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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宫服侍大皇子宽衣洗漱上床的时候,大皇子先前还保持着清醒,洗脚时他就已经睡着了。柳尚宫小心翼翼给大皇子擦干脚,安顿他躺下,盖严实被子又放下帐子,这才松了口气。柳尚宫也知道出事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去胡乱打听。她的心怦怦直跳,坐立难安。天黑之后起了风,现在越刮越紧了,永安宫外的风声象是有什么野兽在吼叫。柳尚宫没有离开,她就守在大皇子床榻边做针线。今天大皇子穿的袍服袖子那里被什么东西勾破了一条缝,柳尚宫索性取了针线来,就着灯亮开始缝补起来。缝着缝着,她的心情总算渐渐平复下来了。放下针线,柳尚宫掀开帐子一角,看了一眼大皇子平静的睡容,心时就更踏实了。现在的日子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去年这个时候,宫中也是一样风声鹤唳,柳尚宫那时候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这宫里谁不认识谁?真说起来人人都能扯得上关系,她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刑司的那些人就会破门而入,把她堵上嘴直接拖走。可是现在她不用害怕。正相反,柳尚宫还感觉十分坦然。风暴刮的再大,永安宫里是安全的。她好好的尽心的伺候大皇子,大皇子又是个很知道感恩很重情义的孩子,将来她肯定有她的着落,再不用象别人那样cao心担忧。玉瑶公主和谢宁一起描花样子玩。玉瑶公主喜欢这个,她看着一列摆开的小号排笔,还有已经调好的盛颜料的碟子,兴奋的抓起笔,往只勾了线的图上涂颜色。只不过玉瑶公主太随心所欲了一些,比如谢宁就没干过把花涂成绿色,叶子涂成红色这种事。玉瑶公主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夸张的图形。她描的那么认真,就是描完那花样子……谢宁和方尚宫都快辨认不出原图的样子来了。“挺好的,那明天就让针工局的人拿了这图样去,给你照样儿做条裙子来穿吧。”谢宁笑眯眯的说:“到时候你可别说不穿。”玉瑶公主露出了笑容。她笑起来十分娇俏,小鼻子有点皱起来,眼睛眯着,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她有地方象淑妃,眼睛,嘴唇都象。但是也象皇上,脸庞的轮廓,还有一些时候的神态,都更象皇上。她刚才画的入神,袖子上,手腕上,还有脸颊上,都沾上了颜料,看起来十分滑稽,但着实可爱。谢宁交待郭尚宫打发了玉瑶公主去睡,皇上才从小书房回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还没收起来的纸张。“这是什么?”大块大块的金红色、亮紫色、绿色蓝色交错在一起,且涂抹的横七竖八,颜色、图形挤迫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眼晕。“这是玉瑶画的。”谢宁抿着唇笑,从皇上手里把那张图样接过来:“我还说呢,明儿就按着她描的样子给她做一条裙子穿。”皇上居然也点头赞同:“应该,她自己画的让她自己穿去。”皇上顺手拿起一旁的笔,在铺展开的纸上写了一个字。“泓?”谢宁不知不觉的念出声来。“等过了上元节,就正式登载上玉牒了。”“朕想了好几个字,还是觉得这个好,好听,意思也好,你看呢?”谢宁点头说:“臣妾也觉得挺好的。”皇上把原先想的几个字都写出来给她看,也好有个比较。但谢宁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泓字最好。大概是先入为主吧,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再看其他字就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好。“那就定这个字吧。”应泓,听起来就挺顺耳的。☆、二百一十五心思皇上揽着谢宁轻声跟她说:“这件事情查起来不大容易,膳房里昨晚上接触过酒器的人没审出什么来,陈婕妤还不清醒,她身边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屋内的药中怎么混进了有毒的药丸,能进内室的几个宫人有一个找着机会寻了短见……”谢宁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陈婕妤又一次被人利用了,而且这个黑锅严严实实的扣在了她的身上。“昨天宴席开始之前,陈婕妤曾经和好几个人都说过话。谨妃、慎妃、李昭容、曹顺容……还有她向你敬酒的时候席间伺候的人……”谢宁心一沉,这么一来牵连就太广了。“朕终究是会查出来的,必定会给你个交代。”谢宁点点头:“臣妾知道。就是陈婕妤,她现在怎么样了?”“药还服着,李署令说这药损伤了她的身体,即使好转,以后身体肯定不会如常人一样了。”想到她喝的是原本会被自己喝下去的毒酒,谢宁心中对陈婕妤着实有一份不忍。皇上看出她的心思:“朕也知道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但没人逼着她过来敬酒,更没人让她那样张狂无礼。你想想,要是昨天她客客气气的斟了酒,言辞恳切向你赔礼,这酒你会不会喝?”谢宁没出声。皇上叹了口气:“你的性子朕知道的。如果她真是一副悔悟的样子,说几句好听的,场面做的好看些,你八成就喝了。如果你真喝了那毒酒,你让朕怎么办呢?”谢宁在皇上的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她抬起头来打量着皇上的神情,轻声问:“您……这是在害怕?”“对,朕也在害怕。”皇上将她揽的紧了一些:“朕真怕你就这样中了别人的算计。纵然事后朕把下手的人都逮出来一个个杀了,给你报了仇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处?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转,朕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你,再听到你的声音,再和你象现在一样守在一起了……”谢宁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臣妾想起来也害怕,怕自己真喝下去了,以后就再也不可能陪着皇上和应泓。可是皇上,去年一年出了这么多事情,淑妃,贤妃,明寿公主……已经有这么多人丧命了。现在又是年下,皇上在这时候倘若因为这事而开杀戒,臣妾害怕外头人会对皇上有非议。”这件事谢宁是怕,她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人也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皇上为了她这样做,谢宁怕会对他的英名有损。别人不会管这事谁是谁非,他们只会看见皇上为了一个妃子在大年初一就大动干戈,闹得这个年过不下去。谢宁不怕自己被人说成魅惑皇上的jian妃,却不愿旁人说皇上是色令智昏,残暴不仁。“放心吧,朕有分寸。”谢宁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