。可他还没等动胳膊,晏江何却又笑开了:“衣柜下面那层,有洗干净的床单被套,你先去给我换上。你昨晚发烧出了一身汗,我那床再搁着就要嗖了。”

张淙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句:“你让我给你换床单被套?”

“是啊。有什么问题?”晏江何看着他,“你把我床睡得都不香了,给我换一下难道不对?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连最基本的道德品质都没有?”

“我的确没有。”张淙硬邦邦道。

“但是你会去换的。”晏江何又说,“毕竟寄人篱下嘛。”

张淙不能再看晏江何,他怕自己跟晏美瞳一样瞎了。张淙转身撞了一下晏江何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晏江何在后面直接笑出了声,看张淙吃瘪他简直心情大好。

张淙进屋,站在衣柜前入定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拉开了柜子。

“打开柜子了,这就证明你今晚不走了,决定寄人篱下了,是吧?”晏江何个讨人嫌的缺德玩意,搅和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了。

张淙全身顿时一僵。逼他就范这一套,晏江何的心得秃噜出来,应该能够装订出版。

晏江何瞅着张淙的脸。张淙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恢复了一些血色,但还是不健康。

晏江何走过去,伸手指了指:“把下面那层被套什么的拿出来就行了。”

他又说:“不用你换。你没道德我还是有的,医生怎么能奴役半死不活的病人呢。”

晏江何贱到极点,话从他嘴里蹦出来全都歪歪,真该被大罗金仙甩一套排山倒海给糊死。

就听他做了个总结陈词,真心实意夸赞道:“张淙,你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晏江何的话说完,转身就走,没再看张淙。

张淙脑子里咣咣凿着大锤子,登时全身泼砸上癔症没地儿撒。他慢慢蹲下/身子,盯着晏江何指过的那床单被套发呆。他应该想些什么,但他想什么呢?除了“晏江何是个该死的神经病”以外,张淙什么都没想。

直到蹲得脚都麻了,张淙才伸手把床单被套抱出来,扔到了床上。

张淙站在屋里没动弹。说来真是奇妙,胳膊腿儿都全乎着长在自己身上,他倒是跟个重度残废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动。

“张淙,出来,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嫌丢脸啊?要不要我抱着晏美瞳过去,让瞎眼看不见的给你舔舔脸?”晏江何的声音带笑,从外面传了过来。

张淙深深呼出一口气,嘴上骂了晏江何一句“王八蛋”,然后走了出去。

“去擦擦身。”晏江何指了指卫生间,“但是别洗澡。用热水,洗漱台上有新的洗漱用品。”

晏江何说着,又从茶几上拎了个袋子扔给张淙:“滚吧。”

张淙低头看了一眼,晏江何扔给他的竟然是一次性内裤。

“滚呐。”晏江何不耐烦了,“你耳朵坏了?还是你神经系统发育不良,反应迟钝啊?”

晏江何没忍住,抬腿踹了张淙一脚:“一身的拐子病,怎么没把头拧巴掉。”

“……”张淙没说话,小腿被晏江何踹得生疼。他深深看了晏江何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啧……”晏江何拧了下眉头,他也说不准张淙那一眼里有什么,大概是错觉,就那么一片刻的功夫,他居然感到有那么点儿毛发耸然。

晏江何早就开了浴霸,卫生间地方不大,真的很暖和,甚至脱了衣服还有些热。张淙头上顶着四个锃明瓦亮的浴霸灯泡,被暖色的光烤得皮肤发烫。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又低下头看洗漱台上新的洗漱用品。

定然都是刚买的。晏江何并不是个走心的货色,就一只牙刷,一条毛巾。套在塑料袋里,毛巾上的标签还没摘。

张淙拿出毛巾,把标签拽断,湿了热水,抹上香皂洗了洗。他用热毛巾把身体擦干净,又呼噜了一把脑袋。的确是舒坦太多了。

晏江何在洗衣机上给他扔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打眼一望肯定是晏江何的。

张淙板着脸,并琢磨不清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滋味,他的思维好像被卫生间里氲着的热气熏昏了,毫无作为。

张淙犹豫了一下,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耳边突然就响起了晏江何骂骂咧咧的那句:“洗衣机洗衣服不要电费吗?”

张淙:“……”

他没有听医嘱,把自己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浇水,不过浇的是热水,就这么干用水洗了遍头。

张淙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晏江何已经把床单被套换好了。他正趴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支化毛膏喂晏美瞳。

晏美瞳蹬着两条后腿站得一颠一簸,它扭腰撅腚,小嘴嘬着舔,活似个正愚笨着扬米去糠的白毛簸箕。

晏江何或许是嫌弃它太烦,一巴掌推着脑袋,给晏美瞳推出一个翻身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