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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仿佛空调正对着他的脊背直直吹气一番。虽然是炎热夏日,但是村子靠山,昼夜温差还挺大的,况且这里条件不好,只有几间房间有空调,而戚果这间就只有一台老旧的风扇,哪来的冷气?那股凉意一直萦绕在他周身,甚至连李乐也都察觉到了,一手摸着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纳闷道:“怎么突然这么冷?”他甚至打了个喷嚏。戚果摇了摇头,只以睡相不好为理由拒绝了李乐的同睡要求。对方好说歹说,见戚果面上只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便只好作罢了。门一关上,戚果便觉得那股冷气散去了一些,仅剩一缕若有似无地环绕在他身上。他也没在意,几步走到床头柜上,拿起一只绿色小药瓶,准备给自己滴眼药水。他这双眼睛就是个□□烦,几乎受不得一点刺激。既受不了热气,也受不了冷气;受不了汗水滑落,更别提被烟雾熏到,更甚的是,连碰都碰不得,只要触碰的时间稍长,眼眶便会开始变红蓄泪。按照戚果最好朋友的话来说,除非是按照博物馆文物级别把他的眼睛保护起来,否则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对水龙头放水。看过医生,医生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只让他定时滴些特制的眼药水保护眼睛。可是普通人滴眼药水也会受不住,更别提戚果了。好不容易将两只眼睛都滴好眼药水,戚果一摸脸颊,却发现脸上早已湿漉漉的一片了。他眼眶里还噙着些未坠下的泪珠,像碎玉似的积在有些泛红的眼角,直到盈满为止,才会簌簌滑下几颗,不明所以的人见了或许还以为他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会哭得这般让人心疼。然而戚果对这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拿出纸巾,正要把那些碍事的眼泪抹掉,手腕却忽然被一股寒意刺骨的凉气给固定住了。“我饿了。”这声音无风自来,既低沉又阴冷,仿佛直接响在人的脑海中而不是通过鼓膜传进去似的。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另一个剧组的趣闻。导演:听说你能三秒之内哭出来?这么厉害,快给我哭一个看看。戚果:(面无表情地揉了揉眼睛,瞬间泪汪汪)导演:居然还有这种cao作?.jpg我自首,我是个变态。我就是喜欢让攻宝哭哭!我果一掉眼泪我就鸡儿梆硬!第75章包养洁癖幽灵02如果换成刚刚上门求同睡的李乐,或许早已被这凭空响起的诡异声音吓得惊慌失措了。然而戚果连眉头都未跳一下,即使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他也只是字正腔圆,对着空气平静道:“滚。”他这一个字说得绝情又冷酷,声音却又清朗好听,最主要的是他眼眶里还挂着几滴眼泪,完全没办法激起人的怒意,只想让人压着他再多说几句。那无形又诡异的东西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戚果话音刚落,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便在房间里响起,也不知是在笑他的天真,还是因他的神情而忍俊不禁。手腕上的力度一瞬间被撤去,戚果立即收回手来。由于未及时拭泪,他眼眶中盈满多余的泪水,只轻轻一晃,便簌簌顺着他脸颊滑落几颗。麻烦。戚果这时却因此蹙起了眉头,他也顾不得再拿纸巾,只想粗鲁地用手背擦掉那些违背他本心的生理泪水。然而手背还未碰到湿润的脸颊,却又再一次地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给桎梏住了。“放手。”戚果有些不耐烦与他玩这种你推我拉的游戏,脸上湿得难受,他只想赶紧处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大力地推倒在床上,双手被按压在耳侧,仿佛被什么人从正面推倒了一般。那股力道大得惊人,即使是长期端着摄像机、力度比常人大上一些的戚果也没办法挣脱。那当然了,毕竟他只是个人类。“我饿了——”那声音又重复一遍,带着微微怒意,话尾语调下降却又有些委屈,仿佛在控诉戚果恶意虐待他一般。第二轮交锋,戚果再也没获得回话的权力,因为对方像是饿极了,说完便凑了上来。被泪水沾染得湿漉漉的脸颊像是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轻柔地舔过,挣扎间又落下几滴泪珠,还未滑落被贪婪地舔走了。那种令人遍体生寒的舔舐感无论体会多少次,都还是会让戚果内心深处生出抗拒。他之前也曾催眠自己,就当作是被热情的狗狗舔了,然而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他,这个舔掉他的泪水并以此为食的,确实并不是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的生物。他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希望自己那不争气的泪腺可以早点停止供水。对方似乎爱极了他这般蹙眉闭目的模样,明明只要舔掉泪水就可以,却不知在何时转为了像是亲吻似的触碰。光是舔舔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咬牙忍耐,可是这种亲昵暧昧的行为戚果却更为抗拒,当下立即睁开眼睛,带着怒意冷冰冰斥道:“你有完没完?”那一双眼睛蒙着些水雾,却亮得惊人,仿佛雾气弥漫的湖心亭里的一盏孤灯,实在是清高极了。在那样的眼神之下,无论是还是鬼怪,恐怕连一秒难以抵抗。美人盛怒确实是好看的,但若是惹得太过,下一回便难以饱食。那无形无状的东西似乎记起了这码事,最后只将他尖下巴上挂着的最后一滴泪吻去,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奇怪,明明已经进食,却依旧觉得既渴又饿,只想扑在这人身上叫他再多掉些泪下来。双手上的力道虽然已经消失,但戚果察觉到那股凉意还萦绕在身侧,便知道那东西并未离去。他一摸脸,脸颊干燥爽快,并未有他想象的那种粘腻感,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这也是戚果为什么能容忍对方的行为——毕竟谁也不希望被舔得一脸口水。“你不是去吓人了?为什么还会饿?”戚果恢复了一脸淡定,便从床上坐起身来。身边这东西——还是称之为鬼吧——跟在他身边已经几个月了。从一开始的惊吓到现在的逐步习惯,除了戚果还是没办法适应日常被舔之外,两人相处得倒也和缓,几乎不像是一人一鬼。他身边的床铺凹陷下去一点,仿佛另一个人坐在了他身侧。“难吃,恶心。”像是回想起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对方声音中充满了厌恶。戚果不太能理解他的洁癖。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中,他也稍有了解到这种生物(姑且这么称呼)是以人类的惊恐和眼泪为食物,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制造些“事件”来吓人进餐。这样一来倒解释了某些地方总是闹鬼的原因,原来只是这些东西在进食。只是他身边的这只却奇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