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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楼重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究还是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稀里哗啦的掉下来,在离开卧室的那一刻,他不死心的回头,看到了柴峻眼睛里的温情脉脉,还有发自内心的开怀。原来过去的情分都比不上不过一个月的所谓同班同学,他嫉妒恨但更多的是羡慕,如果当初没有出国,在柴峻最孤独的时候留下来陪着他,给他温暖,柴峻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岑白大长腿交叠,眼睛空空地望着天花板,听着柴峻像个喇叭似地在那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这精神头哪像个生病的人?真是太吵了。偏偏柴峻压根感受不到他的不耐烦,还不知疲倦地问为什么不接电话。岑白坐起来,拉开小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咔哒一声响,火光出现又消失,到最后一丝青雾缓缓散开。柴峻听到了:“你在干什么?”岑白嘴里叼着烟,微微侧着头,笑得流里流气:“柴峻,你怎么这么喜欢管我?为什么?嗯?”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岑白以为柴峻会直接挂断。头顶清冷的光流淌下来,依旧是让嫌弃的老旧环境,只是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他比谁都知道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不服输,不认命,只要还能动一定要往上爬,做不成改变世界的人,那就让自己变成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但是说实话,那一辈子所经历的腥风血雨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累,这一世他选择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柴峻身体还有点虚,其实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厌恶,痛恨,还有一群狼潜伏在他身边伺机而动,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麻木,他已经很久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外露。面对岑白的问题,他犹豫了一下,看着窗户里的倒影,他笑了下,而后说道:“那你让我管吗?因为喜欢你,不可以吗?”岑白平静地抽完一支烟,低笑一声,还真是本耽美,让他竟然觉得这种感情还是挺理所当然的。“喜欢我什么?我可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一身长处,而且还会招惹来一堆麻烦。”柴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不怕,你还有我,只要是你想要的,想做的事情以后我都会帮你摆平。”“你现在不就是你叔叔手里的棋子吗?他允许你有自己的想法?”柴峻好笑地摸着头:“倒是瞒不过你,好了,我承认,暂时是这样。明天来我家玩,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我帮你复习功课?”岑白扯了扯嘴角,学生的恋爱有什么意思?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讨厌的学习上,成年人的世界五彩缤纷充满刺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年纪,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岑白悠悠地说:“不想,听不懂,也不想动脑子。”柴峻现在知道怎么拿捏他的软肋:“看来你想让高老师盯着你做作业,我听说他家是外地的,平日里吃住都在学校,大概陪你耗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岑白咬了咬牙,无奈地叹息一声:“行吧,我明天和我妈说一声。不过晚上十点我要进家门,放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刚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大人的承受能力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岑白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听到柴峻问了一句:“我说喜欢你,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我可以当做你是答应我了?”岑白好一会儿才开口:“如果你最后发现我对你没那个心思,你不是很亏?”第17章心思柴峻低笑一声。打算将岑白拉下水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亏不亏,不喜欢他没关系,只要这人不是块石头,他就不信朝夕相对不能日久生情。“只要你对我有所图我就不亏。”本来是调侃自嘲的话,却无意间戳中了岑白的痛处,还想说什么那边咔嚓一声挂断,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柴峻看了眼手机确定是真的挂断了,将手机丢到一边,躺下来抬起胳膊挡在额上,嘴角噙着笑。不悦的心情总算好转。其实他和岑白本该是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岑白是生长在温暖世界里的孩子,如果不是家里破产会是真正的人生赢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浮现。而他不是,自从父母离开之后,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他要丢掉所有的天真竖起全身的刺来面对那些敌人。他们是两条背道而驰的线,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所以他对岑白不会有太多的关注,有谁会比他更难?家产被亲叔叔霸占,享用着他爸妈辛苦创造的一切财富还要盼着他死,这种无耻到极致的人,老天为什么不给他们报应?老天既然不管,那么他来,这些年他无时不刻不在无人的深夜里想着要他们一家人跪下恳求自己,然后他会狠狠地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白天的强颜欢笑,晚上的无限黑暗,让他像个疯子一样,他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彻底迷失自我,变成真正的疯子。直到那天晚上,他看到岑白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进来,比起平时的沉默寡言和懦弱,那时的他腰杆挺得笔直,眼睛里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好像身上的狼狈和疼痛,他一点都不在乎。让他开始忍不住地关注这个人,是岑白动手打人的那天,不再屈服不再委屈自己,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甚至比你打的还要狠,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狼,眼里除了血rou再没有其他。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哪怕他只是个旁观者也看得酣畅淋漓,热血沸腾。谁能想到这是那个沉默不言,总是笑得温柔和善的岑白?压制的本性彻底被释放后的岑白更加的迷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哪怕是那痞气的笑容都让他着迷。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中了岑白的毒,而且病的很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么有趣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属于他?岑白失去的那些他全都有,他可以毫不吝啬地全给岑白,只要岑白和他在一起。在黑暗世界里苟延残喘许久的他,太需要这道明亮的光。楼重悄无声息地收拾完一地的狼藉,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面红着眼睛盯着屋子里的人,看着柴峻脸上那道对他来说分外陌生的温柔笑意,眼泪终于藏不住掉落下来。柴春明将两个男孩之间发生的那点事情收入眼底,心里十分满意,然后走过去拍着楼重的肩膀问:“怎么了?和阿骏吵架了?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以为你回家了,有没有和家里打过电话?别让大人担心。”楼重赶紧说没事,说已经联系过司机了,司机会来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