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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听见都笑了起来。元澈没忍住往下面多看了几眼。唐染也透过走廊窗户看下去,靠在元澈脸边说:“住校怎么了,住校多自在。哎,你想住么?”元澈说:“嗯。”“巧了,”唐染愉快地笑起来,“我也想。”第63章唐染平时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行动力强得吓人,如果有什么事实施不了,那一定是遇到了特殊阻碍。这个特殊阻碍不用问,姓唐名明华。要问唐少爷在为住校而斗争的这条路上都做过什么,那还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从初中至今,据不完全统计,他光伪造家长签名就伪了六次。唐染上初中那会儿,唐明华第三次接到老师打来的询问电话、看见对方拍照传过来的住校申请下那越发传神的签名时,自己差点都信了。那会儿老师之所以没让唐染蒙过去,不是因为辨别唐明华亲笔签名的水平登峰造极,而是同样怀揣着一颗不愿让唐少爷住校的心。“你家离学校就这点路,有什么可住的?”当时的班主任哭笑不得地对唐染说。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没人理解,初中生唐某当天就踏上了离家出走的路。……然后在离家五十米远的地方被拎了回来。真是要多屈辱有多屈辱。“后来唐明华让司机天天去校门口接我,”唐染说,“艹,硌应得我要命。”元澈:“你跑了?”“跑倒是没跑。”唐染说。就是绕过自家的车走了几步,在被司机拦下并拉开车门让他上车的时候分外惊恐地呼喊:“你要干吗?我不上车!救命啊我不认识他——”元澈:“……”“后来司机差点儿管我叫爸爸。”唐染叹了口气,伸手拧上水龙头。再然后还去找过一回老妈……往后的事唐染就不太想回忆了。俩人单手拎着桶穿过走廊时,楼下送住宿的家长和住宿生已经走得快没影了。“先定个小目标吧,”唐染说,“咱今年住上校——有信心吗?”元澈说:“我以为你会说这学期。”“现实一点,牛逼不能吹得太大。”唐染说,“要不牛受不了。”总得有时间慢慢谋划。结果当天中午,唐染惊讶地发现,秦朔和任语真俩人放学居然不出校门,直接往住宿区拐了。“朔仔!铁头!”唐染喊住他们,“干吗去?”任语真停下脚步转过头:“回宿舍!我住校了。”秦朔:“我也是。”“我靠?”唐染说,“人比人,气死人啊。”“住几人间?”唐染又问。盛景的宿舍有四人间和两人间两种规格,学生可以根据意愿自主申请,当然,两人间的费用要比四人间略高一些。任语真:“都是两人的,我俩正好住一间。”“唉,”唐染转脸朝向元澈,假装难过道,“快乐都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任语真小声对秦朔嘀咕:“基情都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秦朔勉强笑了笑。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假期综合症的症状都十分显著,上课磕头打盹的、桌子底下偷偷搞小动作的、两眼放空任自己神游的……不过各位老师的心情似乎都不错,就连老冯看起来都温柔了不少。下午上数学课时,他看见金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都没有亲自用粉笔头砸人,只是示意了一下,让他同桌叫醒他。同桌绝对是中国好同桌,收到指示立刻一巴掌抽在了金罗背上,声音响得震天动地。金罗一秒也没耽搁地被他抽醒了,醒来的一瞬间惶恐至极,直接从趴坐的姿势跳了起来,嘴里喊着:“妈,要迟到了??!!”全班狂笑了半分钟不止,他同桌更是乐到了桌子底下去,老冯在讲台上笑得合不拢嘴。冯志中:“放学了!你走吧!”灵魂慢rou体一步苏醒的金罗同志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逮住桌子下的同桌拳打脚踢:“你踏马的是不是有病!”同桌惨叫数声:“家暴了家暴了!不孝儿子打老娘了!”眼看局面要奔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去,老冯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容,喝令俩人一起到门口罚站去。下了课,冯志中往讲台右侧看了一眼,招手让元澈跟他过来,走到连廊上问他,想不想把位置调到后面去。“想坐哪里都行,想跟谁当同桌也可以跟我说。”老冯如是说。这个特殊位置刚开始坐着格外别扭,其实时间长了也没什么。元澈略一思索,说不用。“那好吧,”老冯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坐习惯了?”元澈对这个是真心无所谓,但唐染知道之后差点蹦起来:“什么?你就这么拒绝了他?!”元澈说:“你到底是想让我坐这还是不想让我坐这?”他记得上学期唐染还要用代写检讨“收买”他,虽然那检讨……不提也罢。唐染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给他看:“艹,我叫你一声傻瓜你敢答应吗!?人家都让你选同桌了!把我打包带后面去不好吗!”元澈很冷静:“不好。”想想又忍不住白他一眼:“谁想跟你坐一桌了。”那不是中间少一张桌子的问题。那他妈需要直面精神污染的勇气。元澈自认段位还不够。他现在只要一和唐染坐近,脑子里面就会自动蹦出一行大字:[今天的小糖豆也在努力升级呢]。……还是自带闪光特效的。牛皮糖一样,铲都铲不走。开学第二天,学委带着一脸倦色来到教室,看起来昨晚没睡好。他小心翼翼地往正低着头在最后一排补作业的秦朔那里看了一眼,俯下身子对唐染道:“染哥,你知道秦朔是怎么了吗?昨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大半夜的竟然趴在被窝里哭……卧槽吓死我了,问他他还不承认。”“嗯?”唐染转头往后瞥了一眼,见秦朔一如往常地对着别人的作业奋笔疾书,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哭了多久?”唐染问。“也没多久……”任语真想了想,“就一小会儿吧,吓得我后来都没怎么睡,不过今天早上起来他看着倒没事。”“做噩梦了吧?”唐染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又说,“也有可能是喜极而泣,说不准。”任语真:“……我去,住个校至于激动成这样吗?”唐染心说怎么不至于。“他不愿意就先别问了,”唐染无奈道,“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咱们这阵都留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