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不寻常事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身转过头面对他,道一声,“干嘛这么早就来还书?我又不着急。”

说起与林思明间借书这事,也该说缘分。本来我家徒四壁,我缺啥了我爸妈从不肯花一分钱

惯我,唯独那死板的各式名著,我妈像有毒瘾一样没完没了的往家里划拉,就心心念念的盼着我是个文化人。现在想来其实有一点悲哀,你说我一个男孩子,你老给我弄那文绉绉的干嘛,我真心坐不住看那晦涩的外国玩意,也确实不感兴趣。偏我妈执迷不悟,她也不知怎样培育我是对的,只用老旧的观念想着,多读书总是没错的,所以就一片拳拳之心的以这种方式爱着我。

可惜我终究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她淘到家里的书籍我大多装模作样的摆架势瞅着,其实多半全当了睡前安眠药。倒是便宜了林思明这小子,他每次见我家的书都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鉴于连续几天夜深都赖着不走就为多看书中颜如玉一眼,我终于摆摆手,说书借给他就是,不过别让我妈知道,因为她对书有盲目的推崇,见不得一丝“玷污”,要是知道我将宝贝书随意借人,她可能会咬人的。

林思明听了后自然喜出望外,那之后每每跟我借书还书,都极尽偷偷摸摸之能事,搞得我们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想到这里,我浑浑噩噩的脑子醒悟,估计林思明这是将这批借的书都阅完了,既想快点借下一批,也为不被人发现,所以才在这光景登门。

我为这痴儿叹了一番,了然的说,“你这么快又看完了?想看别的自己去那几个箱子里翻吧。”

林思明却并没心急的去翻新书,而是笑而不语的垂头看了看手中的那几本。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发现最上面的是本新编聊斋,印象中我好像还真翻过这个,不过没看几篇就撇到一边儿了。

我之所以会第一次出于兴趣的翻这本书,是因为我的一个小秘密——我怕鬼。

想我堂堂热血青年,竟然怕鬼,被别人知道了肯定笑死我。

但有言说,人会恐惧一件事总归有理由的。有的人怕是因为受过伤害,有的人怕也许是惧怕一些未知的有可能带来的伤害。

而我的怕,并不是惧怕未知,而是我认为,我可能,真的撞见过鬼。

我抽.出林思明手里的聊斋,随手将书页翻开,同时问他,“你喜欢这本?”

林思明抬头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从来对他的文静都很匪夷所思,因为我从来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啥。

见了他这模样,一向直肠子的我果断直接询问,“嘛意思?”

林思明也是习以为常的笑笑,似乎也有点无奈。

他语调慢悠悠的说,“也谈不上多喜欢,毕竟有些故事听起来老套了点儿,但还是全都读完了,因为字里行间感觉亲切。”

等他这长句子说完,半分钟都要过去了。他说话一向啰嗦又慢,而且咀嚼字句的样子始终让我觉得牙酸。我一面同情这货书读多了脑子读傻了,一面又觉得有点惭愧,因为他读那么多书似乎也都是我的功劳,如此看来是我坑他。

听他说的字里行间亲切,我想起小时候电视上天天播放的电视剧版聊斋,是老版的那种,画质不敢恭维,不过却深深扎在了童年的记忆里。

我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同时评判了一句,“说起来,书上写得比电视上演得更好一些。”

林思明本不置可否的笑笑,不过转而他又补了一句,“你这么想也许是因为这书用的半文言吧。”

我“呃……”了一声,也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又拿着书挑菜似的前前后后翻了翻,随即漫不经心的问林思明,“哎……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说完后我也没抬头看林思明表情,不过迟迟等不到回应,我终于忍不住抬脸看他。

林思明只静静望着我,对上我的目光之后询问,“你相信?”

我又“唔”了一声,随后小声嘀咕,“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林思明并没有打岔鼓励我说下去或说点什么别的,只静静等着我的下文。

我也没犹豫多久,索性将我记忆深处一件事讲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你清早来我家还书,结果我家屋子里跟被劫了似的乱七八糟?”

林思明并没有想很久便立刻点头,“你说的我有印象,是刁叔……喝醉那次?”

听他提到我爸我有点窘然,不过想到我家那点儿破事他早就见惯了,于是重新厚了脸皮,点点头继续说,“对,就是那次,我爸犯抽那次。”

提起那次事件,着实给我的童年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不只是因为那天我撞见了鬼,还因为我爸异于常人的崩溃。

我先前就提过我家非常贫苦,其实这事让外人讲究起来,铁定是要戳着我爸的脊梁骨,啐他是个无能的男人。

哪怕我们家所在地不过是个破山村,但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斗争,人们总有点相互攀比的心态,有钱的比没钱的底气就要足一些。

我家没钱,没田,连居住之所都又小又摇摇欲坠。

虽然平日里我们一家三口温馨和睦,但总有些暗疮在我爸心里郁结。

那次便是他在外给别人家帮工,忙活完了理所当然的讨顿酒吃。待酒过三巡,有人的嘴就没了把门的,勾肩搭背的跟我爸调侃了几句,诸如你个大男人太没正事,太没主见。结婚近十年了老婆孩子还挤在一个巴掌大炕上,你丢不丢人?你惭不惭愧?

一伙人围着“我爸的家境”这个话题打转,彼此东一嘴西一嘴,嘻嘻哈哈的各种状似正了八经支招的,弄得我爸跟条狗似的耷拉着耳朵受训,屁都没放出一个。

当时是挺隐忍的,挺温驯的。可是等他被架回家后可坏菜了。

他开始耍酒疯了。

家里就我和我娘两个弱小及妇孺,可不就成了他的撒气桶么。

他将碗柜里的饭菜全都划拉出来摔了满地,汤汤水水到处都是,眼看恶心闻着熏人。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本人抱着头蹲在炕下抱着头哀嚎,连呼“我他妈的活着什么劲?”

那时候我还是弱小的小屁孩,我爸在我眼里的形象还是庞然大物,惧怕他的我只敢缩在炕角看着我妈焦头烂额的往炕上拉他,怕醉态的他在地上待久了受凉。

而我爸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妈的存在,炕沿边露出的他那半颗脑袋忽然往我这边一转,同时一个爪子也歪斜的朝我指了过来,我听见我爸用“嚎”的声音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喝人血的玩意,给我滚下来!”

我吓得缩得更狠了,可是眼见他攀着炕沿似乎要爬上来够我,我立马浑身一激灵,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