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做那意气之争,今日也不至如此。。。只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当下之紧要,是谨言慎行,韬光养晦,莫再多添是非!然仅是这般,自还难脱困境!

南宫霁如今已想通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摆脱这困境,便惟有一法:与越凌和好!而这转机,倒是说来便来:端午当日,南宫霁奉召入宫觐见!虽说来使未言明今上缘何召见,然依南宫霁揣测,当不是坏事。

时隔数月,再入宫中。已是初夏,一场夜雨后,御园遍地落红。

今日官家设宴于后苑流芳阁,只是所宴何人,黄门却说不清。南宫霁想来,流芳阁不大,看来受召人数并不众。难道只是皇亲近臣?这般,那人却还未曾忘了自己,难道是因。。。他已摒弃前嫌,有意与自己修好了?!只是揣测归揣测,南宫霁并不敢将心思露于面上,生怕教人捕风捉影,再杜撰出些事非来。

远在数十丈开外,便闻阁中曲乐之声。渐行渐近,南宫霁心中便起纳闷,这琵琶曲细听下竟似带胡风!

说来琵琶本是胡器,传到中原上千年,音性也早为南人所驯化,听惯了轻拢慢捻、珠言莺语,忽而遭遇这夹杂着北漠风沙的琴声,却有错身之感,令人沉溺!

只是此曲并非越凌所喜!思来既是私宴,又何必拣些不喜欢的听?还是这许久未见,他竟连喜好都变了?

待进到阁中,南宫霁才恍然:原自己先前所猜,竟无一中的!

那弹琵琶者,乃是位故人!数年未见,他已然挺拔健硕许多,只是眉眼没甚大变,便是他处相逢,南宫霁也仍可一眼认出---靳国太子赫留宗旻!也是此刻,南宫霁才明白,今日入宫,并非官家回心转意,而是念他的另有其人!

北人率性,竟不顾身份悬殊,硬拉了南宫霁与自己同坐,又言他来迟,硬要罚酒。一连饮下数杯,南宫霁面上渐已泛红,心中实怕这般下去,早早便不省人事!只得借故推脱。好在有允熙允则等几人在旁替他解围,倒还好一些。

酒过三巡,南宫霁自觉已半醺,偏宗旻还在劝进,南宫霁心中甚愁,转头望了望坐上之人,自望他能出言劝阻。孰料那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似已决心作壁上观!

南宫霁心知他尚记恨自己,今日若自己出醜,或还正好遂了他的意,如此,倒不如成全他一回!遂也不再瞻前顾后,推杯换盏间,从容赴醉。

只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却教众人莫名,皆以为南宫霁已然醉得失心智了。

终是允熙看不过,便提议投壶,意自为一散靳太子的酒兴。

众人皆赞成,却惟宗旻不愿,道:“此等小技,只配女人家去耍!今日天气清朗,不如进山打猎来得好。”

此言一出,众人噤声。

要说狩猎,在他北朝或可算得常事,然大梁宫中却不盛行!一则因文臣当道,朝中精骑射者可谓寥寥;二来天子出猎,势必大张旗鼓,扰民铺张,此不合祖训。按常例,天子只在每年新春时方入南山狩猎一回。因是宗旻此求,确有些强人所难。

此时有内官进言,说天气炎热,猎场又在郊外,诸多不便,不如就在御苑中小射一番。所谓小射,乃是于苑中圈块地,放些鸡兔进去,便成了小猎场,只是猎物皆是圈养大的,与野外鸟兽自不能比。

宗旻自不乐意,道:“连马都不必骑,还打甚的猎?说来我们靳人马上出身,一两日不上马背便浑身不自在!我看,陛下若实在不喜骑射,吾也不敢勉强,只请借我一人一用,”一面指了指南宫霁:“他与我一道入山便可,但请陛下到时为我二人做个见证,孰人所得更丰,自说明箭术精湛。”

这一番话,到底道出了他的本意,原还是耿耿于怀当年那一箭之失。

越凌沉吟良久,却也想不出甚理由驳他此请,只得点头。只是还须先行做些安排,遂将狩猎定于两日后。

这一日在宫中只是陪靳太子饮宴嬉戏,竟未能与越凌好生说上两句话,更莫言修好了,南宫霁思来自有些懊恼!好在来日方长。至于两日后的狩猎,他并不太上心,因无论输赢,到底只涉个人得失,想来官家也不计较,自己又何须多心?!

两日转瞬便过。

狩猎当日,阳光明媚,天清气爽。

山间风光甚好,一路策马而来,不由令南宫霁忆起当年随王叔们出外狩猎之景:彼时自己何等气盛,为拔头筹,常是忘乎所以,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甚是甩脱了侍卫也不知!待到日落依旧不见他人影,王叔们自是焦急万分!以致日后再出山狩猎,皆不敢带他同往了。

日头渐高,御驾尚未至,宗旻已等得不甚耐烦,恨不得即刻策马入山;南宫霁倒是不急,静坐一旁饮茶,看似还甚自在。

约莫辰正时分,隐隐闻得马蹄之声,举目望去,数十骑正沿山路疾驰而来!须臾,已至跟前,为首者上前通禀:“御驾片刻将至,还请太子稍候。”

果然,不出半柱**夫,山道上再现车马,却未见仪仗与天子御辇!原是越凌为避过朝中,有意轻车简从,以防御史台等又以扰民铺张为由谏阻。

御驾已至,众人见礼过后,便纷纷上马进山,这一日的狩猎便开始了。

靳太子是主角,南宫霁虽是陪客,却也不敢懈怠,二人策马疾进,片刻便将众人甩在身后。允熙等人本是来凑数的,自知骑射不精,自也无意与那二人争长短,遂策马游走,权当郊游。

御驾则驻跸山下。越凌在近侍相伴下信步溪边,但闻鸟声清越,溪水潺潺,令人神清气爽。心中烦绪倒也解去不少。

这一年来,他虽勤勉为政、励精图治,可惜结果也只差强人意。原来朝中有吕谘等一干能臣在侧辅政,诸事倒还顺遂,然自去年时因故将之几人贬谪出京,竟才惊觉朝中已无能用之人!

参知政事章仁昶、枢密使崔源等虽德高望重,却无奈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不说,且难免有糊涂含混时,因而难堪大任;少壮派中,杜允之、夏之望、范靖等人,若非资历尚浅,难以服众,便是自命清高,不知变通,常常当面忤逆,以谏死为荣,教人如何能忍?

因是思来想去,还惟召回吕谘方是上策!然此距他遭贬不过数月,这时下旨岂不等于打自己的脸?再则,当初李清臣等人参他吕谘结党营私也并非空xue来风!若是此刻将之召回,又何以平外朝之议?因是常日为此烦恼,以至寝不安枕,食而无味。

偏是此时,南宫霁那厮却还要与他添扰!

自那日福宁殿一争后,越凌原已下定决心不再理会他,然当下偏是因了靳太子不得不违背前誓!再回相见,越凌本已不自在,偏看那厮还如无事般与人谈笑风生,似有意来气自己,自更恼恨!只面上还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