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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震会去影响其他人,而秦国醒则躲在暗处,将沙春、汪颖等人一个个推到巫震面前,供巫震选择。巫震将接力棒交给沙春之后,秦国醒又为沙春选择了龙天浩、于孝诚、闻鹤。如果于孝诚没有中途放弃,如果没有肖纯的插足,这个实验恐怕还会继续下去。”“照这个假设,秦国醒在巫震面前制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萧遇安说:“巫震死于氰化钠中毒,肖纯说沙春没有杀死巫震,巫震是自杀,死无对证的情况下,相信这一说法也无妨。那往前推,巫震也很有可能没有杀死秦国醒,只是像沙春一样,帮忙处理了秦国醒的尸体。”明恕说:“而秦国醒并不是真正的‘绝望者’。”“所以巫震看到的、处理的只能是一具被伪装为秦国醒的尸体。”萧遇安轻轻敲着文件夹,“秦国醒为了他的实验,杀死了一个与他很像的男性。只有巫震以为秦国醒已经死亡,而事实上,秦国醒还活着,在暗处寻找一个接一个目标。”明恕沉默了一会儿,“萧局,我这推断有明显漏洞吗?”萧遇安摇头,“关键点在于巫震之前的那个人到底是幕后黑手,还是又一名被害者?其实在罗敢锋说出秦国醒的身份之前,我已经倾向于相信,巫震‘杀死’的就是幕后黑手,因为这个实验的随机性太大,很难接二连三成功。既然巫震前一位是医科大的教授,那就基本上能确定,秦国醒是幕后黑手无疑——你注意到一个连贯性没有,沙春影响的是比她年纪小、经历浅的于孝诚,而巫震影响的同样是比他年纪小、经历浅,文化程度与见识都更低的沙春、罗敢锋。”说着,萧遇安左手比了个向右倾斜的手势,“他们很难影响比自己见识与文化都更高的人,这也是‘多米诺骨牌’迟早被卡住的原因。倒推,秦国醒说服了巫震,那如果秦国醒不是幕后黑手,而是被害者,那么比医科大教授见识、文化还高的会是谁?划范围的话,这范围就太小了。”明恕点头,“那就是说,在发现秦国醒教授其实是覃国省讲师之前,我的推断没有问题。”“但现在问题出现了。”萧遇安看着显示屏上讲师覃国省的照片,“我们推断的这位幕后黑手,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还死得疑点重重。”“疑点是过去的疑点,暂时放一放。”明恕说着皱起眉,“我……”话未说完,他就瞥见萧遇安笑了下。硬要说那是笑,其实也不算,只是唇角小幅度扬了扬。但只这一下,明恕就被打断了。“萧局,你干嘛啊?”“终于知道‘放一放’了。”萧遇安说:“别老看我,说你想的。”明恕眼睛瞪了下,“是谁先打岔,这还恶人先告状了?”“跟明队道歉。”萧遇安笑道。“哎……”明恕也笑:“你这歉也道得太快了。”萧遇安说:“嗯,还没有让您感受到争论的快感。”明恕鼻子略微一皱——这是他只在萧遇安面前才有的表情,然后咳了声,“你明队要专注案子了。”萧遇安语气仍是纵容的,“我明队请。”“覃国省的死可能有问题,但更关键的是我们以为的秦国醒是覃国省,而覃国省早就死了。”明恕说:“一个九年前就死去的人,不可能穿越时空跑到九年后来做什么实验,幕后黑手是利用了覃国省的身份,制造出这一连串事件。”萧遇安点头,“那你认为,是谁利用了一个过世之人的身份?”明恕拍了拍后脑,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唰唰”写下几个名字。第一排:巫震。第二排:沙春,罗敢锋,汪颖。第三排:于孝诚,龙天浩,闻鹤。这七个名字,除了罗敢锋和于孝诚,其他全部都被打了勾。“罗敢锋和于孝诚有可能不是被幕后黑手选中,而是自然与巫震、沙春产生交集,然后被影响。汪颖、龙天浩、闻鹤则能确定,是被一个力量‘推到’巫震、沙春面前。这三人都与冬邺医科大学有明显联系。”明恕说:“至于巫震和沙春,他们和医科大没有联系。从这个概率来看,幕后黑手在医科大活动频繁,并且对医科大非常熟悉,但其选人范围其实并不局限于医科大。我判断,他就是医科大的教职工,与死去的覃国省有某种关系,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很闲。”“闲,才能不断在社会上寻找‘种子’,引导他们奔赴死亡。”萧遇安说:“他相中巫震与沙春这两个节点也许能作为突破点,巫震沙春和医科大没有交集,他是怎样了解到他们?”“巫震和沙春的交际网其实都很简单。”明恕握着笔,笔尾在下巴轻轻敲动,然后低下头,在笔记本上画出一条时间轴,“巫震在去年12月之前就被秦……不,被‘神秘人’盯上,对巫震来说,‘神秘人’就是‘秦教授’,简称‘教授’吧。然后12月,也就是巫震字迹突变的时候,‘教授’向巫震讲述了自己的计划,巫震极其震惊,但经过此前长时间的铺垫,巫震在潜移默化间已经接受。再然后,今年春节,‘教授’在巫震面前死亡,巫震接过了接力棒。”萧遇安已经来到明恕身边,看着笔记本上的时间轴,“春节期间有一个外表酷似‘教授’的人死去,是‘教授’的替身。但这位被害人似乎还没有被发现。”明恕抬眼,“春节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的家人朋友必然报警,查失踪案的话,说不定会有收获。不过……我上次拟了个从去年12月到今年4月的失踪案范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萧遇安说:“你得有思想准备——即便查遍各个分局、派出所的失踪案,最后仍然可能一无所获。”明恕当然明白其中缘由,“也许没有人为这位被害人报警。‘教授’的最佳选择是那些没有家人朋友、DNA信息没有入库的四五十岁男性,他们与社会的交集越少,‘教授’的阴谋就越不容易败露。”“是。”萧遇安道:“对‘教授’来说,最好是无人报警。但失踪案还是得去查,我们现在想的是最坏的情况。现实不一定就这么糟糕。”明恕将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扔,后背陷进沙发背与靠枕中,右手抬起,压在额头上,片刻后说:“我觉得我已经‘画’出‘教授’的样子了——医科大冷门学科的教师,多年在学术上未能出头,心理有严重问题,郁郁不得志,想要做一个惊天动地的实验,手上没有项目,不受学生关注,这一点其实与死去的覃国省有相似之处,说不定他正是受到覃国省的影响,覃国省在自杀之前,不正是在做一个违规药物实验吗?”明恕顿了几秒,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