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越之滔天大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点了他很多次,李佑城一一应对过来了,神经紧绷到了极限,以至于回到府上连话都不愿意和人说。

段赋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又是个文官,虽说身体还不错,但也不可能日夜紧盯着李佑城。而李佑城也知道,段赋没必要强行将自己留在身边,整个将军府里里外外恐怕已经布满了眼线,只要稍有异动,不仅牵连到萧爻,连楚婷也无法独善其身。

第三日的黄昏,因为段赋要见一个人,李佑城得以早早地离开相府。

并未立即回家,而是中途在兴元酒家逗留了一会儿——这是段赋收到的消息上特意标明的。

但除此以外,也没有更多的疑点了。

李佑城在兴元酒家打了两斤新酿的洛酒,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话,除了老板娘和谁都没有交流,而店里有房间,老板娘住在里面,一整天都没离开过。

即便如此,楚婷的后门还是被人敲开了,来者将帽檐压的很低,送出消息后随即离开。

“今晚三更?”萧爻拿着薄薄的纸片翻来覆去,似乎想在这个显而易见的时间点上看出什么来,然而除了在鼻尖打转,勾引馋虫的酒香,再来就是这个字写得也太草率了——难看的堪称甲骨文。

“看出什么来了?”慕云深端着杯子,正在他旁边慢条斯理的喝茶,整个人既柔和又端庄,眼睛微微眯着,藏着不知餍足的目光。

慕云深知道萧爻不笨,某些时候还能显出睿智聪明来,但这并不代表萧爻乐于思考,他只要有了心事,整个人先是皱眉,然后抿嘴,想不通的时候就开始自暴自弃。

“……”萧爻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半张脸都蹭上了药末儿和灰尘,唉声叹气的埋怨李佑城,“他写四个字,我能愁秃一片头发。”

慕云深从他的手上将饱受摧残的纸条摘了回来,又拿出李佑城上一次传来的消息,轻声念了一遍,道,“兴许沈言之这个关键人物来了,就在今晚三更。”

前些日子安慰人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要是萧爻自己被至交好友背后捅上一刀,他能记仇到下辈子,但没想到短短三天时间,慕云深说起这个名儿的时候,云淡风轻,连眼皮子都不见得跳一下。

“你……想怎么做?”萧爻问。

“先暗中看看他要干什么。”慕云深有些出神,无意识的盘弄着手里的纸。方才的柔和端庄偃旗息鼓,露出里面的獠牙,寒光凛凛锐气逼人,没伤到别人,先将他自己刮得面目全非。

萧爻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就像重逢的那个雨天。

但慕云深只暴露了一瞬间的心思,随即恢复常态,茶还未凉,入口guntang。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抛弃与背叛,沈言之反正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在此之前,他从未看错过人。心盲眼盲,忽然而来的孤独感。

这一路上就这么一个伴儿,好不容易拉回了正常人里头,稍不留神又打回原形。萧爻不喜欢一言不发还阴气沉沉的慕云深,好像这个人随时都会把自己赔进去,身上看不到一点求生的念头。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报仇,但有时候萧爻却觉得,这只是他活下去的一点原因,没了这个原因,慕云深就会主动放弃苟延残喘。

他想死。

萧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茶不烫吗?”萧爻从他手里将茶杯夺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倒了点酒进去,“你当年也和段赋有过往来,兴许这位沈大侠是沿袭传统呢……你也别想那么多。”

杯中的酒滤的不够干净,颜色浑浊还有些泛黄,但很香,有股冷冽的青梅味。慕云深放在嘴边稍稍抿了一口,连酒味都很淡,更像是茶。

“传个消息给秋恒,让他见机行事,今晚我们要再闯一次相府。”慕云深慢慢稳定下心神,酒顺着喉咙一点点浇灭方才的躁郁。他微微偏过头看着院子当中的小葵,又道,“只有小丫头能去。”

小葵虽然是个孩子,却是楚婷的徒弟,她能去传消息,却不能直接传到秋恒的手里,否则查起来楚婷难逃干系,慕云深不会傻到这般地步。

这周围的一片人几乎都受过楚婷的恩惠,她这几天虽然不出诊,但小葵仍然会将配好的药一家一户的送过去,而这其中,,就有一个人与相府往来密切。

他叫侯三,是个养马的高手,他父亲早年上山砍柴时摔下来过,差点一命呜呼,是楚婷救回来的,却也自此落下了病根,一直用药养着。这个人虽然油嘴滑舌不着调,但重情重义,还时常过来帮忙,几乎成了小葵的半个哥哥。

段赋拉车的两匹马,都是千里驹,要有专人伺候着,魏伯寅就将这事儿交给了侯三。

在市井小民没见过多少大场面的人里,侯三算是聪明的。小葵塞给他一张纸条,要他转交给秋恒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小心谨慎不能泄露,他就算担心的快尿裤子了,表面上却还人模人样的。

侯三其实不认识什么秋恒,但他却知道太宰老爷带来的这帮人里有个哑巴,照小葵的转述,这个哑巴就是秋恒。

大概是因为不能说话的原因,秋恒在这帮刻板的黑衣人里,也显的很孤僻,总是独来独往,要见到他虽然不容易,但也不难,秋恒偶尔也会来马房看看,因为这儿格外清静。

白天的时候,段赋的马车总是用的着,每天都要到黄昏或者更晚,才会派人来接侯三,然后一整晚的功夫,全部消磨在相府,连睡都是跟下人们睡在一起。

侯三摸着马鬃,踌躇的心痒,他已经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小葵,却又不敢在相府里太过放肆,只求老爷们别在乎他这么个小人物,最好连看都别看他一眼。

他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自己饱受瞩目,连小丫鬟们今天都好像多说了几句话,平常高兴都来不及的事,而今却是格外煎熬。

侯三手里抓着一把干草,心不在焉的往马嘴里送,眼睛却看着外面偶尔路过的人。他怀里塞着小葵给的信,硬邦邦的,不仅觉得胸口膈应,心里也跟着膈应,整个人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马轻轻嘶鸣一声他都吓的打颤。

“老……老爷……”侯三看着眼前忽然多出的黑衣人,差点“扑通”跪下去,他的膝盖像是泡了十斤醋,软绵绵的站不直。

在相府里,是个人地位都比侯三高,他也认不清谁的官职大,谁的小,男的统称“老爷”,女的统称“小姐”,嘴放的甜一点总没错。

然后侯三就看见眼前的人张开了嘴,破碎稀烂的舌头吓得侯三眼前一黑,他扶着木桩缓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哑巴……秋恒……侯三脸色青白,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问了句,“你是秋老爷吗?”

侯三这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