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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追封为贤妃,而安王殿下的生母,无须我多说,当年的事,或多或少,你应该也听说了。况且,安王身有残疾,为父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他?”李遂安:“安王的腿疾并不影响日常起居,我见过他骑马的,比我还快,同样是继妃,我还宁愿当安王妃!”李宽注视她片刻,见女儿的目光毫不退缩,终是摇摇头:“他不会娶你的。”李遂安:“……父亲缘何这般肯定?”李宽神色淡淡:“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问问。”李遂安攥紧了膝盖上的裙子绣面。……“您在笑什么?”见季凌伏案写字,边写边笑,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伺候他笔墨的侍女禁不住好奇问道。再探头一看,季凌笔下所书,俱是寻常书法,没有什么值得发笑之处。季凌不答,写下最后一笔,看了看,满意道:“父亲回来了吗?”侍女道:“婢子打听过了,郎君刚刚回来了,就在娘子院中。”季凌搁下笔,起身整整衣裳。“正好,我有事情向他们禀告,随我前去。”“是。”侍女不明所以,但她清楚一点,能让主人如此郑重其事的,一定不是小事。作者有话要说:贺湛:三哥,你今天在请命出征的事上跟我好有默契耶,咱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贺融:可惜你在另一件事上跟我没有默契。贺湛:哈?贺融比了一个给钱的手势。贺湛:……第80章季榕正与张氏在叙话,见了季凌进来,张氏便笑道:“大郎来得正好,我让厨下煮了百合莲子羹备着,你也用一碗吧。”季凌谢过母亲:“儿子有事向双亲禀报,还请父亲也稍留片刻。”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季榕与张氏不由相视一眼。甭看季凌现在虽然官居工部侍郎,再往上一步就是六部尚书了,但他在季家,还真没法端着高官架子。天子以孝治天下,历朝历代,孝悌都为世人所重,且不说面前二人俱是季凌父母,寿春季氏传家两百年有余,自前朝起就在朝堂上大放光彩,季氏子弟高官显位者不计其数,虽然到了本朝,季氏已经不像前朝那么显赫,但底蕴尚在,季家人看待季凌这个官职,也觉稀松平常,并不大惊小怪。季榕道:“何事,你说吧。”季凌先行了一礼,方道:“我想续弦。”季榕与张氏面面相觑,后者很快笑道:“是了,妙娘去世也有几年,先前你说暂时无意,又要随三殿下去治河,我怕触动你的伤心事,也就没有催你,如今总算是想通了,别人家似你这等年纪,孩子早就两个三个不嫌多,我们季家虽不与寻常百姓相比,但你是长房长子,总该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季凌原配姓张,是母亲张氏的远房侄女,几年前难产而亡,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季凌又一心扑在治河上,成日东奔西跑,不似那等喜爱女色的世家子弟,几年来别说继室了,连个房中人也没有,季家以家教严格著称,不兴给子弟塞侍妾那一套,故而季凌身边也就一直空荡荡的,张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番旁敲侧击,如今终于等到儿子主动开口要求续弦,自然很是欣慰。“我与你父亲原想还给你找张家的女子,又唯恐你见而伤情,想起秒娘,便打算从义兴周氏与陈留范氏的适龄女子中挑……”季凌不得不打断母亲的话:“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张氏一愣:“是哪家小娘子?”季凌:“安王府上的。”张氏莫名其妙:“没听过安王府上有什么适龄女子啊,安王自己都还……难道是安王meimei?”刚说完,她也发现自己的话太荒谬了。谁都知道,安王只有一个meimei,天子也只有一个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季榕道:“大郎,你不是个促狭的性子,怎么也学起你弟弟,来捉弄我们了?”季凌只得实言相告:“文姜是安王的婢女。”张氏顿时变了脸色。但她总算没忘记教养,并未尖叫或咆哮出声,而是望向季榕。接收到妻子目光的季榕只好清清嗓子:“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娶一名婢女?”季凌道:“文姜并非寻常婢女,乃是在房州时就已跟随陛下一家,安王殿下视她如亲姐一般。”季榕虽未当官,但他们这等人家,消息又哪里会闭塞到哪里去,他闻言便沉吟片刻:“我听说前些日子,三殿下要为一名女子求官,该不会就是你说的这位吧?”季凌喜道:“正是!文姜曾随殿下前往洛州,当时我也在,日间接触,难免交谈几句,这才渐渐了解,文姜性情温和,为人品行都是没得说的,所以儿子特地过来拜见父母大人,希望求娶文姜为妻。”张氏暗暗用手肘撞了撞丈夫,见他没反应,只好自己道:“大郎,我们寿春季氏,虽非什么了不得的豪门望族,却也是传家两百余载的世族,前朝时曾有天子想许嫁天家女给季氏祖先,却依旧被婉拒,你应该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季凌心下一沉,面上已没了笑容,他沉默片刻,回道:“小时候我上族学,夫子曾说过一句话:季氏门第清贵,耻于诸姓为婚。”张氏:“不错,这诸姓,同样也包括天潢贵胄,如今的国姓。我们寿春季氏,世代只与高门著姓通婚,你说的文姜,固然是个好女子,但你不能娶她,若你真心喜欢她,可以纳为妾室,不过得在你娶了正妻之后,与你妻子商量过。”季凌:“母亲,自本朝高皇帝起,就竭力想要扶持寒门子弟当官,世族还能风光多久,犹未可知,这世上没有千年不变的规矩,兴衰起伏,天道所在,世家迟早也会重复这一规律。”张氏平静道:“但既然现在世家的地位依旧特殊,就得照现在的规矩来。如今便是天子赐婚公主,季家尚有拒绝的权利,何况一婢女耳?”季凌不是一个擅长争执辩论的人,他通常喜欢埋首故纸堆里,研究那些治河方略,在不熟的人面前,甚至是有些寡言木讷的。但这一次,他却并未选择退让妥协,而是直视父母:“文姜是我唯一想要娶的人,我不愿委屈她为妾,更不愿忤逆父母,令二位不快,若果如此,我只好终身不娶了。”张氏终于来气了:“你也年近而立了,还在朝中为官,最后就学来这么一招?你们不过见了几面,又非海誓山盟,哪来那么多无法割舍?”季榕没有张氏那么生气,但他也劝诫儿子:“高皇帝和先帝,的确是想扶持寒门,但你看如今现状何如?朝中超过半数的官员,依旧是门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