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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能表现出来，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被他隐藏在了木然的毫无表情的面皮下面了。爱德华多同意跟马克坐到一起谈一谈绝对是个跨世纪的举措，而马克坐在沙发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了。他看起来完全被爱德华多征服了。实际上他的确是。“华多……我……我想说的是……我会变好的。”从查尔斯那里得知爱德华多的真实想法之后，马克就开始了艰难的“正常人情商靠近”之旅。这实际上很难，但是也并不是无法做到，即便是伪装，马克也得学会怎样去与人沟通，怎也去做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理智与情感完全分崩离析的混蛋。爱德华多坐在马克面前，听着马克的这些话，心里其实，是有些抵触的。他不可能不抵触这个……马克之前有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可能跟他解释清楚甚至道歉，但是最后，竟然因为皮特的原因才能这么平静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爱德华多维持了他表面的平静，他不能让马克看出他的愤怒跟不甘。可是，马克只要一眼就看得出来爱德华多的想法——不需要查尔斯的读心术也不需要什么别的超能力，马克一直一直都在注意爱德华多，而这样的注意已经成了习惯成了执念，所以，即便是他眼神的一点点变化，马克都能把它记在脑子里，就跟分析数据一样，分析出来。“马克，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变的，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已经……没有信你的必要了。”爱德华多的右手在他的左手背上揉了揉，“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马克——你看，你其实并不算是个真正的同忄生恋，你甚至连自己……你连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马克，你只是看到皮特，觉得他很可爱，像是个小狗崽儿一样，又聪明又天才……你……你只是被你突如其来的父爱打动了而不是真的想要跟我一起生活组成家庭什么的，不，这不是你想要的。”爱德华多的话实在是太理智了。但是马克绝不认同。马克认为爱德华多实在是太悲观了。实际上，他对爱德华多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爱德华多这样的否定简直就等于是否定马克本人——从头到脚。马克不喜欢被否认的感觉，正如他不可能被否认——因为，他是马克·扎克伯格，他不承认自己会被否认，所以，他站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马克，冷静下来。”爱德华多摊开手，这也就是他经常性妥协的姿势，马克认得这个，他瞬间就站直了身体，像是在等着宣判的被告一样等着爱德华多给他来个一锤定音。但是，就算是被告也得给最后陈词对吧？马克把双手插在他的连帽衫的口袋里，抬起卷毛头，看向爱德华多，说：“华多，就算是为了皮特，求你了。”爱德华多叹了口气。马克仍旧在对自己的论点进行阐述，他越说越快，简直像是在说绕口令了。“马克……”“华多，我认为皮特不能失去双亲中的一个——这不科学也不正确，你瞧，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养成总会有些欠缺，据调查表明，百分之四十六的单亲家庭孩子的受教育程度不如双亲家庭的孩子，所以这就代表我们必须在一起这对皮特有好处——何况他还是个天才！”马克几乎一点儿停顿都没有地说出这些来，“华多，想一想那么多单亲mama有多可怜——你还拉我做过调查的，在哈佛！”爱德华多一脸尴尬。他会生孩子不代表他是“单亲mama”好吗！“华多，你还会面对皮特的叛逆期的！他会跟你闹起来而没有人帮你——这不行，你会很累的，我不能让这个小混蛋累坏你！拜托了！”马克看起来真的是太可怜了，他露出了狗狗眼，像个正常的情商没有毛病的人一样。爱德华多被马克的几句话气笑了。但是这对马克来说简直就是宣布无罪当庭释放。他也跟着裂开嘴笑，像是自己真的得到了允许一样就扑到爱德华多面前伸出手抱住了他。爱德华多无奈地推开他：“马克，你觉得皮特是你的理由吗？”马克一下子就僵住了。皮特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孩子，他有着马克的高智商呢——所以，马克想，他需要有个新的作战计划。“马克？”爱德华多看他半天不说话，心知他肯定在做什么打算。马克抬起头来，看着爱德华多，露出了一点带着胜利凯旋意味的笑容来：“华多，我想到了！”“什么？”爱德华多问。“我们为什么应该在一起的理由，华多，我们有理由必须在一起。”马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皮特是个天才，没错——但是有一个问题很严重——他要上学，要参加亲子活动，要有一堆的老师问你这个问你那个……她们简直就是八卦中的战斗机！所以如果我们俩结婚了，那么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她们就可以有足够的空间想象力去脑补我们俩的事情了，这样她们就不会对皮特造成伤害了。”“不然的话……你想一想，如果有老师问皮特，说：‘你爸爸是跟谁有的你啊？’或者说：‘你知道你爸爸跟他的好朋友闹掰了的事情吗？’又或者问：‘你爸爸很有钱啊给我介绍介绍吧？’这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啊华多——我都看电视了，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他看的肯定是之类的电视剧。爱德华多扶额。“华多……”马克软绵绵地叫了一句，“我真的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不得不说，马克实在是太了解爱德华多了。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会对爱德华多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博取关爱，实际上，他就差在脸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求关爱”了——要知道他如果这么做了，爱德华多肯定要被萌得腿软，然后点头答应他的一切要求。不过现在……爱德华多却不能这么轻易同意。他跟查尔斯做了短暂的脑内交流。查尔斯对这个还算是比较有经验的，毕竟他的那个兰谢尔不仅仅是混蛋还是个恶棍，恶贯满盈的那种。【所以说，要真正了解一个人，还是要跟他生活一段时间……有时候跟他生活一段时间也未必能了解到他。】查尔斯的话总是蕴含哲理，【爱德华多，你得想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在一起，或者……给彼此一个机会。】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