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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海连几乎无法直视对方的清澈眸光,“你刚刚叫我什么?”“……”海连刚说出口便已经大悔,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于是只能道歉,“抱歉……”“从你把我送到棋盘街之后,你来见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老夫人说是因为你很忙,要忙着赚钱,忙着赚我的嫁妆——可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嫁妆!从前还住在羊角巷的时候,我坐在门槛上等你回来,虽然肚子是空的,但是心是满的;如今他们教我读书写字了,也不用挨饿了,你看,王女殿下今天才送给我的耳坠,”海语的话说得又快又急,耳垂上那颗小巧柔润的珍珠耳坠也随之微微颤动,就像她此刻颤抖的手指,“我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但是我知道总是差了些什么。”她又往前了一步,海连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垂下的小小脑袋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哥,你不要我了吗?”她小声问道。海连没法说话了。meimei捏着他的袖子的力道并不重,他想要挣开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但他做不到,就像他做不到对海语这个问题作出回答。在母亲死后,海连以为自己能和父亲meimei相依为命,在这异国他乡过上和在泰燕时一样的安逸生活,可没过几年父亲便失踪了,他一个才满十二岁,连少年都称不上的毛头小子,带着一个六岁的丫头,想在久梦城中活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想让自己和海语在久梦城这座熔炉中找到一个夹缝生存,光是能吃上饭便已经费尽了力气,所以自己才会在有机会投奔白虎帮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握着刀子走了过去。他曾经想感谢白虎帮,白虎帮虽然把他当狗使唤,至少给了他一线生机,他靠着一分本能,一把刀子,一条贱命在那些如豺狼猛兽的恶棍中厮杀,硬是给meimei在羊角巷赚到了一件小屋,一条白裙,以及每隔上几天就能吃上一顿的rou。他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总有一天能攒够钱带着海语离开这里,过上安定舒适的生活,可这些希冀与愿景在那天夜里看到那个蜷缩在床脚啜泣的小小身体,和白裙边上那些斑驳血渍的刹那被击得粉碎。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年,海连的午夜噩梦中依然会见到这一幕。他在污泥中挣扎这么多年,就是想让meimei不要沾染这些,她是他唯一仅剩的亲人,是父亲叮咛嘱咐过千百遍要好好爱护的meimei,可他在meimei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正常了,但那夜的负疚感几乎让他从不正常进化成疯狂。不是不要你,是不能带着你,你跟着我,不会再有任何好事情。你如果生来就是约诺尔夫妇的孩子多好,可以穿好看的衣服,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甚至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哥哥。或者你更早一点出生就好了,不是在海浪的颠簸中担惊受怕,害怕着下一秒就会有海盗射来的贯空火炮,或许这样母亲就不会难产而死,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久梦城里过和在泰燕时一样的日子,阿娘做的甜汤可好喝啦,真想让你也尝尝。这些话,海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下一幕即将开场,越来越多的观众视线落在这对僵持的兄妹身上,守在四角的侍者也跃跃欲来问询,海连薄唇抿了又抿,最后道:“现在是第几幕了?”海语哎了一声,困惑地抬头:“马上第六幕要开始了。”海连闻言又叹了口气。既然已经错过了奥布里安的成果,再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你还要继续看戏吗?”海语摇摇头:“不看。”“那出去吧,有什么话出去说。”海连的另一只手一点点抬起,慢慢地握住少女的指尖,他低声承诺道,“不会不要你的。”39.方停澜现在莫名的有点焦虑。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跟秦唯玉一唱一和地恭维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地和旁边的仕女们打好关系,能打探一些皇室秘辛便更妙不过,最后便是看准时机成熟独自识趣退场,他这场配角戏就算大功告成,但他现在连第一步都做得马马虎虎,眼风总是忍不住地往栏杆下面转,心思更是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是刚刚那个女孩……方停澜身在高处,几乎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当他看到女孩推醒海连的时候,男人的手指微微**了一下。“您在看什么?”龙容问道。“没什么。”方停澜转回头。33歌与舞40.结果还是跟过来了。无视了秦唯玉使过来的无数眼色和王女殿下惊诧的目光,方停澜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编了个什么蹩脚理由便先行退了场。他一边在心里痛骂自己,一边脱下外套混进了和目标二人相隔不远的人群中。如果说上一次月夜跟踪还能自我解释成是有情报想要确认收集,可与王女的难得会面,和去偷窥一对提前离场的仕女与海盗,到底孰轻孰重,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错。方停澜自认不是蠢人,却在看到女孩将头抵在海连胸口的那一刻蓦地乱了心神。他从没看过海连这样痛悔的表情,就像现在他也从没见过海连这样开心的笑脸。他的小邻居的漂亮脸蛋上总是带着一股傲慢又不耐烦的神气,嘴角始终含着五分懒散五分挑衅,哪怕对着算得上半个家人的约诺尔子爵夫妇,方停澜也看得出来他和他们刻意隔了一层距离。只有现在……方停澜的视线始终紧紧锁在对方罕见的温柔眉眼上。海连对这个女孩,没有心防。这个认知仿佛一根针,轻轻地在方停澜的掌心扎了一下,让男人下意识地握住了拳头。“你今天穿的是我做的那件衬衣。”海语眨眨眼,“我看到了。”海连看了一眼身上:“我听人说来这地方的人如果穿得太差,连门都不让进。”他顿了顿,“以后不用再做了,穿在我身上糟蹋了,你不如多给自己准备两条裙子。”女孩噘起嘴,有点不高兴,但走了几步后一双圆碌碌的眼睛又弯成了两道月牙:“对了。”“嗯?”海语晃了晃脑袋,雪白的绸缎攒成的花朵装饰在鬓边也跟着颤了颤:“你瞧,拿你身上那件的边角料做的,好看吗?”海连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是出来转转,其实海连也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小时候他常带meimei去安万那区的小巷里看流浪的东州艺人变戏法,回家的路上再一人买一块甜糕吃,但现在海语已经是半大的姑娘了,总不能还看些小孩子的玩意。他拉着海语在倒影河畔漫无目的地散步,话题也零零碎碎地铺张开去:“王女殿下对你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海语说,“没人欺负我。”“如果有什么贵族佬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告诉我。”海语扑哧笑了:“你又要去揍人吗?我记得以前瘦猴抢了我的风车,你把他快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