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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束息爱慕燕于飞的事吗?”燕阮一脸茫然,容玉却并不意外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早就知道。“我之前探查过一次束息住的地方,在那地方看到了燕于飞的画像。”容真真回忆着说,“我敢肯定,他喜欢过燕于飞,那种感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还要执着。”“假设,束息喜欢燕于飞,但燕于飞并不爱他,他求而不得内心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他人缠绵悱恻长相厮守,他有没有可能变态了呢?”容玉轻嗤:“束息素来就与我不和,他总是爱用一种嫉恨的眼神看我,只是那时我不大在意罢了。”“镜湖边,我杀了燕于飞,转身的时候却没看到束息,恰好武林众人又都到了,我便只能随他们一起回来。”容玉说完,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燕阮,沉静的说:“阿阮,不论你信不信,当年那把火的确不是我放的,我也没有带人屠杀你们教中弟子。”“我是杀了你爹,但……那也是他与我之间的恩怨,我还不至于卑劣到对其他人下手。你也是你爹的儿子,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信不信在你。”燕阮启唇本想冷眼嘲讽回去,说自己不可能信他,可抬眼对上容玉那双如墨般的双瞳的时候,他又说不出话来了。他发现容玉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就算他看着很年轻,可是鬓边的白发骗不了人,这些年他独自抱着那些怨恨生活,如今又一个人独自居住在这样寒冷孤高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活物,倘若他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选择要这样生活呢?他难道不应该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吗?为什么提起阿爹的时候,仍然会露出那样伤心的表情?燕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比之前稳重了许多,他选择不再逃避之前的所有事,“容玉,或许我阿爹也并不是真的不信你。”“你走的那天晚上,他同我说过几句话。后来,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容玉微微的有些惊讶。燕阮继续道:“我们西域人成亲不像中原人那样三书六聘还要媒人搭桥那么繁琐,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我阿爹遗物里有一快玉佩,是他亲自雕琢的,那晚你走后,我还亲眼看到他桌上摆着刻刀,玉佩才刚刚完成。”“他本来就是打算以后跟你成亲的,哪怕你真的背叛了我们。”容玉的瞳孔猛然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燕阮。“我觉得,他似乎是身不由已的在做些什么事,那时连我都不大信你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我爹那么聪明的人,他却想不明白呢?”燕阮很难过,“我恨你杀了我阿爹,他那样疼你。你说他不肯信你,但你同样也没有信过他,你甚至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不过,那终究是你们二人的恩怨。若你真的没有放那把火,没有带人杀我教中弟子,我与你之间,也没什么仇恨可言。”“有什么话,以后等你死了到地府去,亲自听我阿爹去说吧。”容玉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容真真暗暗叹气,这种古早风虐恋情深真是够了,俩都是弱智白痴,有啥子话不能放出来说,偏要互相猜来猜去互相隐瞒。尤其是燕于飞那死腹黑,玩脱了也算活该。☆、五十七五十七容真真打听完事情的完整经过,兀自沉思起来。他试着去推演当年的那天的事,一些连容玉都不知道的细节。容玉说的话假设全部为真,那么是谁杀了右护法?又是谁提前通告卓三娘那些正派武林中人魔教具体的位置?是谁放了那把火?把这些都推倒容玉头上的人是束息,如果不是容玉做的,那么这些事会是束息干的吗?他先把与自己是同事关系的左护法约出来,出其不意偷袭杀死他,然后又暗中传递消息给中原武林,谎称魔教要大肆进攻中原,引得卓三娘他们不得不自保先发制人,继而趁着容玉不在,罗列了一些所谓他“勾结背叛”的罪证到燕于飞面前。燕于飞也许没那么傻,这些太过有力的证据反而才让人心生怀疑,更何况束息平时就跟容玉不对付,燕于飞会不会想着将计就计,表面看着是与容玉决裂,其实有别的安排呢?看束息这些举动,明显他在教中还有自己的势力,也许燕于飞手中的权势并没有完全掌握在手中?容真真觉得自己推断的不能说是完全的真相,但听上去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逻辑漏洞,但他没有想透那把火。束息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呢?他的目的就是扳倒容玉独占燕于飞,可他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呢?就是那把火烧死了数以千计的玄月弟子,差点把教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他这样做除非是疯子,否则根本说不通。容真真又想起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些画像和力透纸背让人胆寒的“杀”字,不禁又觉得这样一个偏执狂,为了一个多年求而不得的人,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也说不定。他回忆起那天看到的暗室,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他有必要再回玄月教一次,那暗室里一定有能揭开所有真相的东西。燕阮独坐了很久很久,他是为了复仇才活着的,可是如今容玉告诉他的真相与自己这些年知道的事截然相反,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那些仇恨应该报应在谁的身上,一时间看着有些呆愣楞的。容玉瞥了他一眼,他从前就不是那种心肠歹毒之人,十几年过来了,燕于飞的容颜在他心里却越发的挥之不去,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再跟那边的人有牵扯,却不料自己的亲侄儿带来了那人的儿子。他起身上前去抓起燕阮的手腕,不顾他的反抗给他把脉查探一把,然后又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你的脉象果真有问题。”“燕于飞的禁玉诀早就突破了九层,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本不该这样柔弱,我刚才打你的那一掌,你竟然没能避开,可见你的身体出了大问题。”容真真叹息,“小云给他看过了,说是全身筋脉堵塞不畅,要不是救治及时,差点就要没命。”容玉皱眉又看燕阮,“束息在做什么?他难道没有给你好好地梳理吗?”“说到这件事,叔父,您身上有那个什么,他们的圣物?”容真真挠挠头,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就是那个,冰影玉环?”容玉垂眸想了一阵,忽而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里,从一堆木柴下头扒拉出一个布袋子拿回来,打开层层油布后,一对黑色的玉手环露了出来。要说是人家的圣物呢,这玉手环光看卖相就极不平凡,通身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