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6
让人去请李署令过来。”青梅也匆忙过来了,她都来不及进来,就站门口说:“青荷jiejie,主子让把殿下抱过去。”乳母只能抱着二皇子随青梅过去。谢宁已经穿了一件夹袄,只是还坐在床上没有起来。乳母抱着二皇子进来时,谢宁急着欠起身,伸手想抱儿子。乳母可不敢这么把孩子递给贵妃,只是赶紧趋前两步,把孩子递在贵妃面前,却不敢撒开手。“殿下,殿下?”谢宁伸手握住了二皇子握的紧紧的小拳头:“泓儿?泓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亲娘的声音,二皇子的头动了动,哭声也停了一停。“泓儿是不是做恶梦了?吓着了吗?”谢宁轻声同他说话,把他的小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娘在这里呢,不用怕,也别哭了。”二皇子的哭声变成了抽抽噎噎的小声低泣。乳母可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是病就好。其实民间不到一岁,岁半的孩子夜惊夜啼很多的,只是二皇子从来没有这样过。而且他的身份不同,乳母刚才急的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怕的事。她想,会不会殿下突然发了什么急症?是哪里疼的受不了才哭的?她甚至想,是不是有什么人暗算了殿下?比如,下了毒?或是做了别的什么手脚?她甚至想到了神神鬼鬼的事情上。原来还有一个王氏和她一起伺候殿下,可王氏前几天晚上,在失火的那天夜里被一箭射死了,尸身掉进了河里。后来听说她的尸身被打捞上来了。会不会是她还挂念二皇子,舍不得走,缠住二皇子了呢?现在一见二皇子到了贵妃跟前就安定老实了,乳母真是又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小主子没事,自己也不会被问责怪罪了。心酸的是,别看她们天天精心伺候着,唯恐有哪一点儿不妥贴的地方。但是小主子还是跟自己的亲娘更亲近,她们这些人终究只是下人,算不得一回事。谢宁吩咐青荷说:“倒些温水来,再绞块手巾,热些的。”青荷赶紧去预备了。谢宁接过那半小盅水,慢慢喂给二皇子喝。八成是扯着嗓子嚎了半天,确实觉得干渴了,二皇子嘴唇一沾到水,就喝的特别急。“不要急,慢慢喝,小心呛着。”热手巾也绞好了水拿过来,谢宁替二皇子擦了脸擦了手,换过一块手巾,替他把脖子腋下也擦了。这孩子使劲的哭,哭的自己一身是汗,不擦净了一定不舒坦,还容易着凉。擦好之后,又换上新的小衣裳。二皇子在被换衣裳的时候还哼哼唧唧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八成看见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亲娘,这才不挣扎踢腾,乖乖的让她给换了。都折腾完,小祖宗两手一摊,自顾自的又睡了。谢宁这会儿也松了口气,看看屋里其他人。罪魁祸首去睡了,她们这些人的睡意全飞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别再把他移来移去了,别回头又闹。”谢宁说:“就让他在这儿睡吧。”青荷应了一声,赶紧服侍谢宁歇着。儿子躺在身边,谢宁心里却踏实了。看他手脚动动,就伸过手去轻轻拍他两下,二皇子就又重新老实下来。谢宁侧着头看他。八成是因为受了惊吧?有年纪的人总说小孩子魂儿不稳,易受惊。以前大舅母还曾经替谢宁去庙里烧香求符呢,就因为她发烧烧了好几日。求个符回来挂在床头,说是可以压邪祟的。谢宁也不知道这个求来的符是不是有用,也可能是她吃的药终于见效了,所以病从那以后很快就好起来了。二皇子也有平安符,长命锁这些东西。明天方尚宫说不定就会取出来这些给他佩戴上了。谢宁总觉得这些未必有用。不是她不信,不敬神佛,而是她觉得人总是太功利了。没事儿的时候想不起来神佛,每回都要赶上事儿了才去现拜现求。这就是典型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谢宁以前甚至觉得人们去拜佛,就跟逛铺子买东西一样。人们的需求五花八门,要平安的,要前程的,要子嗣的……然后掏出或多或少的香油钱,叩上几个头,烧一炷香,最后买得一张符,一张签文之类的回家,自以为自己挺诚信的。“你父皇不在……你也想他了是不是?”谢宁轻声同他说:“方尚宫说你父皇是真龙天子,什么小人邪祟都不敢近他的身。所以他在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用怕。”皇上大概,快回来了吧?谢宁心里很是矛盾。她一面盼着皇上早早回来,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回京去。驿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住着心里也不踏实。一面她又觉得皇上的行程太赶太急,怕他身子吃不消。“睡吧,好好睡吧。”谢宁轻声哄着儿子,也象是说给自己听的:“皇上快要回来了,咱们也就要回京去了。不要害怕,咱们什么都不用怕。”☆、二百五十三回来不知哄了儿子多久,谢宁终于也睡着了。皇上站在床前,轻轻将帐子掀开一角。帐子里头,谢宁母子都睡的正熟。二皇子抓着谢宁的一根手指头,另一只手握着拳头举在耳边,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呼吸很匀很稳。谢宁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很不舒坦的缘故。她的脸色就没有二皇子那么好看,看起来分开的这些天里,她确实受了不少的苦。皇上很想伸手摸一摸他们,但是他还是放下帐子,先到西边厢房中去更衣盥洗,用了一碗茶再过来。谢宁模糊的听着有人在走动,还有水滴进盆里的那种声响。她睁开眼,看见二皇子还睡的很熟。昨夜里一番折腾,今天白天他八成一天都没精神了。谢宁想,一会儿得记着提醒方尚宫,白天别让二皇子多睡,不然怕到了晚上他反而又有精神折腾了。好的作息习惯要养成,起码得成月的功夫。可是如果懈怠起来,两三天就够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真成了人常说的“夜哭郎”。“小坏蛋。”谢宁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尖:“看你父皇回来不收拾你才怪。”“收拾谁啊?”帐子外面有人接了一句。谢宁怔住了。她还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