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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哪个笑点,低下头边笑边给尚啸编辑信息,发完一抬头,发现唐染正盯着他看。元澈:“看什么?”唐染又恢复了昨晚欠兮兮的模样,说:“看你笑得好看。”元澈嘴边的笑意还没完全消散,看着他又想起昨天发疯的一晚,忽然道:“小糖豆?”唐染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死去活来。元澈嘴边的笑意好像更深了:“怎么,不让叫?”唐染艰难道:“我错了大哥,昨天是骗你的。”元澈:“哦,那就是你自己给自己起的?”唐染:“……”他看着在夜色下越笑越开心的元澈,最后还是咬着牙交代:“我妈……当时还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孩,那个名她起的,但没用过。”元澈笑着仰头灌下一口啤酒。酒液入喉,清凉淋漓,整个人都感觉无比畅快。唐染忽然伸手去拉元澈:“过来给你看个好玩的。”元澈被他拽着胳膊下了几个台阶,到了河滩上,唐染弯腰捡起两块相对扁平的石头,递给元澈一块,问道:“会打水漂吗?”元澈说:“会。”“那看谁打得远。”唐染说着,自己先扔出去了一块。石头在盛着星光的河面上蹦跳几下,伴着水花溅开的泠泠轻响,最后没入了远处的河水,留下圈圈涟漪。元澈:“这个……好玩?”唐染怂恿道:“来嘛,你试试,我不信你能扔得比我远。”激将法大多数时候都好使,元澈真的扔了,也真的扔得没唐染远。元澈又弯腰捡起一块。唐染笑道:“告诉你个秘诀,你就把这石头想成烦心的事儿或人,这么扔肯定扔得远。”元澈后来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扔了多少石头,反正在河滩上待了很久,疯了似的和唐染你一块我一块地扔,不知道的估计还得以为这俩是精卫后人,誓要把河填平了不行。唐染跃起身,狠狠扔出最后一块,喘着气往枯黄的干草上一躺,笑着望向元澈:“怎么样,过瘾吧?”元澈的视线追着最后一块石头,看着它没入河水,踪迹消散,也在唐染身边躺下来,眼睛望着空中的璀璨繁星:“过瘾。”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就在地上并肩躺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各自心中安静流淌。那些情绪或晦暗或艰涩,或酣畅或愉悦,此时在心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一颗消沉的心慢慢有了跳动。终究要学会往前看的。一路上可能跌跌撞撞、遍体鳞伤,但还是要抛开过往,努力寻觅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元澈枕着自己的手,不知盯着夜幕看了多久,最后一挺身坐起来,对唐染道:“上去吧。”唐染闭着眼睛:“再躺会儿。”“……”元澈说,“不嫌地上凉?”唐染半睁着眼睛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喝醉了,你哄哄我。”第61章唐染本以为元澈会像往常那样,故作无情地回他一句“那你躺着吧”,然后拔腿就走。结果元澈只是略带嫌弃地催促说:“赶紧的。”唐染耍赖地伸出左手:“拉我。”元澈低头看了他几秒,似乎是不大情愿地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唐染笑着握了上去,借力站起身来。元澈的指尖有些凉,掌心是温热的。看唐染站起来,元澈就松开了手,转身往停放山地车的方向走。唐染很有原则:“哎,不能酒驾。”元澈这次如他所愿:“那你跑着吧。”唐染按住元澈的车把,不让他走:“跑着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啊。”“为什么?”唐染说:“我离家出走了。”元澈:“……”怎么办,想打人。唐染赶紧声明:“跟你那个不一样,我不是口头离家……你看,真正的离家出走没有包袱,说走就走。”元澈打量了一下唐染的出走装备——一辆山地车,一部手机,一套穿在身上的衣服,没了。唐染问:“你着急回去吗?”元澈自然是不急的。于是两个人就沿着河岸慢慢走。过年期间,唐染家的阿姨也放了假,回老家探亲访友去了,家里就剩下唐染和唐明华两人。没有周姨在中间调和,父子二人的春节过得也是火花四溅,今天一句话不对付,又呲了起来。唐明华指着唐染的鼻子骂了一堆有的没的,其他的唐染倒都没太往心里去,就一句“没用的废物”,把他彻底惹毛了。“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唐染说,“我紧接着就骂了他一句老变态。”“……”元澈问,“所以你是被赶出来的?”“那不能,”唐染道,“我赶在他赶我之前就摔门出来了。”元澈:“有什么区别吗?”“那当然了,”唐染严肃道,“这样显得比较有气势。”“……”两个人默默走了一段,唐染忽然问:“你觉得我……废物吗?”元澈抬眼看他。唐染不等他回答,先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自顾自道:“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学习差的都挺没用?”元澈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什么叫没用。”“就是……”唐染想了半天也没能给这戳心的俩字想出个合适的定义,最后说,“在我爸眼里,我现在可能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吧,后半辈子没希望那种。”可是在他眼里什么又叫做有希望呢?唐染想了想,又补充说:“那我也不想当他的复制品。”元澈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那你以后想干什么?”唐染:“就上次说的那个啊,开网吧,当老板。”元澈:“……”唐染的确是随口胡诌的。关于未来是什么形状,他们现在都是满心迷茫。“想要什么”这个简单的问题,几岁的孩子可以轻而易举地回答,放到现在这个年龄,却好像只剩下了“不知道”。元澈说:“那我家楼下网吧的老板应该和你聊得来。”二哥极其健谈,上午在元澈写作业的空档见缝插针地跟他聊,感慨万千地对元澈道:“还是你们这个年纪好啊,不用想别的,一门心思地学习就行,哪像我们。”元澈说:“你们怎么了。”二哥摇摇头,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当大人很无聊的。”二哥说:“我刚毕业那会儿傻啊,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啥,就看别人都干什么,我随大流,投简历找工作,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高兴得跟个二百五似的。”二哥讲得起兴,元澈在他热切的注