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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眼里兜着泪水,“你都长这么大了。”华淇上前一步,他比九清高了半个头,阴影覆盖了九清哥的脸,眼中的泪却闪着光。他抚上华淇的脸,手指轻触后又快速收了回去,低下眸苦笑道:“这么多年……你没事就好。”“多亏了九清哥,我才能活得这么好。但你呢,九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华淇抓起佛台上摆着的一小袋银子,提在九清面前质问。他生气,更多的是痛心。明明已经脱离了醉乡楼,为什么还要这么作贱自己,明明不再受束缚,却又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人穷志不能短,当年他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时,也从没动过就那么死去的念头。华淇再上前一步:“孟老板呢?你心心念念的孟老板,当初因为他而留下,为什么离开醉乡楼后不去投奔他?”“他……”“是因为他没把你放眼里还是因为你拉不下脸去求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你现在是因为什么?没衣穿没饭吃没地住,你宁可作贱自己也不肯去找份活来做吗!”华淇将银子摔在地上,厉声低吼。“九清,别让我看不起你。”华淇冷下脸,仿佛周围的温度都瞬间降了几度。九清愣了愣,不怒反笑,他抓着自己的右手,用力到左手手指尖发白,他苦笑道:“我……一个废人,还有谁愿意用我?”华淇闻言看向九清的手臂,此处光线昏暗,方才一直没注意,现在仔细看,那袖子下半部分是空的。九清一直倚着佛台,华淇这才发现,九清的一条腿与常人不同,脚背几近扭曲向后。“我……对不起。”华淇道。“没事,好些年了,我习惯了。”“是醉乡楼那些人么?”“……”九清又是那般低下头,不敢与华淇对视,“过去这么多年,我也放下了,你千万别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那群打手毒得狠,你打不过的。”华淇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若真要说,他都快忘了哭的滋味到底是什么了,可此时此刻他却鼻头微酸。那个虽然身在红尘楼阁中却无勾心斗角的九清,那个温柔似水,忍气吞声的九清,那个不起眼的,不怎么受欢迎的九清,至少那时他身体完整,每日整洁见人。而非在四处透风破庙里,躺在刺人的杂草堆上,以求得几日吃食而承欢人下,以现在这副狼狈的面孔,一个低微到尘埃的弱者身份,与自己对话。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他。怎么可能放下呢,时间是所有伤痛的良药根本就是屁话,有些事就算过了百年依然会让人痛彻心扉,这个道理华淇是懂的。他伸手将九清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给九清套上,九清许久没让人照顾了,连道好几声放下,奈何那几声进了华淇耳朵里跟风进耳朵没什么区别,不过痒两下罢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九清问。华淇老实交代:“我问三姐的,她说有人看见你在这附近出现。”“什么?”九清忽然慌了,想到三姐想必也认不出华淇,便又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算了。你变了这么多,想必她也认不出来。果然从小底子好长大了也不一般,这脸俊的。不过看你我又想起那时来救你的人,他和你长得极像,呵呵,我第一次看还把他错认成你了……”“他已经死了。”华淇突然开口。九清一怔:“节哀顺变。”“没事。”华淇手上动作不停,在九清腰上用腰带打了个结实的结,藏在暗处的脸却将眉心蹙紧,“死了好多年了。”不可能放下,有些事就算过了百年依然会让人痛彻心扉,他懂。华淇抬起九清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手上揽上九清的腰,用力将他架到了自己身上,他道:“走吧。”“去哪?”“先回客栈。”“你面具不要了?”“啧。”华淇将九清放下,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才转回来架起九清。九清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了上天的感觉。那风冷厉得似要刮破他的皮,每每遇上些障碍物都要胆战心惊一番,毕竟以华淇这速度,撞上的机率实在是大。若不是华淇紧紧抱住他,以他单薄的身子,估计刚下地就得跪。华淇回了原先那个客栈,剩下的最后一间房竟一直没人定下。华淇拿了房牌号进了屋,点了些小菜和一碗面让九清先填肚子,再叫小二打水来,让九清泡了个澡,再任劳任怨的将九清抱到床上,别说是九清受宠若惊,连华淇自打娘胎以来,也是第一次这么细致的照顾人。不远处的木桌上燃着一盏油灯,火苗暗淡得仿佛下一秒便熄灭。华淇和九清各躺一边,两人的眼睛都在暗处里闪着亮。“小三儿。”静默了良久,九清忽然开口:“你学功夫了?”“嗯。”“看你方才那轻功,学得挺到家的嘛。”“嗯。”“也好,既能强身健体,还能护身保身。”“九清哥,你不必把我想得太好。我杀过人,很多人。我的这张脸是假的,我戴过很多假面,我饰演很多角色,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个连鱼都不敢杀,遇见乞讨的人就傻乎乎把大半的钱全扔人碗里的小三儿了。”华淇闭上眼,“我是华淇,不叫小三儿。”他翻了个身背对九清,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九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浅浅的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华淇听到九清慢慢变得均匀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出屋去。第47章第47章华淇站在楼阁顶上,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不过一瞬,身后便半跪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告诉武岳……算了,邵子吧,让他挑个好日子,把醉乡楼里的人统统送去见阎王……不,留下老鸨,送回魔岭供弟兄享用。”身后机械回复道:“是,教主。”于澜清脸一阵红一阵白,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三姐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手指将手帕绞了好几圈,愣是没敢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开口。“他人呢?”于澜清沉声问。“我……我不知道。”三姐回,“方才人还在屋里,这会儿人就不见了,我一直在大堂,并未见他出来过。”“废话!人跳窗出去的能让你看见?”三姐震得缩了缩肩膀,心里嘟囔,知道了还问我做甚!要是往常有谁敢在她面前横,那就得真的横着出这门。可她大抵也算是江湖人,江湖事哪有不知道的?天下于姓的本就不多,何况之前那戴面具的男子直称这人为“于堂主”,能称堂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