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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余舟摆摆手,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所以我叫了宛宛过来啊,她会帮我贴身看着梁勉。”“贴身?怎么贴身?”“反正他现在不是怀疑是我么,那我还装什么,明早就说要带个女朋友回来。”天行想起那次宛宛说话的方式,忍不住抖了抖,对这个以假乱真的机器人,他还存着几分余悸,想了下老爷子对余舟的宽容,便也没阻拦,随他折腾去吧。另一间屋子里,站在监控屏前的男人始终皱着眉,他听着房间里的孩子说着下一步的盘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过来打一顿。第二天早上,餐厅里的气压有些低。“二少没吃早餐就出去了?”梁锋冷声质问道,管家觉得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冰渣子了。“是的,二少今早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出门,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不过出门时让拾山捎上了些刚出笼的热点心。”“拾山跟着?”梁锋心下定了定,当即道:“你给拾山打个电话,提醒他今晚六点别忘了提醒他家主子去米勒家。”到了傍晚梁锋赴宴的时候,他少见地有些急躁。他已经从拾山那里收到了小儿子今天的行程,那个孩子现在果然不再藏头藏尾了,今天竟然明目张胆地让拾山送他去了梁辰处在郊区的别墅。拾山的回报里说二少没让他跟进去,不过也就在别墅里滞留了一刻钟,出来后一切正常——见鬼的一切正常,鬼知道那个小崽子是不是真把人换过来了……梁锋到米勒家的时候稍晚了一点,进去的时候天行和“天枢”已经在了。梁锋不动声色地看了两眼,只见那孩子像只小鹌鹑一样跟在天行后面,心底有些放心:这一副装的过猛的样子,应该还是小崽子。但再看两眼后,又起了疑惑:如果是梁勉,被他们关了“招待”几天,也许也是这样……“哈哈哈老梁,难得能逮到你,今晚一定要多喝两杯!”米勒拉住梁锋,两人虽关系亲近,但也许久未见,这会儿连忙拉着他去看他新收藏的酒了。而另一旁,米勒家的小孙女则缠着刚认识的哥哥不放手,“我们准备玩结婚大作战的游戏,你当我们的新郎好不好?”被几个小萝莉小正太围在中间的天枢眉头微扬,嘴角旋出一个梨涡:“那新郎都要做些什么呢?”隔着人群,屋子另一头的梁锋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他看到了小儿子装乖的唇角流露出的痞气,放心地笑了。米勒看到他脸上难得松快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他看的是儿孙小辈聚在一块玩笑,便笑道:“喜欢孩子的话,也赶紧让天行结婚生一个,你看咱们俩同年,我都三个孙子了你还连个影儿都没有。”“不急。”梁锋收回视线,心想这才刚领回一个孩子忙着和他捉迷藏呢,哪有心力再去催孙子。围在漂亮哥哥旁边的孩子七嘴八舌:“新郎要给新娘举高高!”“要给新娘讲故事!”“要帮新娘写作业!”天枢捏了捏那个高喊“要帮忙写作业”的大胖小子的脸,脸上的笑快要绷不住了:“你也是新娘?”小胖子对着手指羞涩道:“如果你当新郎的话,委屈我当一下新娘也可以的。”“哈哈哈,”天枢忍不住大笑,抬头去寻天行的身影想和他分享这个趣事,结果一抬头就撞进了梁锋含笑的眸光里。他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避开了对方的视线。米勒的女儿笑着过来解围:“好了,这位大哥哥可不能给你们当新郎,不过呢,我们可以请他给我们谈首歌。我们听大哥哥弹琴好不好?”她和天枢并不太熟,但之前在一次宴会上,见过梁家这个小公子弹过一回琴,印象深刻,眼下就提出这个解围的方法。天枢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缩了一下,余光看到人群中远远望过来的梁锋时,嘴角扬起了温柔的笑,对孩子们点了下头,朝厅中的三角钢琴走去。天行去了一趟洗手间再过来时,发现客厅里的人视线全瞥着一个方向,便顺着那些视线望过去,紧接着在心底懵了一下:只见三角钢琴前,一个穿着白色线衫的青年专注地坐在钢琴前,全神投入弹奏的侧影宛若天使……他看了一会,眉间皱起了一个小山峰,在人群中快速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心底更加好奇:人是什么时候换过来的?刚进场时,他还和余舟说过几句话,那时候还应该是余舟无疑,但那孩子从小就不喜欢钢琴课,后来认回来后也确认了他没有继续学钢琴,那么,眼前这个像模像样地弹着钢琴的小天使,应该便是梁勉吧?天行下意识地去找老爷子,见到他也是沉着脸的样子,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梁家二少的一支钢琴曲赢得了满堂喝彩,米勒回头,想对老友夸夸他的二儿子,却见刚刚还一脸慈祥的人此刻脸上布满了阴翳,暗道怎么这位老友近来情绪愈发外显了。接下来的一顿晚宴,天行吃得食不知味:他家的老爷子的视线几乎一刻不离“天枢”,仿佛生怕这个人忽然就从眼前消失了一样。饭后,老爷子也没再做滞留,少见地点名让小儿子陪他一起回去。天行见这情况不对劲,也赶紧跟了回去,却没能赶上老爷子的车,只能开着自己的车跟上去,一边跟着一边在心底犯嘀咕:前头那车子里的“天枢”,究竟是余舟还是梁勉?☆、难以承受的真相黑色的车子贴着地面,无声地疾驰着,像是夜的幽灵。梁锋没有等车子开到家,他觉得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直接把话问明白了:“你,到底是谁?”坐在他身旁的青年没有回答,他低垂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掩住了眸中的幽光。车厢里跌落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梁锋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一样,闭上了眼睛,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一份沙哑:“我只给你做了一个拷备体。既然不是梁勉的话,那就只能是你了。”青年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想打断男人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那声音继续道:“你不知道我发现你还在的时候,有多惊喜,又有多难过。我那么骄傲那么调皮的儿子,竟然为了假扮另一个人,去学了最不耐烦学的钢琴……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学习拷备体的技能,就为了骗爸爸吗?”不管前一刻的情绪怎样,听到这里时,青年还是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和钢琴扯上关系了?余舟蹙了蹙眉——他今天没和梁勉调换身份,虽然白天时是很想这么做,但最后还是觉得这是自己的事,老让梁勉替他完成,的确有些不人道。可是他没想到,只是弹了一首曲子,事情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