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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难得管以后会不会有麻烦,但他知道只要带着这个人,他就是这个庄子的敌人,所以他必须赶紧溜了。单夭背着人又是一阵躲躲藏藏,其间还差点被院卫发现,他心中哀怨万分,这人类的身体实在不堪,这还没多久他就要撑不住了,要是再找不到地方出去,就主动投诚吧,就说是这男人要逃走,被他发现捉住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信了。单夭找不到出去的地方,便想找个狗洞钻出去,可惜这庄子主子不爱养狗,有个鬼的狗洞。下路不通,再想想上路,总算黄天不负有命人,他发现了一个靠围墙的假山!单夭背着男人爬上假山,又十分费力地爬上了庄院围墙,上来后,单夭心情郁闷了,爬上来还算容易,上来有假山做梯子,下去可没有,再说他还带着个人。思索片刻后,他将背上的男人丢了下去,男人一动不动似是死人一般,或者说此刻是半个死人了。接着单夭从墙头跃下,他倒是身姿矫健,不染尘土。单夭拍了拍手,捞起地上的男人丢到背上,跑路前他像是受蛊惑般的回了回头,只见刚才跳下的墙头上有一片青竹从院中伸长了出来,配着这翠竹中倾泻的斑驳光影,那远处的厮杀声也跟着淡了,只剩下竹叶摩挲的沙沙声,抚人心神,背上传来男人微弱的呼吸声,单夭勾了勾嘴角:活着,也还不错。活着不错,关键是要如何活着,虽然不知道如何活着才是不错,但是被追杀肯定不好。刚跑出庄子没多远的单夭就被发现了,一帮人凶神恶煞的人向他冲来,他必须使出全身力气狂奔。一番颠簸,身后的男人也醒了,嘶哑地出声道:“回去。”单夭听到了,心道:有病呢,回你个头。出于对男人刚才说话的回应,单夭边跑边故意颠簸,顺利把这人颠晕了,得了清净。兜着一众人跑圈,单夭累,后面追着他的院卫们更累,个个都是气喘吁吁,眼前发昏,但是对他仍是不离不弃,“呼~,这人怎么这么能跑,我......不行了,歇会。”“快起来,要是让人跑了,你就去地下歇个够吧。”也是落后的一个院卫边说边去拉这个停下来的,两人跟在大部队身后,定要抓住单夭二人,甭管抓不抓得了,样子也得装装。单夭这一奔逃居然跑到了庄子的后门前,定睛一看,不远处正有一辆马车,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再跑腿就要废了。来不及多想,他朝马车跑去。霎时,一只利箭从他耳旁擦过,差一点他就没了耳朵,虽然没了他也可以自己缝上,但是疼啊。单夭又惊又气地看过去,只见庄园后门处有一人持着弓箭对着自己,正欲再出箭。突然一人喝道:“住手。”单夭来不及去看这声音的出处,几个健步跑上马车,再一脚将车夫踢下,一拉缰绳驾车开溜。跟着那一声‘住手’,萧行雁自屋檐上轻跃落地。“别追了。”抬手制止了那些还要继续捉杀的下属。那弓箭手有些疑惑,阁主明明看见那顾少主被救走,不让人杀也不让人追,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觉得那人反正也废了,抓不抓无所谓了,嗯,一定是这样。马车跑出没多久,单夭就发觉并没有人追来,他也懒得管是何缘由,难不成不追自己还上赶着回去逗一逗?既然没了追兵,现在他最重要就是置办他的百宝箱,不不,先救人,救人要紧。好在单夭这个身体怀里还有张百两银票,不然他还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虽做了五百年的妖精,有个人的身体,但他不会挣钱。一进到城中,他就买了各类药材若干、剪子、刀具、纱布、针线、猪rou三斤、羊肠三斤、烈酒两壶,还去买了身新衣裳还上。一切妥当后,单夭拉开马车门看着这一车厢的东西和一个半昏不昏的男人,有点愁,他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话说这男人生命力真是顽强,他甚是欣慰。单夭看着手中剩下不多的银钱,思考着这点钱不知道够不够买个院子?拖着一车杂货和一个快死了的人,单夭找到了房牙子。这牙子一见着来人,自然是热情相迎,同时看单夭相貌温和、神情舒然,自有一番清贵气度,身后的马车也是华贵,谄媚笑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屋?”“正是。”换了身衣裳的单夭自然也端起了前生那仙风道骨的做派,虽是妖精,他也是住在灵山下的妖精。“请问公子,是想要个什么样的院子?这里可有几间十分雅致的五进院子,正是十分适合公子这样的人,小的带公子去瞧瞧?”单夭的清雅身姿有些摇晃,慢慢从怀中掏出仅剩的一碇银子,十两。一看到单夭手中孤零零的银子,牙子的笑容也有了裂痕:”公子,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是给小人的赏钱?”说罢,就要去拿。单夭避开牙子的手,干巴巴的说道:“这是购屋钱。”牙子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看单夭,又看看他身后的马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似满汉全席变成了清汤素面,顿时心中没了滋味。天欲晚。单夭站在一间破败的小院前,身后是不离不弃的马车,身前是瑟瑟凉风,牙子把钥匙递给他,转身就走了。人心不古啊,单夭忍不住感慨道,他还没有给牙子赏钱呢,这人怎么就走了,虽然他现在兜里是一文钱都不剩了。进了院,单夭环顾四周还是挺满意的,地方是偏远了些,清净嘛,破旧是破旧了些,不过显得质朴嘛,还送耕地几亩,占便宜了。对于房牙子太说,还真是单夭占了便宜,枉他做了这么多年牙子,第一次看错客人的来路,他认栽。背后的车厢内似是有了动静,单夭才想起车里还有个快死的伤患呢,赶紧寻声进入车内。这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枉费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血腥面容,这乍见之下也是被惊到了,只见男人大半张脸糊着血,额头还有一个肿得高高的大包,只是不忍直视。单夭简单平复下情绪后,又觉得有些自责了,虽然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男人额头流血的大包是他造成的。他慢慢挪到男人身边,发现男人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珠,恐怕是爬起来的时候累的,又很可能是疼的,看这男人这般凄惨的样子,单夭出于对男人头上肿包的歉意蹲在一旁柔声道:“你.....还好吗?”男人只在单夭刚出现时对他轻瞥一眼,之后便一直低头,这破烂样子竟然让单夭有点心疼,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听到单夭的问话后,男人还是没有动静,车厢中的空气似乎也跟着冻结了,一秒两秒.......就在单夭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男人慢慢抬起了杂草般蓬乱头发笼罩着的破烂脑袋,许是等待后的得到更迷人,单夭居然有点期待,这男人会作何反应。哪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