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歌名为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晚上我和小易去他家找他,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幸亏我俩知道门锁密码。找了半天才在顶层阁楼上找到他,喝得烂醉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怎么叫都不醒,我差点儿以为他死了。”

安音璇慢慢握紧了拳,指甲嵌进掌心,仍旧没有说话。

“地上一堆空酒瓶,他是把这几年收藏的酒喝了个干净,败家老爷们儿。”白雁岚嘴上不依不饶,但心里的难受掩盖不了,继续道:“我抽了他七八个大嘴巴他才睁眼,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唉,算了。”

“他一定是问我过得好不好。”一直沉默的安音璇说道。

白雁岚睁大眼睛,又苦涩地一笑说:“他没白疼你。”

“他自己都这副德行了,还问你好不好,是不是特可笑?”白雁岚闷闷地说:“老梁从来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管心里怎么想,外表也永远是春风得意的,我和小易都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狼狈。”

其实白雁岚也知道梁绪跟安音璇是不可能的,他们分手的时间点正好是年会之后,那必然是因为年会与陈郡山有染。安音璇已经仁至义尽,没有这边拖着梁绪,那边攀着陈郡山,但要说两人复合,那是肯定没希望了。他知道梁绪一定还不清楚原因,某种程度上来说,受伤还能轻一些。

但想起梁绪现在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也真是看不下去,除了安音璇,没有任何人能给予安慰。

“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白雁岚抱着一丝试探说道:“他现在真的不太好。”

安音璇点点头。

回到家,安音璇心情异常沉重,从白雁岚的只言片语中他得知,梁绪何止是不太好,根本就是很不好。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又犹如暗流在心底翻滚,久久不能平息。

情伤就像是火山口,控制住情绪就是不让它喷发,但它永远不同于其他山川,压住的是guntang而危险的岩浆,而不是轻柔宜人的溪水河流。委屈、不甘一直都在,更加无法抑制的是思念。

思念那个人,那段时光。

“哥?”安鋆端了一大碗草莓坐在他身边,又唤了一声:“哥?你怎么了?公司有事?”

他咬了咬嘴唇说道:“公司没事。”

安鋆扳过哥哥的肩膀,问道:“梁绪回来纠缠你了?看你心神不宁的。”

“梁绪?”他蹙眉道:“没有,他没有纠缠我。只是今天见到了雁岚,跟我说他……”

“哥,别回头。”安鋆打断他,说道:“同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想,他对我是认真的。”他想替梁绪开脱,又不知如何措辞,只得干巴巴地蹦出这几个字。

“所以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安鋆问道:“他认真你就要爱上他吗?一开始把这段感情引向一场交易的本来就是他,现在中途他说他变了、他认真了,你就一定要接受吗?”

“我……”

“哥,你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一点你比我还要自持得多。我不是不让你跟他在一起,我只是不想看你违背自己的心。”

安家兄弟两人向来都是有蔫儿有主意,之前安鋆干出闷头考国内大学的事并不意外,安音璇也是一声不吭地从酒吧驻唱爬到了签约歌手的位置,就这一点来说,两个人很像,目标明确有的放矢。

但此时此刻的安鋆更要坚定,因为除了哥哥以外,没有任何情感能成为他的软肋。

他最终打消了去看梁绪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他无法回应梁绪的感情,一个错误的开始,也许过程中会有短暂的欢愉,但注定是会换来分道扬镳的结局。

更何况当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半分私情,他要去争取陈郡山的支持,要去争取肖权的资源,太多太多未知数。事业的不顺已然让他焦头烂额,机会一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就像是总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却永远差一点才能接住。这种感觉很不好,还不如从没有给过他希望来得轻松,一次次的愿望落空使他疲惫且自我怀疑。

其实他内心很忐忑,对能不能唱好陈郡山的歌一点底都没有,歌唱不好,舞跳不动,戏也演不了,他拿什么红,就算是靠脸也要有一技之长,他前所未有地焦虑起来。

一周时间飞速过去,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是团圆的日子,也是一切工作复苏的标志,新的一年又迫不及待地到来了,无论准备好了没有,时间都是不等人的。

安音璇在录音室里拿到了陈郡山给他的demo,再无其他。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陈郡山板着脸威胁道。

他认真地保证:“陈老师,这次我肯定让你满意。”

“你最好是让我满意。”陈郡山坐在椅子上解释这首歌的来历:“这首歌叫,是我从钢琴系转到编曲系之后写的第一首歌,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初恋情人了,她虽然不够完美,但对我来说有不同的意义。我这几天把她重新编曲,自己还算满意,给你唱是绰绰有余的,这次再搞砸了,我真的会生气。”

安音璇捏紧了谱子和U盘,点了点头便出去了,他知道陈郡山不会再多提点他一句话,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走出录音室的一刹那,只听陈郡山又冷冷地说:“你以后不许唱笑傲江湖,不许再给我调酒,不然我就让肖权跟你解约,我管你是谁的姘头,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姘头?他一头雾水地关上了门。

燕城还是又干燥又寒冷,安音璇窝在家里一遍遍地听demo,旋律和歌词都能倒背如流了。他在录音棚试着录了几遍,录音师觉得可以了,但他知道,这远远无法达到陈郡山的要求,录多少遍都一样,他没有质的改变。

陈郡山没有给他期限,所以这一拖就拖到了三月,柳树都发芽了,他还是唱不出来。

看着日历一天天撕下来,安音璇打电话给录音师说最近几天都不去了,录音师内心是轻松的,任谁跟一首歌死磕一个月都受不了。

寒假过后,安鋆也开学住校了。这天安音璇一早起来穿戴整齐,就坐上了地铁,倒了几站下来,辗转又到了这个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东华国音乐学院。

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便大步踏了进去,他本就一副学生模样,所以毫无障碍地走到了沈美茗教授的办公室前,敲门没反应,又转了下门把手,拧不动,果然扑了个空。

反正他一向运气不怎么样,便在门口席地而坐,一边听耳机一边等人。

直到天黑,都没有一个人经过这层教学楼。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默默地收拾了东西,背着书包又踏上了回程的路。

当时没加沈美茗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失策了,现在又不可能找梁绪要,只有用最笨的方法——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