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地西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有盈盈泪光,他的面容在里面朦胧成一片,他看不清。

他抬起发抖的手去擦眼泪,眼底的光影暗了下,猝不及防,有东西被甩在他脸上,他本能接住。

明明是轻飘飘的,但他觉得疼,拿在手里他看清是一个信封。

“记不记得我说,我会找媳妇,留你一个人哭?”

宋槿书摸着手里的信封,没有立刻打开,准确的说是没有勇气。

“不过你哭得有点早,我才要订婚。”

他视线落在信封上,他听见男人说——

“你问我的名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他的眼泪滴落在精致的信封上,喉咙哽得厉害,浑身都发冷。

“Jade吗?可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很认真很努力要给他赎身,像个傻子一样。

男人在点烟,没立刻回答,打火机咔哒一声响,电光火石间宋槿书想起尚娱这个名字。

聂荀是因为得罪了尚娱的总载被商场开除的。

肖麒说,尚娱总载的未婚妻叫夏绯云。

那个他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的女明星。

男人话音打断他思绪,“你真的想不到吗?”

青白的烟雾缓缓弥散开,他声音很小:“我不认识你……”

穆千珩将打火机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不大,却惊得对面的人浑然抖了下。

他抽了两口烟,才慢慢开口。

“那你还记得江苒吗?”

第59章

会客室空间不大,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有限的空间里仿佛带着一点回音。

宋槿书觉得心脏仿佛被攫紧,他话中两个字砸得他心口疼得厉害,眼前都在发黑。

他攥紧拳,用指甲抠着掌心,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艰难抬头,苍白的唇打哆嗦,“你……穆千珩?”

这下,不用打开信封里的请柬看,他也知道那个名字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也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他揉了下眼睛,想要看清对面的人,但眼前仿佛一个在不断旋转的长镜头,他看得并不真切,头晕得厉害,又觉得难以置信。

“不对,你不是穆千珩…………”

他回想着记忆里穆千珩的脸,但脑海里的一切也是模糊的,他觉得头疼,他手扶住额头,什么也想不起,但那两张面孔却又那么相似。

“怎么不是?”穆千珩拉过桌上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是不是想说,我跟穆千珩不一样。”

宋槿书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像是在噩梦里,一切都不真实,他眼泪又快流出来,“你认识他,对不对……你们长得很像……兄弟吗?是他叫你来做这些事的?”

穆千珩叼着烟不屑地笑,隔了几秒取下烟,“你还真是……乐天派?总喜欢往好的方向想。”

他话音带足了轻蔑,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凌迟他的心,宋槿书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他的唇哆嗦得厉害,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他是穆千珩。

他在少管所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不是没有想过再和他见面的情形,但绝对想不到这一种。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拿你当成朋友,因为可怜你,同情你,想要帮助你而接近你,又百分之百信任你的穆千珩……”

穆千珩顿了顿,手指间无意识发力,烟灰扑簌簌掉落在桌上,他冷峻的脸线条绷得更紧,“那个穆千珩已经死了。”

复又打量宋槿书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惨白的面容,又笑了。

“我不会像他那么蠢,宋槿书,八年前江苒因为你的原因跳楼,江苒的母亲在找她的过程中车祸身亡,你是不是特别感激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优待,让你在少管所不到两年就能脱身……”

“我没有……”宋槿书终于出声,声音抖得厉害,“你听我说……”

“听什么,谎言吗?”他打断他,“你背着两条人命,你觉得拿着巨款肆意挥霍的人生是属于你这种人的吗?”

“我没有!”

他哭喊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下,他想解释,但脑海又是一片空白,这一切太突然,他完全无法思考。

穆千珩静了几秒,看着他泪流满面,他忽然不想再继续这场对话,“让你穷困潦倒,本就是替天行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说完,他直起身,手一抬去烟灰缸要按灭烟,俨然是打算要离开。

宋槿书慌了,本能地想要挽留,抬起手去抓他的手,而动作过于慌张,手到烟头被烫的闷哼了声,手抖得更厉害。

穆千珩垂眸一眼瞥见他右手虎口处已经被烫出一点红痕,他挪开视线,宋槿书并没有将手收回去,绕去抓他手腕。

他索性将烟头直接扔在烟灰缸,抬眸看他,“放手。”

他那张脸上都是泪水,似乎是不再压抑了,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没有欺负江苒,你信我好不好,我没欺负她,我真的……”

“我叫你放手。”

他摇着头,一旦放手,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他的脑子是混乱的,但是本能还在,他想留住他。

“我可以解释的,我是被迫认罪的,我……”

穆千珩仿佛听到笑话,突然笑出了声。

宋槿书被笑声打断,说不下去,手足无措看着他。

“宋槿书,别拿我当傻子,你自己认的罪,警察手里有监控为证,现在你想用被迫两个字来撇清罪责?”

他起身,一把甩开他的手。

他居高临下,神色中带着几分厌恶,“收起你这张恶心伪善的嘴脸,满怀爱心的样子谈一条流浪狗,对江苒呢?那是活生生的人!”

宋槿书哭得话都说不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天不是我……”

穆千珩合起文件夹,拿过平板转身,脚步又顿了下,那话音似咬牙切齿。

“你该活在噩梦中,你该永世不得超生……宋槿书,该死的人是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宋槿书浑身虚软,想起身挽留,但手撑着桌子起来却又腿软的厉害,跌坐回去。

泪眼朦胧中,男人已经拉开门出去。

他哭着叫出声,“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

穆千珩去了黎景川办公室。

黎景川已经等了半天,见他来,忙问:“说清楚了吗,他走了没?”

“他可能不会自己走,”穆千珩将文件夹和平板放办公桌上了,“打电话给保安,就说他是赔钱了来闹腾的客户,让保安赶他走。”

黎景川一愣,面色有些为难。

穆千珩已经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你还想等他闹到你办公室来?”

黎景川讷讷“哦”了一声,坐在自己工位上拿起电话,又放下,“他哭了?”

“嗯。”

穆千珩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