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金丝雀[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只是把身体团得更紧一些,半点脸也不露出来。

反正在陆郁面前牙疼过,腿伤过,闹着要吃过糖,哭得打嗝差点没喘上气过,什么丢脸的事都做过了……可是,他不能还要一点面子吗?

陆叔叔来了,他心里难过哭了一场,仿佛之前受的什么委屈都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和陆郁在一起的开心快活了。

裴向雀想到这里,还挂着眼泪的眉眼又弯了弯,朝陆郁那里贴近了些。

陆郁扶着裴向雀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裴向雀瘦的很,是天生很难养胖的体质,即使是投喂了这么久,陆郁还是嫌他骨头硌得慌,总是想着怎么才能养的圆润些。而裴向雀大约是因为最近抱的次数有点多,已经很熟练了,自动自发地圈住陆郁的脖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在院门口守着的几个人看着陆郁抱着裴向雀出来了,也都跟在他的身后。出租车还停在村外不远的地方,一路走过去也打量他们几眼。他们这个村子各家各户并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分散地很开,打人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加上裴家人烟稀少,在这里只是个小姓,不沾亲带故,裴定又不会做人,和村子里别的人家都不走动,即使知道有点什么不对劲,也懒得过来查看,怕沾染上祸事。毕竟这里不是真的穷山恶水,能团结一致对外。

在出租车上经过一路颠簸过后,终于到了成丰县城里。酒店是早就订好了的,陆郁这么长时间都没让裴向雀离过自己的怀里。

推开酒店的房门,陆郁先打量了一圈周围,把裴向雀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起身想要离开,背后却有很小的阻力传过来。

裴向雀低着头,伸长手指抓住了陆郁的衣角。

那本是很容易被挣脱的力道,陆郁却转过身,问:“怎么了?”

裴向雀抬起眼,轻轻瞥了一眼,乌黑的眼瞳里似乎还盛着一汪水,深深浅浅的,倒映着陆郁高大的身影。

陆郁弯下腰,拍了一下裴向雀的脑袋,“不走开,就在屋子里。”

裴向雀才慢慢放开了手里的衣角。眼睛却完全抬了起来,转都不转一下地盯着陆郁,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才能安心下来。

陆郁轻声笑了,心里很满足。他走到了浴室,门也没关,忙活了一阵,洗了浴缸,放满了水,又拧了一条热毛巾。

他走了出来,站在裴向雀面前,抬起了那张尖尖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裴向雀的眼睛早就哭肿了,周围一圈都是红通通的,漂亮雪白的脸也红了半边,隐约有手掌的印记,还有些细微的红痕,但总体来说还不算严重。

陆郁稍稍放下心,“昨天走的时候还是白白净净一张好看脸蛋,这才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就成了张小花脸了。等擦完了脸,就去洗澡,然后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我的小麻雀什么都不必担心。”他又添了一句。

裴向雀整张脸被揉来揉去,细致地擦了一遍,还别扭着忍住快要打出来的哈欠开口,“我,我昨天睡够了,不想睡了。想,想和陆叔叔说话。”

陆郁一怔,也不戳穿他的谎话,轻声细语的,“嗯。快去吧。”

裴向雀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地去了浴室,瞧起来颇为可怜,陆郁扶着额头失笑,自己倒像是个坏人了。

这是裴向雀很少见的一面。

他的脾气很软,平日里吃些亏也不当一回事,可是骨子里还是坚强的很,要是遇到了事,都是想着自己解决,从不愿意麻烦别人。即使是陆郁重生前相处了六年,裴向雀也没有这么依赖他。

陆郁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洗完了澡,裴向雀穿上陆郁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钻到了软软的被窝里,被子拉到了鼻子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陆郁,似乎是在问他,怎么还不来陪自己聊天呢?

陆郁迅速地冲了个澡,侧身倚在双人床的另一边。

屋里只点了一盏挂在床头的壁灯,灯光柔软昏黄,落在了裴向雀的身上。裴向雀穿着宽大的白T恤,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肤和上头淡青色的血管筋脉毫无防备地显露在外,十分诱人。他好似还注意不到这些,傻乎乎地摇头晃脑,还要靠着陆郁更近些。陆郁的克制力再惊人,在这么一只裴向雀面前也全面崩坏了,只好替他整理收拢了衣襟,还转过了头。

裴向雀还挺委屈,结结巴巴地指责陆郁,“陆叔叔怎么,不看我?”

陆郁咳了两声,默默地又转回来了。

周围的气氛忽的静默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陆郁低着头,问:“你这次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一点,慢慢讲给我听。”

裴向雀是嘴笨,脑子却不傻,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将他回家,请求遭到拒绝,第二天裴定和周秀突然强求他让出救助中心的机会,中午逃出来对陆郁打电话,又被捉回去,最后等来了陆叔叔这一连串事情细细地叙述了出来。

他最后眼睛亮晶晶地问:“陆叔叔怎么来的那样快?我,我还以为要等,等很久呢!”

陆郁眯了眯眼睛,他听了刚刚那一番话,心情实在不佳,可是对着裴向雀总是能笑着温柔又自然的。

然后,又讲了个谎话。

“坐飞机很快的,一会就到了。”

裴向雀又傻傻地相信了。

陆郁接着问:“那,阿裴觉得是谁想你让出那个名额的?”

裴向雀想了片刻,“我,觉得,嗯,是周秀。”他直接叫了周秀的名字,又描述了一下当初他们用来劝自己的那张纸条上写的话,那不是裴定的语气,只有周秀才会如此。

陆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了一个似乎和今天的事不相关的问题,“很讨厌那个周秀?”

裴向雀装聋作哑了好一会,这个模样倒是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只要有什么不想回答的就可以装作听不懂,可惜陆郁对于这一套偶尔吃,偶尔不吃,视事情的严重程度而定。

比如此时,他就接连追问,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裴向雀像被窝里缩了缩,再也不像方才那样恨不得钻进陆郁怀里了,他的眉头皱的很紧,睫毛不住地眨,浑身上下都是不高兴。

这让陆郁更加确定,裴向雀的这个病肯定和周秀有关。

那段记忆太过晦暗模糊,又可怕,即使是裴向雀已经长大了,认为自己坚强起来了,还是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小声地回应,“为什么要问呢?我就是讨厌她,因为她坏。”

“因为我要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才刚刚承诺过、答应过,你是我陆郁的小麻雀了。我的小麻雀受了欺负,我怎么能不知道?”

陆郁又把这句话贴近裴向雀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