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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会让他也随驾的。不止是江南,其他的地方,那片更遥远更广阔的天地,他都能够亲眼去看一看。“宫里的事情也不用多cao心。一来去的时间不长,连来带去加上,用不到一个月肯定也就回来了。二来宫里的事情也会妥善安排好,出不了什么乱子。”虽然谢宁说的轻描淡写,林夫人却总不太放心。虽然是御驾出行,那各方面的的排场肯定省不了。但是出远门怎么也是一件劳累辛苦的事情,不会象在宫里这样方便舒服。不管是车马还是舟船,颠簸折腾是一定的,林夫人尤其不放心二皇子。说起来二皇子还没满周岁呢,就这样带着出门,真怕小孩子经不起。二皇子结实的很,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好端端的连风寒也没得过一次,又能吃又能睡,谢宁抱他一会儿两条胳膊就酸的不行了。谢宁一开始也因为二皇子的缘故,对是不是随驾一同出京有些犹豫,还是方尚宫劝她:“既然太医都说不妨碍,主子也不要过于小心了。男孩子毕竟不是姑娘家,不能一味圈在屋子里养大,不然长大了也经不起风浪,到时候主子可不就更忧心了?”为着这次出行,青荷她们已经开始做准备了。谢宁从前随大舅舅南北迁移,对出门的事情自有一套心得。这次皇上出门是为了河务,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照谢宁看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完全可以省了。但她现在是贵妃,有些排场行头怎么省也省不下来。吉服常服首饰鞋袜这些都得备着带着,可是连屏风、摆设、字画、香炉等等这些东西都带着是不是过分了一些?更有平时日常用的笔墨纸砚书本消遣,这单单她一个人的东西就已经让人眼花瞭乱。再加上玉瑶公主和和二皇子这两位小主子的东西,这出行真象是搬了一次家。想以前她和小舅舅出门,就收拾了一把梳子两根头绳,一身儿换洗衣裳,除了这些再没别的了。再看看她现在一箱一箱的行李,谢宁只能摇头苦笑。宫里的事情并不用过多cao心,皇上并没有因为谢宁要随驾,就将宫务随意委派给其他嫔妃,而是让内宫监的人按职司将各项事务分派处置,有决断不了的再报送给御前。这让不少人的都大为失望,本以为可以趁着皇上、贵妃离宫的时候好生筹划一番。首当其中的就是谨妃。随驾没有她的份儿也就算了,本来她就舍不下孩子。玉玢公主那体质是不敢带出门的,连当时去金风园避暑都冒了风险,更不要说去更远的地方了,谨妃当然也要跟着留下。她本来以为贵妃既然随驾了,那宫务的事情少不得自己可以分一杯羹。哪怕只是暂时代管,也是个出头揽权的好机会啊。她打算的好好的,想着如何借这个机会立威,如何将慎妃打压下去,如何在要紧位置上安插几个能同自己贴心的人上去……可是没想到皇上根本一点儿机会也没给她,一腔盘算全落了空。之前谨妃表现的有多么踌躇满志,现在就有多么灰头土脸。不少人在肚里暗中笑话,说她到底出身差,眼界浅,皇上虽然看在玉玢公主面上给了她妃位,可是哪里会放心让她染指宫务?倒是慎妃,一直还是不声不响的,对不能随驾也没接手宫务的机会仿佛毫不在意。☆、二百三十三孤独御驾出京那天永安宫上下不到五更天就起身了,忙忙碌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谢宁早早醒了,收拾停当之后又将周禀辰过来一通细细吩咐。周禀辰这人十分实在,夸海口表忠心的话没有多说,只是对谢宁应下:“奴才一定照看好永安宫上下,不会令大皇子殿下有什么闪失的。”谢宁点头。周禀辰能力是有的,办事十分周到细致。从他来到永安宫后,凡事不争先不抢功,但是份内差事做的妥当周密,让人一点儿错处也挑不出来。这一回谢宁出门,就将周禀辰留了下来。周禀辰知道这一回担子不轻,可是他盼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差事不难,人人都能办好的,哪里显得出他的本事?要想稳当安逸,当初他在后苑管事岂不更稳当更安逸得多?既然来了永安宫,那就是为得求上进。大皇子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去不了,可事到临头还是难免心中不舍。尤其是这一回其他人都去了,只有他一个人留下。父皇、谢娘娘,meimei和弟弟,全都走了。大皇子来请安的时候眼圈都有些红了。谢宁看他神情不比往日,就知道他八成没有睡好。毕竟还是孩子,再怎么沉稳,这时候要是心中还能把持得住,那反而奇怪了。“我们只一二十天就回来。你自己要多留意身子,可千万别一看起书来就忘了时辰。你平日的汤药食膳我会让柳尚宫好好看着你,每天都要按顿按时的吃。等我们回来了,想必你的功课也又进益了。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回头给你捎回来。”大皇子心里酸楚难舍,却十分懂事的说:“宫里什么东西也不缺,父皇和谢娘娘能早日平安回来就好。”皇上也将他叫过去嘱咐了几句,又勉励他:“朕已经吩咐过书房的人,往后你每日午后也可以过去,随侯师傅练一练吐纳呼吸之法,在围场走一走散一散,想骑马也可以。”大皇子果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多谢父皇。”书房其他人也有骑射弓马的课程,大皇子因为年纪和身体的缘故却只能一直远远看着旁人习练。现在父皇发了话,他午后也可以过去了。“但你也要记得,凡事要记得量力而为,过犹不及的道理你懂。世上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你才上手,学这些都要慢慢来,可不要因为性急求好,反而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大皇子连连点头:“父皇放心,儿子都明白。必定不会让父皇和谢娘娘在外头还替儿子cao心忧虑的。”皇上轻轻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对他的聪慧沉稳还是放心的。只是感觉到手裳下长子肩胛的瘦削单薄,还是一阵忧心。大皇子的身体底子太差了,纵然有这一年来的细心调养,也依然没有太大的起色。劳累忧心寒暑变化对旁人来说没什么,对他来说却都是难以承担的重负。世上的事情似乎总是难以十全十美。倘若大皇子身体康健……皇上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又同他说了几句话,早膳摆了上来,用过早膳,大皇子还是象平时一样去书房念书。他出门时看着灯火通明的永安宫,转身低下头上了步辇。天渐渐亮起,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