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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依旧淡定自若。苍牧不欲同洛林多言,洛林却不愿放过他。他的声音清亮动听,带着少年的朝气:“苍大哥,你要去杀皇甫庆?”苍牧不言语,转身便欲走,却听见那人笑着道:“我才不会叫他死呢,他若真死了,你也要死了。”“莫要多事。”苍牧如此说道,不知为何,心下却松了一松——像是他一直在担忧似的。“苍大哥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可真叫洛林难过。”苍牧听到了这句话,但未停顿脚步,只大步流星翻身上马,向战场而去。他站在血山尸海之间,看见了他心爱之人。他心爱的人一身白衣染上了鲜红的血,长发飘然,茕茕而立。他在心中感叹皇甫庆生得真好看,却拔出了腰间的剑。曾与他背对背奋勇杀敌,曾与他手牵手夕阳下漫步,曾与他情真意切、rou体相缠。如今拔剑相向,亦画上了终止。苍牧慨然赴死,洛林偏生要打破他的计划。洛林笑着为苍牧包裹上了纱布,便又凑到他的耳畔,轻轻道:“苍大哥,我得不到你,就去要你的人,好不好?”苍牧合上了眼,不愿再理会眼前这人。庆儿终究是长大了,他想如何,都随他去吧。又过了许久、许久,终于听到了马车的声响,苍牧睁开眼,便见本应病重的幼弟自马上翻下。苍牧便自下而上,瞧着他幼弟:“你来了?”苍穹神色有些赧然,只答道:“嗯。”苍穹弯下腰,欲扶起苍牧,手臂上却挨了一道打,不重,却是苍牧第一次打了苍穹。苍穹的眼眶骤然变红,心中满是委屈和不可置信,但他亦什么都没说。有些委屈憋在心中久了,便再也说不出口。苍穹眼见着他的大哥摸到了身旁的剑,便以剑为支撑,一点点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看见了一道伤痕累累却踉跄着离开的背影,这勾起了许久之前,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那一年他学有小成,去魔教寻他离家多年的大哥,他受尽苦难,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最初的目的,便叫他的大哥回家。可他的好大哥,在他落败之后,只拍了拍那魔头的肩膀,同他低声交谈。他一眼也没有看他,却揽着那魔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苍穹此后有无数噩梦,噩梦到了尽头,都是苍牧从不回头的背影。“咚——”眼前踉跄前行的身影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地。苍穹便摇了摇头,漠然道:“带他回去。”他急匆匆地转过了身,仿佛这样,能叫他得到弥补,心里好受些似的。17.苍牧回苍家养病,断断续续有消息流入。皇甫玄与白明玄死而后生、重掌魔教,正道联盟节节溃败、大势已去,洛林成了皇甫庆身边的新宠,最后一次消息,竟是皇甫庆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苍家势如危卵,如案上鱼rou任人宰割,这不怪他人,怪只怪苍家野心太大,无论如何都想在乱世中分一杯羹。苍穹年少气盛,败得一塌涂地,苍牧才知晓,缘来赌注是他,若苍穹胜了,便叫洛林回去,若苍穹败了,便叫他随皇甫玄走。分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只知晓苍穹已彻底长大,不再需他庇护。这么多年,他亏欠幼弟良多,如今重回魔教,姑且算还清了吧。苍穹在栅栏内哭得不成模样,他只道并非真的想将兄长抵出,原想着纵使溃败,亦可叫兄长远走天涯。苍牧只觉得好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荒诞如戏,便将幼弟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掰开,轻声叹道:“吾弟放心,此次前去,定会护好你妻子,若他愿意,便送他平安归来。”苍穹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话。他刻意遗忘,能忘记那一夜的屈辱,却忘不了拂晓时分,洛林出现的那一瞬间。苍牧的离开带给他无尽灰暗,洛林的出现便叫他抹去了伤痛,活出了人的模样。不必比较,早有答案,他想要洛林回来,至于兄长,只能道一句抱歉。苍牧重新回到了魔教,听说,魔教教主要取他的心头蛊,去救皇甫庆的性命,这个死法,倒称得上合心意了。苍牧吃得好,睡得亦香甜,有时捂住胸口,脸上竟带着笑。无论当年出于什么目的,那孩子都算救了他一条性命,如今将这条命还他,也算有始有终。但洛林却不愿,竟尾随在皇甫玄的身后,一刀捅进了皇甫玄的后背,又为皇甫玄的掌风所伤,摔倒在地,呕出了一口鲜血。苍牧盯着洛林去看,很快又移开了眼,他终究无法看着此人去死,更何况他答应过苍穹,会保住洛林的命。便以自愿奉献蛊虫为借口,下跪去求那皇甫玄网开一面。皇甫玄不知为何,竟也同意了,明明强硬取虫亦可行,却叫苍牧心甘情愿,亲自去送。苍牧急匆匆地赶向水池,路上亦与白明玄擦肩而过,来不及说话,苍牧只知晓一路向前而行,跳入水池之中,将人接过压在水池边缘。一把短刀,划破胸口,取己命蛊,为他续命。鲜血带走了前半生所有的浊气与不甘,留下的竟都是些快活的回忆。仿佛又回到那一年,阳光灼灼,皇甫庆笑吟吟地问:“苍牧,你喜欢我么?”苍牧扔了手中短刀,头磕在冰冷的地上,撞进了他心悦之人的怀中。他喜欢他,他心悦于他,但许久之前,他便知晓,他是得不到回应的。情爱之事,无关先后,执着亦枉然。18.苍牧还是没有死。仿佛是一个魔咒,纵然他想死,亦无从死,便叫他无从安宁,一直记着念着想着那皇甫庆。听闻苏风溪死了,又听闻皇甫庆病了,牢门终被打开,白明玄摇着轮椅而入,只道:“庆儿重病,你出去照顾他吧。”“他重病,又与我何干,自有丫鬟下人照看着。”“许是最后一次了呢?”苍牧与白明玄目光相对,便从那人的眼眸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身的狼狈——拘泥情爱,失去所有的原则,再做不到行事如风、逍遥快活。白明玄扭转了轮椅,便向前走,过了许久,苍牧站了起来。皇甫庆瘦得厉害,皮几乎包裹着骨头了。这是他第二次见皇甫庆如此病重,但这次又与上次大不相同,上次他眼中有光,那光是带着求生的欲望的,而这一次,皇甫庆的眼里俱是死寂,像是真的不想活了。过往说不出的话,竟都能说得出了。——我也很担心你。——因为你在这里,我便来陪你了。有些话,再不说出来,便晚了。之前的岁月苍牧从不说,便是知晓说也无用,何必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