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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不要再彼此怨怪下去了!”贺祺然沉声喝道!时间不多?“是啊,时间不多了,还有那十世相克的命数在,但是这辈子,我知道东青鹤不会对我下手的,如果还有人能克我,那就是幽鸩……既然如此,我难道还要轻易放过他吗。”常嘉赐边说边要去推开拦着自己的贺祺然,然而不知何时他的手脚早已虚浮无力,再回头一感知,丹田处的气息竟然也失掉了九成?!常嘉赐大惊!周身冒出一阵阵的虚冷,筋脉中有寒气不停游走,冻得他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这个感觉……这个感觉……常嘉赐太熟悉了!可是明明已经被东青鹤用心头血治愈了啊,东青鹤说了不会再有的,为何他的修为又会忽然像曾经一般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常嘉赐狠狠望向贺祺然:“是不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个魂修吸了自己的修为吗?还是因为自己受他的状态所感变成如此?贺祺然自己也是虚弱的要命,还努力扶住软倒的常嘉赐,暗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绝望。“我没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如果可以我也想救你,但是没办法的,没办法……我们谁都逃不过。”贺祺然托着人,将他困难地从偏门拉出,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你的修为是从何时开始不稳的?”贺祺然眼睛通红的看着前方,步伐凌乱,“是不是去到阴司地府以后?一开始消弭的时间很短,间隔也很长,十年、二十年才一回,可到后来越来越频繁,恢复的间隙也越来越久……”常嘉赐无力的靠着他,眼神迷蒙:“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也是如此……”贺祺然说着又看了眼嘉赐,“让我猜猜,东门主的修为是不是恰恰与你相反,他的功力长得极快,气息源源不绝,有时甚至会爆体而出?”贺祺然每说一句,常嘉赐的脸就更白一分。“因为……因为那三魂镜吗?”贺祺然苦笑:“是也不是,阴司地府有去无回,九九八十一面三魂镜镇守……照之镇魂、碎之分魂、取之散魂,没有人能好好的从那里回来,花浮不该修炼成妖,我们也不该活得那么久,从jiejie那儿的换来的命到底不是我们的…………我和你早该死的。”他们已来到花苑的角落,再过去便又回到了那小树林,常嘉赐随着贺祺然看向远方。“我们……会如何?”贺祺然松开了他,容色惨淡:“我和你的丹田都会枯竭,而他们……则修为满溢,爆体而亡,这就是我们打碎了镜子,私入地府想逆天改命的代价,三魂镜的惩处……此消彼长。”自己会死常嘉赐早就听得麻痹了,可听到后头那个话,常嘉赐却猛然激动起来:“东青鹤就要飞升了,他只要飞升了再高的修为也拿他没法子!再不济……再不济还有那个、那个双修的法子,各取所需,难道还活不下来吗?!”“我虽没有见过东门主,但我也听说了他不少的事儿,嘉赐,你觉得以他的修为,缘何至今都没有飞升呢?”贺祺然望着呆愣的常嘉赐,表情有瞬不自然道,“那双修之法起先的确有用,但久而久之……便收效甚微,要不然幽鸩也不用这般费尽心思了,所以……嘉赐你该明白,东青鹤度不了劫,他什么时候飞升,什么时候就是身体难以承载过剩修为之时。”说到此,贺祺然将那震惊的人一把推向了树林,并用自己低下的道行封起了一道屏障。隔着透明的结界,贺祺然泪盈于睫:“嘉赐,我在你身上下了引路符,你一定要想法子走出去,我也会想法子拖住幽鸩,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你,幽鸩只是害怕我和他就此消失而已……但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用的,你也是如此,嘉赐,三魂镜无解,凭我们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三界之外的神物,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别再做无谓的牺牲,好好看看身边的人,至少还有一点余下的日子能珍惜……”常嘉赐只见贺祺然说完便一掌拍向那结界壁,自己就被一股气力震了出去,再抬头时小树林的入口已经闭合,也不再见贺祺然的身影。常嘉赐呆坐在原地良久才踉跄着站了起来,他怀着满身戾气来此,却像是做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梦,荒凉、凄苦、酸涩、绝望……让他一时半刻都醒不过来。幽鸩、连棠……贺祺然……常嘉赐……东青鹤……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条线,而如今这些线却团成一起打成了一个个死结,让常嘉赐既解不开,也剪不断。他不明白,他只是忽然好累,忽然很想离开这里,回到某地,见一见那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常嘉赐走了两步,一个趔趄又脱力地倒了回去。周围还是茂密纷乱的树林,他的修为散失到甚至要感受不了贺祺然给他的引路符了。常嘉赐只怔怔的看着苍白的天空,觉得好冷好冷……我会不会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就死在这里?当时明明那么想离开,现在却又想回去,但是这样也好……回不去也好,不用看着他飞升,也不用担忧他无法飞升……常嘉赐闭起眼,无奈一笑,低低嗫嚅了一个名字。兀地,耳边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由远及近,紧接着便顿在了身边。常嘉赐心有所感,慢慢张开了眼,继而对上了一张熟悉心动的脸。对方正俯首看着他,看得常嘉赐忍不住叫了起来。“青……鹤……”他真的来了吗?不过下一刻常嘉赐就知道不对。他不是东青鹤!作者有话要说: 百章啦~执着于过去谁错谁对逻辑严不严密的其实真的别着急,等我把故事说完吧~第101章站在常嘉赐面前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衣,身形、外貌、姿态都和东青鹤一模一样,只除了他看着常嘉赐的眼睛里没有温柔缱绻,而是一种阴郁幽深,让常嘉赐觉得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你……都听见了。”直觉告诉常嘉赐,幽鸩和东青鹤一样谨慎jian猾,自己同贺祺然说话的动静那么大,幽鸩该是早就发现了,而他故意没出现,也许就是为了在此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